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月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盡失,雙腿忍不住的弓起來,雙臂抱住了自己,像是要給自己一點力量。
房間裡的暖氣溫度明明很溫暖,她卻覺得寒冷至極,冷的不能呼吸。
之前想不明白的,現在全明白了。
路洲製造車禍和爆炸,不過是爲了欺騙所有人,她還活的事情!
他要讓所有人都以爲自己已經死了,畢竟那麼嚴重的爆炸,殘骸又掉在明湖裡,找不到屍骨也很正常,說不定屍骨早炸成粉末了……
如果是這樣——
縱然知深沒有事,他也會認爲自己已經死在了明湖……
眼眶裡蘊滿了潮溼,無聲無息的往外流淌,侵溼了蒼白的臉頰。
路洲靜靜的看着她,看到她臉頰上的淚水,眸底有什麼一閃,伸手往她的頭上,“別傷心了,我帶你離開這裡。我可以保證,我會對你好,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們會生活的很幸福……”
手還沒碰到雲簡月的頭就被她一巴掌拍開。
巴掌打在他的手腕上,力道雖然不重,可是聲音響徹。
含淚的眸光死死的瞪着他,對於他的憎恨和厭惡不加掩飾,哽咽的嗓音裡悲憤不已,“路洲,你就不覺得自己噁心嗎?你的年紀都可以做我的父親了,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就沒覺得自己是一個變態?你用這麼惡毒的手段把我從知深的身邊帶走,你還有什麼臉和我說保護我?你知道我聽着你說的這句話,心裡有多噁心嗎?”
“噁心?”
路洲清俊的容顏倏然陰沉下來,上揚的脣角也壓下來了。
他那麼喜歡她,那麼想要對她好,在她看來,自己就是“噁心?”
雲簡月吸了吸鼻子,毫不猶豫道:“對!噁心,你真的讓我感覺到很噁心!”
一個快可以做自己父親的男人,對自己存在那樣齷齪的想法,她怎麼可能不覺得噁心。
光是想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滲出來了。
路洲眸光幽暗陰冷,臉部的線條也緊繃起來,放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幾秒後緩緩的開口,沒有再繼續這些話題。
“你剛醒來,一定餓了。我去叫傭人給你做點吃的送上來。”
不等雲簡月說話,他起身轉身離開。
轉身的那瞬間,眼底的光陰森駭人!
門,輕輕的合上了。
雲簡月看着手裡攥着的報紙,看到顧知深三個字,眼眸都像是被刺痛了。
“知深,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好想你呀……”
眼淚,一點一滴的落在報紙上,將墨色的字跡暈染模糊了。
無力和無助席捲心頭,深深的籠罩着她,此刻只剩下無助的啜泣。
…
不知道哭了多久,響起叩叩的敲門聲。
雲簡月沒有說話,卻是將臉上的淚水擦了擦,不想讓路洲看到自己這麼脆弱的樣子!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卻不是路洲,而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手裡託着托盤,走了進來。
在牀邊對雲簡月恭敬的鞠躬,然後將碗遞到她的面前,示意她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