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來把‘曼霞丹’吃了吧！這般，你也能夠快些好起來。看着你這個虛弱的樣子，真讓人心疼。”
端木瑢珂捏了捏某小隻的爪子，溫柔道。
“嗯~”
夢羽乖巧地張開嘴，等投喂。
端木瑢珂見得某小隻可愛的樣子，真是喜歡到不行，寵溺地投喂他家的某小隻。
那“曼霞丹”的味道對於受了傷的靈體來說，味道越甜，則代表受的傷越重。
吃到嘴裡的“曼霞丹”，像是一半水一半白糖的味道。
夢羽便知自己究竟害得端木瑢珂有多擔心了。
而且，端木瑢珂還應該是知道爲何如此的。
緩緩將丹藥吞了下去，夢羽眼眸中有些溼潤，癟着嘴，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端木瑢珂知道夢羽這是覺得愧疚，但此刻端木瑢珂覺得，還是幫助夢羽運化這“曼霞丹”的藥力，更加重要。遂也不多言，直接將夢羽扶起，自己坐在夢羽的後方，爲夢羽運氣調理。
感覺到從命門穴運送過來的靈力，夢羽就算心裡有再多的愧疚，此時也不敢分心。只能乖乖地盤腿坐好，閉上眼，靜下心來，順着端木瑢珂的力道，引着靈力運轉藥力。否則，受到傷害的，絕對是兩個人。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那顆有着兩份份量的“曼霞丹”才幫着夢羽運化完畢，藥力已經滲透夢羽的四肢百骸。
此時，夢羽的脈搏恢復了六成，臉色恢復了淡粉，氣力也回來了大半。
只不過，就是出了一些汗而已。
端木瑢珂細心地扶着夢羽躺下，爲夢羽診脈之後，一臉的欣慰。
見得自己哥哥的表情，夢羽便知情況應該比自己哥哥預計的要好，遂也放心下來。
“先擦擦汗，過兩日再去沐浴吧。這兩日你身子不好，洗熱水澡容易讓你頭暈。”
見得夢羽出了些虛汗，端木瑢珂又拿出一張絲巾，爲夢羽把額頭上的汗輕輕拭乾。
“......哥，從這間屋子出去，右轉第一間房，那是一間小書房。書桌第一格抽屜裡有一把戒尺，小羽惹你擔心了，你懲罰小羽吧~”
見得端木瑢珂如此溫柔細緻相待，夢羽心裡更難受了。一把奪過端木瑢珂手裡的絲巾，扔到一邊，自己則是十分自覺地翻過身趴好，把腦袋埋在枕頭裡，雙手抱頭，十分歉意地悶悶道。
“哦？真的嗎？若是如此，用戒尺何其無趣？”
端木瑢珂見得自家的某小隻這般可愛的樣子，真是覺得挖到寶了。既然如此，那就學着三弟的樣子，逗一逗唄！真想看看這小傢伙兒的反應！也不知是羞憤呢？還是惱羞成怒呢？
哎...
修習這術法，真是感覺自己都變了好多...
端木瑢珂將手搭在夢羽的腰上，緩緩向下滑動，觸到玉臀時，還刻意地捏了捏。
噙着笑，略帶危險道。
“......出門左拐第三間房裡...有藤條。”
聽得端木瑢珂的話，又感覺到搭在自己臀上暗含危險的手，夢羽狠狠一震，今晚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戒尺無趣？
難道是嫌棄威力不夠？
還是...
夢羽心裡暗暗打鼓，有些自暴自棄道。
千錯萬錯都是自己惹的禍。
就算是用藤條，那也是自己活該。
“...不如我們來‘軟雲胭脂染’？”
端木瑢珂伏身湊近夢羽耳邊，輕呵道。
“......大哥，你跟三哥學壞了！”
聽得“軟雲胭脂染”，夢羽立刻就想到了極其讓人臉紅心跳的懲罰方式，而且這還是自己三哥用來對付自己的。
頓時，夢羽就撐起身子，臉色爆紅道。
“呵~小羽真是可愛！”
見得夢羽是這個反應，端木瑢珂覺得還是挺有趣的。
果然，以前夢羽被三弟逮着學習那“燚曌凇昱術”時候，若是被三弟懲罰了，夢羽總是紅着一張臉，很久都不願見人，原來如此啊！
難怪弟弟們都說，惹了誰，千萬不要惹了三哥哥。
否則，只會被三哥哥整到恨不得回爐重造。
呵呵~
真是有趣！
“...哥，你不會也在修習‘燚曌凇昱術’吧？”
被端木瑢珂笑話了，夢羽纔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了，這般不就暴露了自己嗎？
可轉念一想，雖然自己這個大哥算不上徹徹底底的一本正經，偶爾還是有些腹黑的。但也絕不是像方纔那樣，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三哥附身了。而且，自己方纔那一句沒過腦子的話，絕對是自己心中最爲直觀的感受。
難不成...
除非是轉了性，否則在修習“燚曌凇昱術”之前，修習狐族媚術的時候，這般情態就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而且，只有自己三哥才知道什麼叫做“軟雲胭脂染”。那是自己修習不好，三哥特意爲自己打造的懲罰方式。那感覺，可是極其的酸爽。大哥肯定是不知道的。
而大哥居然能夠說出來，足見肯定是和三哥狼狽爲奸了！
這一點，夢羽很肯定。
“閒來無事，練着玩兒。”
端木瑢珂覺得很久也沒和夢羽親近了，索性就在夢羽身邊躺了下來。左右此時的紫露也在沉睡，自己又沒事兒，這邊的清氣又甚是充裕，倒是可以好好陪陪夢羽了，順帶也好好開導開導他。
這個小傢伙兒，心思就是太沉重了。
端木瑢珂隨意道。
“哥哥，你沒開玩笑吧？”
感覺到端木瑢珂躺下來，應該是打算和自己一起睡的意思，夢羽索性就往牀裡邊挪了挪，給端木瑢珂騰地方。
但是，夢羽還是覺得有點崩潰。
自己哥哥好端端的，怎麼會想起學這玩意兒？
自己被三哥整，就已經夠慘了，怎的還要加一個本就有些腹黑的大哥哥啊？
嗚嗚嗚...
沒活路了！
“沒有，真的是閒來無事，練着玩兒玩兒。你三哥說，這個法術會因爲練習的人本身脾性的不同而不同，但修習者需要有腹黑的基礎。否則，沒法練。”
端木瑢珂坦言道。
“...”
夢羽對此真是無言以對。
頓時，夢羽有一種想要回去給自己父親參上自己三哥一本的衝動，以及去某個人那裡告一告自己三哥的狀的衝動，讓你把我大哥哥給帶壞了！
哼！
“小羽，這件事你不需要感覺到愧疚，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我。事情，你認爲該怎麼做，就怎麼去做。我不怪你。但是，要記得好好保護自己。”
端木瑢珂把夢羽圈到自己懷裡，輕輕抱着，表明自己的立場。
“哥~~~”
但端木瑢珂越是理解夢羽的所作所爲，越是讓夢羽覺得心裡難受。
“小羽，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棒的。我知道，你做事，你有自己的考量，絕對不會亂來。但是，你無意間傷害到自己，我會心疼。你知道嗎？看着你吐了滿滿一缸黑血，我都快要被心疼到窒息。若是父親見到如此的你，也一定如我一樣。小羽，你現在是實體，和靈體不同。強大的靈體能夠做到萬物不侵，但你現在是實體。你的靈，變成了這一具實體的魂魄。此刻的你，就跟人一樣，是脆弱的，是需要被保護的。雖然妖、魔、鬼他們本身並沒有什麼錯，尤其是非常純粹的他們。但是，因爲人比之於他們都太過脆弱，這才讓人們對他們避之如蛇蠍。但就真實情況而言，卻並非如此。人類不夠強大，便抵禦不了這些不同種類氣息的侵襲，纔會出現各種各樣莫名奇妙的事情。小羽，你在人界呆的日子也夠久了，想必我說的，你也應該清楚。所以，你就更應該明白，你現在所做的所有事的意義。”
端木瑢珂似是長者般的給夢羽指明方向。
畢竟，已經五歸二了，自己說的話，小羽是能夠聽懂的。
“哥，我知道。”
夢羽趴在端木瑢珂的胸膛上，感知那有力的心跳，覺得此刻的自己很是平靜。
“小羽，你要記得，你除了有你出任務的身份以外，你還要記得你是琴仙大人無真子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公子，莫要忘了。”
端木瑢珂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雖然依舊溫柔，但卻有些顫抖。
畢竟，作爲琴仙大人的兒子，出生是不能選擇的，命運就更是無法選擇的。
箇中滋味，未能言說。
但是，既然身爲琴仙大人座下的兒女，自然應該爲這個家獻祭自己的所有。
“小羽不會忘了。”
聽得端木瑢珂強調自己在家的身份，夢羽咬着下脣，哽咽道。
是啊...
現在的自己，就像是服用了曼陀羅花粉一樣，迷失了心智。
只是記得自己是顆棋子，記得自己要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使命，記得自己要讓琴江一生安穩，記得自己要讓琴珏獨擋一面...
卻獨獨忘記了自己還是無真子的兒子！
忘記了自己還有家！
忘記了還有等着自己回家的人！
夢羽眼眸中的淚水，逐漸將端木瑢珂的衣服浸透。
“乖~別哭了！記得哥哥的話就好！”
感覺到自己胸前溼了一片，端木瑢珂知道夢羽是哭了。
不過，端木瑢珂卻慶幸夢羽能夠哭出來。
夢羽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太多，父親對其的希望也很大，可想而知夢羽得有多辛苦。
一直以來，都用面具隱藏了所有，但所有人都忘記了，在面具背後的不是石膏，而是有血有肉的一張鮮活的臉。
那張臉，天生就是應該有各種各樣表情的！
就暫且讓小羽在自己這裡釋放一次天性吧！
端木瑢珂輕輕拍打着夢羽的脊背，溫柔地安撫着夢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