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的不可一世,換做別人,寧輓歌也許是不信的,可是聽到他這樣說,寧輓歌一點也不懷疑他是在吹牛!
他的魅力和對女人的殺傷力有多大,寧輓歌再清楚不過,否則當初也不會愛上他,這一愛就是七年,或是更久。
低垂的眼簾輕顫着,沉默了許久,撥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指,要起牀。
“做什麼?”鬱靳久出聲。
“洗澡。”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尤其是下~身,不清理下,她壓根就睡不着。
鬱靳久沒有阻攔她,寧輓歌去浴室衝了一個澡,平復了下心緒,等她回房間,鬱靳久已經換好了牀單,開了窗戶,房間裡的腥甜漸漸的被風吹散。
回到牀上躺下,鬱靳久再次擁住她。
寧輓歌靠在他懷中,閉目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心裡很溫暖。
雖然不知道這份溫暖還能持續到何時!
……
南園上下雖然有裴姨打理,一日三餐都是裴姨做,可是寧輓歌也並不輕鬆。
因爲鬱靳久住在南園休養,照顧他的重任就落在寧輓歌一個人的身上。
鬱靳久使喚起寧輓歌那是一點都不客氣。
“寧輓歌,我渴了……”
“寧輓歌,我餓了……”
“寧輓歌,我想吃水果……”
“寧輓歌,扶我去散步……”
“寧輓歌,幫我拿一下書……”
明明水杯就在他的手邊,明明剛剛纔吃晚飯,明明水果都洗好放在他的面前,明明就能自己走,明明就能自己伸手拿到的書……
那麼多“明明”自己就能做到的事,偏偏就是喜歡使喚她來做!
寧輓歌也知道這些他都可以自己做,但偏偏就是心甘情願聽他的使喚,去幫他做!
平凡的像是這塵世間任何一對平凡的男女,做着平凡而又普通的事情。
寧輓歌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與他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哪怕他的脾氣還是不好,她要是反應或者回答他的話慢了一點,他一樣會損她,可是那些言語在寧輓歌聽來,也只是他與自己相處的一種模式,並不會再多想。
寧輓歌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很希望這樣一直下去,但是有些夢,於她而言註定是奢侈的,做不起的夢,哪怕有機會入夢,也註定不會夢到結局,在半途就會醒來!
……
方蘭心之前有一個很重要的合作去了一趟外地,有一週時間沒去醫院,只給鬱靳久打電話,鬱靳久沒有說自己出院,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直到她回到冰城,才從保鏢那裡知道鬱靳久出院,立馬就往南園趕去。
按門鈴是裴姨開的門,方蘭心進門就看到了客廳裡,鬱靳久躺在沙發上,拿着書籍舉在半空彷彿是在看,頭枕在寧輓歌的腿上,而寧輓歌則是手裡拿着葡萄,仔細的將葡萄皮剝了,將剝好的葡萄送到鬱靳久的嘴裡,末了,手心還要接着鬱靳久吐出來的葡萄籽。
身後的玻璃窗,陽光灑進來,給他們渡了一層淡淡的光,美輪美奐。
兩個人大概都沉浸在這樣安靜而又柔和的氣氛中,誰也沒注意到進來的方蘭心。
最後還是裴姨輕咳了一聲。
鬱靳久和寧輓歌擡頭看過去,看到方蘭心,鬱靳久立刻起身,“媽,你怎麼來了?”
寧輓歌也跟着要起身,只是腿被他枕的太久,左腿完全都沒有力氣,剛站起來,猝不及防的就整個人往下摔。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別說鬱靳久,連寧輓歌自己也沒注意到,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眼冒金星。
鬱靳久皺着眉頭,下意識就要彎腰去扶她,只是腰還沒彎下來,眼角的餘光瞥到方蘭心,動作硬生生的止住了。
寧輓歌坐在地上,一時間沒有起來,因爲左腿使不上力氣,擡頭仰望着姿態高貴典雅的方蘭心,低垂眼簾,喊了一聲:“鬱夫人。”
方蘭心淡淡的“嗯”了一聲,眸光直接轉移到自己兒子的身上,“是誰準你出院的,真是瞎胡鬧,趕緊給我回醫院。”
語氣嚴肅,不似之前的溫柔和慈愛。
鬱靳久立刻說話,只是給了裴姨一個眼神,裴姨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走過來,扶起寧輓歌,“寧小姐,你沒事吧?”
寧輓歌搖了搖頭,慢慢的站起來。
鬱靳久見她應該是沒多大事,這纔回答方蘭心的話,“媽,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
言下之意,他不需要回醫院住了。
方蘭心掃了一眼站旁邊的寧輓歌,不想在外人面前讓兒子丟了面子,沒有強勢逼迫他回去,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回牀上躺着,別在這裡躺着,像什麼樣子,要是被你爸看見了,指不定怎麼收拾你。”
聲音頓了下,儼然已是主人的身份吩咐裴姨,“扶先生上樓。”
“媽……”鬱靳久欲言又止,明顯是不放心讓她和寧輓歌單獨相處。
方蘭心露出優雅的笑容,“怎麼這麼看着我?你媽媽吃人嗎?”
不等鬱靳久說話,她的眸光轉移向了寧輓歌,“寧小姐,能不能替靳久送我出去?”
寧輓歌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下意識的先看了一眼鬱靳久。
鬱靳久對她似有若無的搖頭!
寧輓歌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點頭,“好。”
鬱靳久眼神一暗,奈何裴姨已經走過來扶他上樓休息了。
“媽,那我就不送你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蘭心。
方蘭心淺笑頷首應許,目送他的背影上樓。
寧輓歌送方蘭心出門,車子就停在門口,此刻陽光正烈,她站在走廊下停下腳步,眸光落在寧輓歌的身上,語氣淡淡的:“我以爲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寧輓歌的臉色在蔭涼下一白,薄如蟬翼的睫毛劇烈的顫抖,咽喉涌上無數的情緒,難以下嚥。
半響的沉默,幽幽的出聲,“對不起,鬱夫人。”
“你知道,我想要聽到的不是這個。”
寧輓歌猶豫了下,低低的聲音懇求道:“可不可以……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多久?”
貝齒緊咬着緋脣停頓了大概有十幾秒後,呢喃出兩個字:“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