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白長安。
白長安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先了下了樓。
他的笑在雲簡月看來,苦澀的成分比較多,只是白長安習慣了用瀟灑不羈來僞裝自己,讓所有人都以爲他很瀟灑,什麼都不在乎。
白長安那麼愛顧安陽,安陽要真的是赴了莫傅卿的約,他怎麼可能真的不在乎!
雲簡月忍不住的嘆氣,先回房間去看姐姐。
白長安重新處理了雲思晚的傷勢,沒有用繃帶,而是用紗布,又給雲思晚輸液。
雲簡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沒之前那麼燙了;神色也沒有那麼痛苦,顯得平和了許多。
“姐姐,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喔!”她坐在牀邊,用紙巾輕輕的擦拭雲思晚額角的汗水。
…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突然響起冰冷的兩個字,“回家!”
雲簡月回頭就看到挺拔的身影玉樹臨風的佇立在那兒,雙手放在口袋,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神像是結了一層冰。
習慣了他每天的溫情脈脈,突然面對他這麼冰冷生硬的輪廓,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我想留下來照顧姐姐!”
濃眉倏然擰緊,似是劃過不耐煩和慍怒,薄脣輕啓,冷冷的溢出三個字:“隨便你!”
轉身離開。
雲簡月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心無端一扯,空蕩的難受。
姐姐傷成這樣,他不關心也就算了,爲什麼要那麼生氣?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
雲簡月低頭,忍不住的嘆氣,耳邊響起腳步聲,以爲是他去而復返了,擡頭,喜悅還未漫上眉梢,看清楚走進來的人,失落感瞬間席捲了全身。
白長安豈會看不出她寫在臉上的情緒,薄脣噙着淡淡的笑,“快和大哥回去,這裡我看着。”
“不用!你快去找安陽吧!”雲簡月怎麼好意思讓白長安替自己照顧姐姐。
“她手機一直關機,打電話去餐廳,她也不在。你總不至於讓我去老四家裡搶人吧!”聲音清淡,嘴角的弧度有着幾分自嘲。
雲簡月有些尷尬,“可是——”
“你總不至於覺得我會對你姐姐做什麼吧!”白長安開玩笑道。
“當然不是。”雲簡月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猶豫了片刻,起身道:“那就麻煩你了。”
“只要你把大哥哄高興了,我們幾個日子纔好過啊!”白長安揶揄她。
雲簡月耳根子一燙,不再與他多說,轉身就走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沒忘記去沙發上拎自己的包,一開門就看到停在門口的奔馳,許時站在後車門旁,看到她,立刻開了車門,“太太,上車吧。”
昏暗中,雲簡月看到顧知深坐在車裡,側顏冷峻,連一個眼風都沒給她,卻又料定她肯定會出來一樣。
雲簡月和許時說了一聲“謝謝”,上車。
顧知深沒有像之前在她一上車後就主動去牽她的手,雲簡月也沒有往他的身邊湊,靠着車門而坐,昏暗的空間裡,小臉上若隱若現的落寞。
兩個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近如咫尺,卻又遠似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