“她沒有履行承諾回來,甚至沒有和警察說一個字!”薄淺徹冰冷的眼神看向血色盡失的雲簡月。
那眼神彷彿在說:現在你終於知道她有多賤了!
雲簡月不肯相信,嘗試着爲雲思晚辯解,“我姐當年還那麼小,她遭遇綁架那麼可怕的事,她害怕是理所當然的……她不是不想救你,她是被恐懼控制了……”
“我就是不想救他!”輕悅的嗓音打斷了雲簡月的聲音。
雲簡月怔愣。
雲思晚不屑一顧的眼神看着她和薄淺徹,“我與他只是一面之緣,我好心給他一面填飽肚子,他卻害得我被綁架,遭受那麼大的罪!他幫我逃出來是他應該做的,他的死活與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爲什麼要冒着可能被綁匪滅口的危險去和警察多嘴!他生,那是他的運氣,他死那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
“老大——”阿九也聽不下去了,這話根本就不像他們所認識的老大會說的話。
雲思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怎麼?你們是到今天才發現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嘴角勾着一抹嘲弄的弧度,在譏諷着他們的無知。
“不可能!你當年才幾歲,你怎麼可能會想到那麼多?”雲簡月不死心的追問,她不相信姐姐是那樣的人。
“你當我是你,智商只剩下負數了?”雲思晚不假思索的回答。
一時間客廳很安靜,安靜的彷彿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被聽見。
高政瞪大眼睛,一臉唏噓,沒想到雲思晚當年那麼小,心思就能那麼深,那麼的毒啊!
厲寒渚神色冷漠,眼底拂過一絲探究,稍瞬即逝。
十一身子僵硬的站着,雙手緊緊的攥着,漲紅了眼眶,死死的看着雲思晚,不能接受。
顧知深神色沉靜,長臂攬着雲簡月的腰肢,起初眼底有些驚愕,很快就消失了,冷漠的態度彷彿一點也不關心雲思晚和薄淺徹的那點陳年往事。
他的心裡,眼裡只裝得下雲簡月一個人!
薄淺徹靜靜的看着雲思晚如今冷豔絕美的容顏,其實二十年前他就知道,她長大一定會是一個美人兒。
那時的雲思晚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眼神卻充滿驕傲,留着長髮,臉頰還有些嬰兒肥,但五官已經張開,很是清秀漂亮。
公主裙被弄髒了,他很心疼,她卻一點也不在乎,噘着嘴說:我最討厭穿公主裙。
那七天的時光於薄淺徹而言,一生難忘,除了被虐打,記憶猶新的痛楚意外,最深刻的是她的眼神。
她拉着他的手,眼神亮晶晶的,宛如夜空裡最亮的那顆星星,無比堅定的說:“薄淺徹,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救你,帶着警察叔叔一起,你一定要等我啊!”
他記着她的話,一直在等她。
最痛苦的時候,也沒有放棄過這個信念。
後來呢?
後來,他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九死一生,他活下來後所看到的新聞便是“雲家千金自救逃出,疑似得了失語症,無法配合警方抓捕嫌疑犯,這樁綁架案無疑成了懸案”。
失語症?
呵。
誰信?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