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就停在距離雲簡月和蘇敘面前的三步之遙,車門打開,藉由黯淡的路燈雲簡月看到了下車的顧知深,一張微醺的俊顏瀰漫着前所未有的寒意與冷峻。
雲簡月順着他銳利的眸光落在自己被敘述抓着的手,情急之下硬生生的掰開蘇敘的手指。
不輕不重的揉按着自己的手腕。
顧知深幽暗無底的眼眸鎖定粉黛未施的雲簡月,“阿簡過來!”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雲簡月有片刻的遲疑,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步伐慢慢的走向了顧知深,還剩下一步,顧知深已經伸手握住她的手,直接將她拽到懷中了。
一雙雋利的眼眸藐視的看向蘇敘,緊抿的薄脣輕勾,“今天是我和阿簡大婚的日子,蘇先生特意來恭祝我們新婚,真是有心了。”
他有意給臺階下,不過不止是給蘇敘,更是想要給阿簡給他自己。
他可不想明天報紙頭條傳言他的太太在新婚當夜和前任男友在家門口糾纏不清。
這個臉,顧家丟不起。
蘇敘完全沒有要順階梯而下的意思,冷笑道:“我根本就是不來祝賀你們新婚的,一個連自己婚禮都能遲到的人,可見他對這段婚姻有多不上心,還需要別人的祝福嗎?”
顧知深眼眸倏然一緊,眼底的光掃了一眼身旁的雲簡月,緊握她手腕的力量也在不住的收緊。
疼的雲簡月黛眉慢慢的擰起來。
“遲到從比不到好,也好過在訂婚典禮上有前任來潑硫酸這種事情。”薄脣含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你——”
蘇敘怎麼會不知道他這是赤裸裸的嘲諷,卻一時間找不到言語反駁。
雲簡月的手腕被顧知深握得痛到受不了,也顧不得是在蘇敘面前,直接甩開他的手腕,星眸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流轉,“你們既然這麼有話聊,站在這裡慢慢聊,我回去休息了。”
“阿簡——”
“月月——”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只可惜雲簡月大步流星的往別墅裡走,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顧知深率先邁步追上去,步伐經過蘇敘的身邊,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壓低的聲音只有蘇敘一個人聽得見,“你以爲找到喬家做靠山,我就不敢動你嗎?”
蘇敘的身子在黑暗中明顯一僵,轉身的時候,顧知深追着雲簡月,背影已經遠了。
顧知深說是追雲簡月的步伐,卻在快到的時候放緩腳步,保持距離,與她一前一後的走進大廳。
見雲簡月直接上二樓,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劍眉不由的擰起,她是在生氣?
但此刻該生氣的人似乎是自己啊!
顧知深脫掉外套隨手丟在了椅子上,步伐走向階梯,一路往臥室走。
迎面而來的是抱着枕頭和電腦要離開臥室的雲簡月,眼神瞬間冷了,“阿簡……”
雲簡月雙手緊緊抱着枕頭和筆記本像是在給自己安全感,“我去睡客房!”
說完步伐就往門口邁,經過顧知深的身邊,被他輕便的扣住手腕,往他懷中拖。
啪!
枕頭和筆記本掉在地上,雲簡月轉個身猛烈的進他健碩的胸膛上。
頭頂響起他低沉陰冷的嗓音:“再給我胡鬧,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