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沈牧雲,那雙眸子裡泛着淡色的光芒,充盈着冰涼的氣息,就宛如三九天的冰雪,只是這麼站着,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只聽他薄脣輕啓,“我警告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傅青雲說這話的時候,長臂一攬,就用身上寬大的風衣將醉醺醺的程楚楚裹在了懷裡,裹的嚴嚴實實的,之露出風衣下襬下面的一雙蹬着皮鞋的小腳。
“憑什麼?”沈牧雲一臉敵意的看着他,眉眼之間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是我陪着她長大的,也是我先跟她在一起的,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要說離她遠一點,傅少應該比我更應該吧?”
他說完,還不等傅青雲說話就再次開口,“畢竟,今晚讓她傷心至此的人,不是我。”
“沒想到沈家大少也不過如此,難不成就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傅青雲頷首看了一眼在自己懷裡不斷髮抖的小人兒,平靜的將目光移開,直勾勾的看着沈牧雲,“後來者,居上。”
這句話說完,傅青雲勾了勾嘴角,雖然是笑的,但是卻平白讓人遍體生寒,“還有,我和我未婚妻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請沈大少多一些自知之明。”
在說到‘外人’’這兩字的時候,傅青雲特意加重了語氣。
他的話音剛落,看都不想再看沈牧雲一眼,這裡吵鬧的聲音讓他本來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煩悶,傅青雲垂下眸子,忽然就彎腰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
沈牧雲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咬緊了牙關,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握成拳,猛地對着自己身旁的牆壁就是重重的一下,手背上面的肌膚頓時破皮,流出了鮮紅的血跡。
他的眼神卻死死的看着門口的方向,裡面滿是恨意。
傅青雲一路抱着她走到了車子前面,拉開車門不由分說的將她扔了進去,隨即冷着一張臉就拍上了車門。
程楚楚此刻酒勁兒上涌,整個人醉的幾乎失去了意識,軟綿綿的靠在車椅上面,眼睛沉的近乎睜不開。
傅青雲掃了她一眼,一腳油門就踩到了底,頓時,車子就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車速快的嚇人,不消多時就到了別墅的門口。
他將程楚楚抱在懷裡往別墅裡面走,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亦或是在夢中也見到了令她不愉快的場面,她舔了舔紅潤的嘴脣,夢囈一般的開口:“討厭……我討厭你。”
傅青雲秀氣的眉瞬間擰在了一起,沉着臉問了一句:“你討厭誰?”
“傅青雲。”程楚楚的聲音模糊不清,可是依然可以聽出來是他的名字,“我討厭你,討厭傅青雲……討厭你。”
聽着懷裡小人兒的夢話,他加快了腳步,推開客廳的門之後,就直接將她扔到了沙發上面,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醉的通紅的小臉擡了起來,手指慢慢發力,聲音冷若冰霜,“程楚楚,給我醒醒。”
因爲感受到了痛楚,程楚楚條件反射的輕哼了一聲,睜開了稍顯迷.離的雙眼,小貓兒一樣的輕叫道:“疼~”
“你還知道疼?”傅青雲看着她這個模樣,只覺得一陣怒火就控制不住的直直上涌,天知道他聽到李伯說她去公司找自己的時候有多擔心,整整找了她一個晚上,最後卻看見她在酒吧裡面和別的男人擁抱。
而且,那個男人還是沈牧雲,這把他又放在何處?!
“說,爲什麼去喝酒!”傅青雲怒斥了一句,一整晚的擔心和期待在此刻全部變成了怒火,燃燒在心底,只要想起她和沈牧雲擁抱的場景,他就禁不住一陣煩躁,醋意大發。
雖然他們半個多月沒有見過一面,但是她每天做的一切都會由李伯事無鉅細的彙報給他,思念早就氾濫成災,可是他一直在忍,忍着想要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天不遂人願,讓他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
“我讓你說話!”他知道她現在醉意正濃,根本不可能給自己任何解釋,只是他現在就如同爭風吃醋的小孩子一樣,急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程楚楚醉的迷迷糊糊,被他吼的一愣,隨即委委屈屈的看着他,眼圈紅了一片,撇了撇嘴,“因爲……因爲不開心。”
“爲什麼不開心?”傅青雲看着她的模樣心口一疼,下意識的放輕了自己手上的動作,伸手擦了一下她的眼眶,“是不是因爲沈牧雲?你明知道我最介意的是什麼,爲什麼還要去見他?”
沈牧雲的名字落到了程楚楚的耳邊,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會想着剛纔爲數不多的記憶碎片,不確定的叫了一聲,“你說牧雲哥哥?”
這個親暱的稱呼瞬間就將傅青雲整個人盡數點燃,本來已經快要消散的怒火此刻再次燃起驚濤駭浪,他一把抓起了程楚楚的衣服,不由分說的把她扔到了浴缸裡面,拿起一旁的花灑對着她的腦袋就澆了下去。
冰涼的水瞬間就打溼了她身上的頭髮和衣服,程楚楚掙扎着要從裡面出來,卻被傅青雲緊緊的按住,用花灑直接澆到了她通紅的臉頰上面,讓她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現在清醒了嗎?”傅青雲將花灑扔到了一旁,看着像是落湯雞一樣的程楚楚,目光寒涼,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無比清晰而又鄭重的問道:“我是誰?”
程楚楚胡亂的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這些冰涼刺骨的液體讓她的醉意消散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滿身的酒氣,她聽着傅青雲的話,腦海裡面浮現的卻是他抱着另一個女人的場景。
胸口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她捏緊了自己身上溼答答的衣服上骨節都已經發白。
“我是誰?”傅青雲加重了自己的語氣,一把擡起了她的下巴,強迫兩個人四目相對,讓她絲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