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倩兒的身後還站着兩個女人,和她似乎是朋友。
此刻也跟她是一個表情,滿臉的看輕和不屑,其中一個淡淡開口,從那雙優雅的紅脣裡面卻說出了與她主人的美豔毫不匹配的話語,“這樣吧,我看那酒水也濺到了我們的鞋子上。”
“如果你能幫我們擦乾淨,這件事情就一筆勾銷。”
這意思誰都明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爲別人擦鞋,可謂是丟人都丟到家了,如果這個酒侍答應了,就是將自己的尊嚴雙手奉上讓別人踩在腳底。
她估計也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會這麼說,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眼睛裡面滿是惶恐,求助一般的看着四周的人。
只可惜,沒有一個人會去幫她,一是因爲這些人大多出於名門貴族,平時的生活也過於枯燥,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聚集在這裡的,二是這些人不會輕易幫和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服務生。
程楚楚本來也只是想來看個熱鬧,並不打算和程倩兒在這裡發生什麼交集,只不過在和那個女孩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在那一剎那,好似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麼的孤立無援,面對程倩兒的誣賴,四周的聲音將她淹沒,毫無退路,沒有一個人會伸出援手。
她經歷過,所以更加感同身受。
見那個酒侍不說話,程倩兒便冷哼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鞋尖踩在了地上脆弱的玻璃碎片上,帶着幾分威脅的語氣,“怎麼?你不同意我們的解決辦法嗎?”
“我,我……”酒侍咬了咬牙,認命一般的剛準備開口,就聽到自己的聲音被打斷,“她當然不同意,弄壞了禮服竟然要別人當衆擦鞋,程家二小姐還真是將沒有教養這四個字深刻在骨髓裡面,時刻提醒自己啊!”
程楚楚擡腳走到了那個酒侍的身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小聲道:“不用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她說完,就大大方方的衝着程倩兒一笑,毫無退縮的意思。
“你剛纔說誰沒有教養,你再說一次!”程倩兒看見她的身影,眼裡的恨意蹭的一下就迸發了一個徹底,並且毫不掩飾,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她的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和她們三個刻薄的樣子簡直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這四個字除了你能當之無愧,請問還有誰啊?”
“程楚楚,你少多管閒事!”程倩兒氣的咬緊了一口銀牙,可是李雪梅交代過這種場合不能亂來,只能忍着,“我的事情與你無關,碰到了我算她倒黴,你還不配來說教我,管好你那個傻子弟弟再說。”
最後一句話,程倩兒是帶着笑意說出來的,她知道哪裡是程楚楚的軟肋,於是就不要命的朝着她的痛處攻擊,絲毫不顧惹怒她的後果。
聽到‘弟弟’這兩個字,程楚楚的眸子暗了暗,放在身後的手指幾不可察的握緊,“今天的事情我倒是管定了,你的禮服有多貴,我可以替她賠給你,這個解決方法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程倩兒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她撞了我,哪裡可以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聞言,程楚楚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那程二小姐你的意思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剛纔還說要別人賠禮服,現在說賠給你你又不要了,非要別人擦你的鞋子,這難道不是故意找事,心口不一嗎?”
程倩兒被她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恨恨的看着她。
“這件事情到此爲止,禮服的錢我會替她賠給你。”程楚楚不想在這裡跟她過多糾纏,就拉着身後酒侍的手往前走,卻聽到了身後程倩兒諷刺的聲音,“裝的一副善良大方的樣子,當初還不是丟下那個傻子自己逍遙快活,真是可笑。”
這句話瞬間就讓她頓住了腳步,轉頭直直的看着程倩兒,眸子裡面帶着幾分恨意,“丟下?如果不是你和李雪梅從中作祟,我和時宇根本不會分開,始作俑者是誰你比誰都清楚,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抖露自己做過的醜事,輪腦殘,你程倩兒實在是排第一!”
“你說誰腦殘?!”程倩兒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剛纔就因爲說不過她心裡憋悶不已,怒火就堵在胸口無法發泄,現在燃燒的更是旺盛。
她忽然直直的往前走了幾步,猛地捏住了程楚楚的下顎,惡狠狠的瞪着她,“你少仗着有傅青雲在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告訴你,你很快就沒有囂張的資本了!”
程楚楚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愣了一下,來不及細想她話裡的意思就瞬間脫口二出,“起碼我現在還有,傅青雲和我是不會分開的,因爲他愛我,我纔可以爲所欲爲,你呢?你有什麼?!”
她說完,絲毫不給程倩兒說話的機會,“你不提我還忘了,你不過是一個攀炎附勢還被嫌棄的可憐蟲罷了。”
“你這個賤人!找死!!”程倩兒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抽筋剝骨,根本顧不得這裡是什麼場合,擡手就朝着她的臉頰打了過來,卻在半空中被程楚楚的手臂堪堪攔下,絲毫動彈不得。
程楚楚維持着這個姿勢,湊到了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上次在監獄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欺辱我的機會,現在是,以後也是。”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嘴角勾起了一抹涼薄的笑意,“在這裡打人,這些人都是名門貴族,格外注重修養兩個字,以後你也別想在這個圈子裡面有立足之地,以後做事之前記得過過你的腦子!”
程楚楚的話音剛落,就猛地將她的手臂甩開,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拉着那個酒侍離開了現場。
程倩兒受她的力道所控,連連後退了幾步,重重的磕在了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