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淺徹陰翳的眼眸裡有數秒的怔愣。
而阿九和十一完全就是呆掉了。
他和老大在一起了?
阿九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冷硬的輪廓,心裡不知道哪裡涌來的一絲失落。
“你以爲我信?”薄淺徹冷聲道。
厲寒渚波瀾不驚的看着他,“等她醒來不就清楚了。”
“不過她要是再也醒不過來……”聲音冰冷,倏然而止,薄淺徹這麼聰明,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厲寒渚鬆開了他的手。
薄淺徹的黑眸沉了沉,眸光落在了雲思晚蒼白的臉上,眼底的光深諳不定,極其的複雜。
半響,他俯身在她的耳畔,距離近的脣瓣抿起時就像是在親吻她。
聲音的很低,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對雲思晚說了什麼。
薄淺徹說完,直起身子,眸光傲然睥睨衆人般,邁步走了出去。
他剛走出去,儀器突然發出滴滴的聲音。
十一欣喜若狂,“姐,老大有了心率……”
阿九走到手術檯旁,看到眸光儀器上轉移到雲思晚絕美的容顏上,驀然鬆了一口氣。
被咬破的脣瓣喜不自禁的往上揚,驕傲的語氣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就死去的,我們還有那麼好玩的計劃沒實施,那麼多惡人沒懲戒,你怎麼可能捨得丟下我們一個人偷跑了!”
十一站在旁邊一把摟住阿九的肩膀,笑嘻嘻道:“有我們在,老大不會有事的!”
阿九的手落在他的腦袋上寵愛的揉了揉,笑臉轉向旁邊依舊神色沉靜的厲寒渚,紅脣輕輕的勾了勾。
厲寒渚像是看見了,又好像沒看見,反正他臉上的情緒永遠少的可憐。
…
顧知深帶着雲簡月趕到秘密基地的時候,雲思晚已經被轉移到房間,醫療儀器也搬到了房間。
走進大廳的時候,雲簡月沒忽視掉坐在沙發上的那尊大佛,黛眉輕蹙,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姐姐的傷是和他有關?
雲簡月來不及想清楚這些,急匆匆的走進房間,看到雲思晚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像白紙,儀器滴滴的發出生命的體徵,證明她還活着。
心,倏然一揪。
眼眶紅起來了。
“姐姐……”雲簡月坐在牀邊的凳子上,甚至不敢伸手碰她,害怕她想個瓷娃娃,一碰即碎。
看煙火之前,她明明好好的,怎麼看完煙火,她就躺在這裡,奄奄一息,沒有往日裡半點猖狂的氣勢了。
阿九靠在門口,雙手環繞在胸前,神色已經恢復如昔,彷彿在手術室悲傷近乎崩潰的人不是她一般,只是一場幻覺。
“到底是誰傷的我姐?”雲簡月回頭看向阿九,她認識阿九,是姐姐的一個朋友。
阿九懶懶的擡眸看了她一眼,眸光又轉移向厲寒渚,“老大受傷的時候只有他和薄少在現場,發生什麼事也只有他們清楚,我可不知道。”
雲簡月立刻擡頭看向站在對面牀邊的厲寒渚。
厲寒渚鷹眸波瀾不驚的對望一眼,沒有說話。
雲簡月也不指望能從他嘴裡聽到半個字的解釋,起身就往客廳走。
顧知深不放心的立刻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