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處於通話狀態,我只能掛斷,等回覆。
大概等了一分鐘,中間產生了許多好消息。比如賭屋已經全部搞定,賭船那邊正式開始行動。這些好消息從對講機傳出來時,林向強那原本就已經極度難看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我不知道他身體有沒有什麼毛病,比如心臟病高血壓之類,真害怕他會氣的病發。
幸虧悲劇的事並沒有發生,林向強確實死了一半,但距離真正的死,又沒那麼嚴重。
接通了楚夢環,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洪天仇,你實話告訴我,你人在何處?”
我道:“東雄。”
“想不到啊,你竟然跟我玩這套。你不覺得很陰險嗎?我和你都沒這樣玩,你對得起我?”
“楚門主,各施各法而已,沒什麼對得住對不住。這些先不說吧,找個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現在你的路只剩一條,在反抗中滅亡,或者直接滅亡。嗯,你還要儘快決定,因爲我的人告訴我,你四妹已經準備帶人進東雄。”
“陰謀家,你就是徹頭徹尾的陰謀家。”
“彼此彼此,我給你建議,你去阻擋你四妹,所有人帶過去給他們來個迎頭痛擊,這有利於我們合作,你只能和我合作,畢竟平衡已經被打破,你無力迴天。最糟糕的是,如果你四妹進了來,麻將館一追究今晚這些事,雖然你是不知情,但你沒提供好保護,他們嘴裡說放過你,心裡肯定不會。”
“你這樣做就不怕我和你拼命?”
“怕,但我知道你不會。”
“那我們就看看。”
電話被楚夢環掛斷,我心裡挺擔心。雖然我真的認爲她不會來打我,只要我和她通了電話,肯定不會。但現在我和她說話的態度,我說話的用詞,和計劃中不一樣。計劃中的是很好態度,商量的口吻,尊重的用詞,儘量苦口婆心的勸。
我幹嘛突然改變?沒辦法,我要讓林向強徹底死心,只能對楚夢環顯示出我的強勢。
效果,必須說,很好很好,林向
強聽完後的臉色進一步難看,眼珠子瞪的幾乎要爆出來,無法相信我連楚夢環都算計了進去。更主要的是,他比我更清楚賭博產業是麻將館和華生門之間的平衡點,如果平衡點被我打掉,必然楚夢環所做的選擇是和我合作,而不是等待麻將館興師問罪。
心情不錯,但不敢表露,畢竟是林子他爹,我對他道:“林叔叔,現在你還覺得你有希望存在嗎?”
林向強不言語。
我繼續道:“如果你還覺得有,沒問題,我陪你再等等。”
林向強這才終於開口:“你設計的很高明,你們有這智商,我很佩服,但和麻將館比,你們還真的雞蛋碰石頭。”
我道:“加上楚夢環夠嗎?”
“不夠。”
“我身後多少力量你都知道?”
“你是去和一幫加一起來有幾萬億的瘋子玩,你有多少錢?十億八億嗎?”
“林叔叔的意思是錢多就能贏?”我指指大玲,“她是我盟友的貼身保鏢,沒錢,我有錢,她的幾千幾萬倍我不敢保證,但絕對多得多,你覺得我和她如果是面對面的敵人,她死還是我死?”
“這不是打打殺殺,人家就不用和你打打殺殺。”
“對,但我可以去找他們打。爲什麼我得按照他們的方式玩,不能讓他們按照我的方式玩?林叔叔,你已經一把年紀,我不知該怎麼和你說,恕我說一句得罪的吧,你思維方式有問題。我能想象你心裡有多震驚,你剛剛就說我創造了許多奇蹟,我想對你說的是,能創造奇蹟的人會一直能創造,比如今天。你昨天又相信會有今天的災禍?同理你保證明天自己不會覺得我有實力和麻將館鬥?”
林子道:“這還不在於有沒有實力鬥,而是沒退路必須鬥。爸,無論你是背叛他們,還是不背叛他們,這個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你在勸說我們,你想幹什麼?讓我們投降,把錢還回去,然後就沒事?”
林向強再次陷入沉默,直到對講機又傳來彙報說已經把錢搞定,正按計劃撤退。
當然這些沒讓林向強動容,因爲他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但其中一項彙報內容,他聽出了豆大的冷汗。這說話的人是葉南,他們最先完成任務,撤退前分的路線很細,其中一撥十個龍門人去監視楚夢環的一舉一動。而監視回的結果是,楚夢環的人已經撤退,往西雄方向去。
我心裡鬆一口氣,再次開口:“林叔叔,你最後的稻草已經失去,華生門現在沒有後顧之憂,他們忍了楚夢瑤那麼久,他們現在就是出籠的豺狼。”
林向強再次嘆息:“我身上有定位器,麻將館的人會找來。”
我和林子同時一愣,林子道:“你早不說?”
“我說什麼?我什麼都不能說,我亦不可能說。我不再勸你們,隨你們怎麼弄,你們在做自己的事,我亦在做自己的事。我輸,我認,但我不投降。”
“你有必要這樣嗎?”
“你不懂。”
“你不說,我當然不懂。你爲什麼就是不能跳出來,你告訴我要死嗎?”
林向強直接不出聲,林子怎麼說,他都不出聲。
車子開動起來,好擔心,所以我聯繫了葉南,告訴了他們,我們回北雄的路線,讓他們來接應。
很遺憾,車子還沒跑十分鐘,已經有八輛車追來。五輛是商務車,三輛是越野車,而且一輛輛都是大馬力。最糟糕的是,大玲的車技不怎麼滴,而且前方有個相碰撞事故,兩車道都被堵住,我們急剎車,後來的來車,卻反而轟油門。
趕緊喊下車,指指路旁的大片竹林,讓大家進去躲。
當時後面的追兵已經快近,真的對着我們的車子撞來。這來勢我感覺好恐怖,他們不怕撞死林向強嗎?當然換個角度看,林向強被我們抓起來,他知道許多麻將館的事,如果被我們所用,那後果麻將館絕對不想承擔,所以,他們得不到,亦不能讓我們得到。
前面碰撞車輛的兩個原本在扯皮的車主見這情況,一個個呆住,我對他們喊,打架了趕緊滾,他們才上車各跑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