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女神」向前邁了一小步,耳垂上那副別緻的黑珍珠墜子微微一顫,婀娜的身姿在緊裹的性感禮服下,散發出典雅的格調。
這一霎,所有人彷彿覺得屋裡突然暗了,彷彿所有的光束都打在她的身上,率先反應過來的人,輕嘆着好美;好奇的人已經開始左右問這是誰;唯有膽大者已經邁開步走到「月光女神」面前,儒雅地低腰伸手,「請與我跳第一支舞。」
向晚晴嚇了一跳,竟然有五、六個男人一起向她發出邀請,她向後看了看,後面的人越來越多。
「絨絨,這下怎麼辦?」她拽了拽身邊的毛絨絨。
「涼拌!去去去,找你的白馬王子去,我要找我的男伴去了。」毛絨絨說完就挽起旁邊人的胳膊,踮起腳尖編織她的童話故事去了,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向晚晴向所有人尷尬地一笑,「抱歉,我在等人。」這句話向晚晴說了不下幾十遍,她才衝出重重包圍,來到禮堂花園的角落椅子上坐着。
剛剛她的到來在禮堂引起不小的波瀾,可是這麼多人之中,怎麼沒有發現陌哥哥的身影?
「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你。」一個聲音突兀地在向晚晴腦袋上響起。
向晚晴眯起眼看去,「你是……」
「我是辛娜,沈陌的未婚妻,我們之前有一面之緣。」辛娜自來熟地坐着向晚晴旁邊的椅子上,眼中寫滿了不屑:「沒想到你打扮後還不錯。」
「在等你的男伴嗎?」
向晚晴微微蹙眉,自從知道辛娜的陰謀,她對辛娜已經到了不耐的地步。
「我沒有男伴。」向晚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酒杯,狀似不在意地問道:「那你的男伴呢?」
「我家沈陌還在來的路上,今夜還很漫長,我不着急。」
聽到這話,向晚晴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哆嗦,她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個朋友正好也落單,既然你也沒男伴,你倆剛好可以共度今宵,我想有他在,你今夜不會寂寞的。」說着,辛娜就要起身招呼自己的朋友。
然而一轉頭,她看到遠處緩緩而來的人,不由大喊起來:「陌!這裡!」
辛娜不顧形象地撲到沈陌身上,「你怎麼現在纔來,讓人家等好久啊!」
「辛苦了。」沈陌看着撲在自己懷中的辛娜,眼角捕捉到一抹倩影,心中不禁一動。
「說什麼辛苦呀,走,我們去跳舞。」
「你好像還有朋友在等你招呼她。」
辛娜回過頭看了一眼背對着她坐着的向晚晴,「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向晚晴聽着身後徐徐而來的腳步聲,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會狂跳一下,直到男性的氣息浮在她周圍的空氣中,她竟然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辛娜指着向晚晴,這纔想起來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向晚晴站起來回過頭,她忍住去看沈陌的衝動,嘴角噙着淺笑,自己我介紹道:「我叫毛絨絨。」
「啊!絨絨,這是沈陌,你應該認識吧?」
「我們不認識。」沈陌和向晚晴異口同聲道。
「呵,是嗎?那還真是不巧,陌,你居然不認識聖誕之夜的大美人。」辛娜面上已經露出不悅,但又不能在這個時候點破他們二人這點怪異。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絨絨同學。」
「沒有關係,你們去玩得盡興點。」
自始至終,向晚晴都沒看沈陌一眼,她忍住了心中的衝動,現在她只需要守護在他的身後,以靜制動。
今時已是冬季,夜晚的寒風有些刺骨,向晚晴坐在離禮堂最近的椅子上,拿起一杯紅酒,靜靜地看着人影不時閃過的禮堂。
一個晚上,沈陌並沒有吃任何東西,滴酒未進,向晚晴不由猜想,那辛娜怎麼下藥呢?
「陌,那個丫頭看了你一晚上了。」
沈陌推了推掛在身上的人肉,「辛娜,你喝醉了。」
「我哪有!」辛娜嘟着嘴.不顧旁人曖昧的眼光,把豐滿的上半身蹭到沈陌的胸膛上,「我愛你,陌。」
「有人怕什麼!我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我愛你、就是愛你!」這一聲不大不小,整個禮堂的人全部都聽見了。
「我愛你也有錯嗎?」
「你要是喝多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家。」沈陌咬牙切齒地低吼着,該死的,早知道她會這樣,他真是不應該來的。
「什麼?」沈陌用力抓着辛娜的肩膀,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親、我!」辛娜突然一字一頓地大聲喊道。
這下整個禮堂的人想裝聾作啞都不行了,全部豎起耳朵聽八卦。
辛娜把嬌豔的紅脣湊到沈陌的耳邊,和着曖昧的味道,淺笑:「你只要現在親我,從今夜之後,我們就再無瓜葛。」
沈陌眼中噴火,不可思議地看着辛娜,她又想玩什麼花招?
辛娜不在意地迎着沈陌灼燒的怒目,當衆撅起鮮豔欲滴的嬌嫩紅脣,下一秒,沈陌吻了下去……
糟了!當向晚晴反應過來這是辛娜使的陰謀後,撒腿就往禮堂內跑去,可是她還是遲了,她前腳剛踏進去,就看到沈陌已經摟着辛娜的腰,四片熾火紅脣已經深深印在一起。
她也是剛明白過來,爲什麼辛娜沒有把**放在食物中,其實她把**塗抹在紅脣上,再與陌哥哥接吻,這樣一來,她的目的就達到了!千防萬防,就是沒想到辛娜會這麼狡猾,這可如何是好?
禮堂內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全部是祝賀這對珠聯璧合的才子佳人。
僅三秒不到,沈陌猛地放開懷裡粘人的傢伙,略顯歉意地向四周的人們說道:「真是抱歉,驚擾了大家。」
「陌……」辛娜按捺不住心中的鼓動的欲 望,雙手又不安份地爬上沈陌的後背,若有似無地挑逗着他。
「夠了,辛娜,我們回去再說。」
正這時,有人在沈陌的背後說道:「我可以邀請你和我跳一支舞嗎?」
「是你?」辛娜冷言冷語地拒絕:「不可以,今晚他都是我的。」
「我無意與辛娜小姐搶人,只是宴會將要結束,我想請沈陌跳一支舞罷了。」向晚晴眼中波光流轉,顧盼間,不要說是絕世美人,也是清新可人。
她微微傾前身子,對辛娜耳語道:「如果你想與禮堂裡的所有男人作對,那麼拒絕我是不明智的做法。」
辛娜不服氣地環顧四周,果然有許多邀請過向晚晴的男子都在看着沈陌的反應。
「只能跳一支舞!」
「當然。」向晚晴點頭應道。
不等沈陌遞手相邀,她已經抓起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腰上,帶着他起舞。
這是夜宴的最後一首曲子,柔美的音樂洗滌着每個人的心靈。
「你今夜很美。」
向晚晴本來還很沉穩的內心,終於在沈陌這句讚美中瓦解,她壓抑住自己心中的狂跳,輕聲說道:「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燈光太美,還是此時面前女人身上那淡淡的清香,他看着今夜沒有戴眼鏡的「毛絨絨」,越覺得她像那個人。
「你……」沈陌沙啞地開口,乾澀的嗓音魅惑十足,「看起來像一個人。」
「誰?」向晚晴心中一顫,陌哥哥他不會是想起小時候來了吧。
近距離下,向晚晴嬌豔的紅脣散發着誘人的芳香,沈陌迷濛着雙眼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的臉龐竟然和那個紮了他滿身鮮血的Rose重合在一起。
今夜他並沒喝酒,怎麼會出現這樣的錯覺?沈陌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想去揮去眼前的假象,可是……她們真的好像。
真是該死,沈陌腳下有些不穩,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身上好像燃起了一把無名的火,渾身燥熱,他不自覺加大了手上握住柔軟腰肢的力道,湊過鼻尖吸吮着女性獨特的馥郁芬芳。
向晚晴腰上一陣吃痛,她看到陌哥哥越來越渙散的眼神,心中大叫不好,必須速戰速決,將他帶離此地。
可是,辛娜陰狠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們身上一秒,向晚晴只能無奈地朝毛絨絨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按照之前的計畫行動,毛絨絨伸手比了一個「OK」,揮手離去。
不一會兒,辛娜身邊居然圍繞上一羣男人,話語甚是投機,笑聲連連。
向晚晴作了最壞的打算,她深諳辛娜的「性」致所在,只要有美男對她施以討好,她就會花枝亂顫的。
這時不走更待何時!趁着辛娜已經被男人團團包圍,向晚晴一把抱住沈陌,在他耳邊低語:「陌哥哥,跟我走。」
沈陌的神智好似被這一聲陌哥哥喚回了大半理智,他看着抱着自己的向晚晴,迷糊的腦袋裡突然想起,曾幾何時有個小女孩也曾這樣叫着自己,還沒來得及多想,他就被向晚晴拉着向外走去,二人相互持起對方的手,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禮堂的終曲中.
向晚晴此時說不上是該高興還是該哭,他們哪不好去,爲什麼要來這裡!沈陌居然把她帶到了飯店,而那個男人居然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近半個小時了。
糟糕!向晚晴拍了一把腦門,她怎麼給忘了!辛娜給他吃的是**,那此時陌哥哥他……
……
這注定是一個非比尋常的不眠夜,它就像是一箇中轉站,自此改變了許多人的一生。
五年後。
夏日清晨裡溫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屋裡的大牀上,大牀上有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抱着娃娃枕呼呼大睡,嘴邊上還掛着口水。
這時,突然進來一個稚嫩的小女孩,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胖嘟嘟的小臉蛋讓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把。
她吃力地爬上牀,把手圈成喇叭狀對準牀上睡夢中的女子,大喊:「媽咪!該起牀上班了!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哦。」女子沒反應,側過身繼續作夢.
小女孩蹲在她身邊,託着下巴暗自嘆氣,「看來只好用老辦法了。」
她湊到她的耳邊,數着手指,聲音不大地自言自語:「媽咪呀,你們公司的制度是一個月遲到一次扣除當天的薪水,遲到兩次扣除一個月的薪水,如果你再不起牀,那今天可是你這個月第二次遲到了哦……」
「上班!」女子突然坐直身子,睡眼朦朧地看着四周,口水還掛在她的嘴邊,她擡起胳賻掃了一眼手錶,突然大叫道:「啊!遲到了!臭丫頭,你怎麼不叫老孃我!」
小女孩兩手一攤,無奈道:「我從七點就開始叫你了,已經叫了五遍……」
還沒說完,女子已經縱身跳下牀,胡亂地穿反了拖鞋,翻衣櫃。
「我的衣服咧?」
「這裡。」小女孩默默遞上內衣,再遞上襯衣,最後遞上裙子。
「啊啊啊,遲到了遲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女子把衣服穿得亂七八糟。
小女孩默默地跟在她後面進了客廳,見女子已經坐在餐桌前吃起她買的早餐。
「唔,丫頭,爲什麼你每次都比你老孃起得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