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卜先知？”我念道。
小胖子卻扭動手腕，旗杆翻到了另一面，寫的是：算命卜卦。
“你也知道飛僵？”我問道。
之所以這麼執着，也是爲了更多的瞭解飛僵，萬一這市集天橋上藏有高人呢！書上也說，大隱隱於市。
雖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看這小胖子，怎麼看怎麼也不像高人。
“他是個騙子，大師你別聽他的，我們走。”李三貴追上來說道。
“這幾天，我有你騙的多？”小胖子反駁道。
李三貴臉上一紅，對我說道：“大師，我回酒店等你。”
李三貴說完就溜了。
小胖子對着走遠的李三貴呸了一聲，“還專騙老人，可惡之極。”
我看小胖子這麼有正義感，對他多了一些好感。
“你剛剛說飛僵難對付，你以前遇到過？”我繼續追問。
“我沒有，我師父遇到過。”
“哦？你師父是誰？能引薦一下嗎？”
“九指道人，聽說過吧。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怎麼給你引薦？”
我一聽他師父是九指道人，嘴角一樂，“哈，九指道人原來還有徒弟啊！我是三清觀的九門道長啊！”
小胖子聽我自報家門也是眼中一亮，“嗯，我聽師父說起過，原來就是你！真看不出來，竟然這麼年輕，我一直以爲是個糟老頭呢。”
我不禁笑了，小胖子說話也算風趣。
我正要繼續問他，小胖子忽然捂住肚子，肚子裡咕嚕嚕直叫。
小胖子臉上有些羞澀，“站了一上午沒吃東西，人胖就是容易餓，嘿嘿。”
我想着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說，“按輩份，你是我師侄，作爲師叔，請你吃頓大餐作爲見面禮吧！”
“好啊！好啊！對面那家的菜正點，我去那家吃去。”小胖子一聽到吃就來了精神。
“好好好，聽你的。”
進了餐廳，我讓小胖子點菜。小胖子也不跟我客氣，把自己嘴饞的喜歡的都點上了。
服務員看我們就兩個人卻點這麼多菜，也是一臉茫然。
“發什麼呆啊，快點上菜，小胖爺我快餓死了！”小胖子罵了一聲服務員，服務員這才離去。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尋思着總不能老喊他小胖子吧。
“我叫張海川，認識我的都喊我小胖子，你隨意。”
這時菜色一一端上了桌，小胖子拿起筷子就猛往嘴裡送，吃的同時還不忘向我介紹哪個菜好吃。
直到他吃到打飽嗝，他才停下喝水。
“張...小胖子，你師父九指道人有沒有跟你說過他遇飛僵的事啊？”
小胖子一臉的滿足感，“當然說過，當年他出山的往事，他能吹一輩子。”
“你肯定好奇我作爲他的弟子怎麼淪落到在天橋擺攤？不瞞你說，我其實只是師父的俗家弟子，算不得正門徒弟，我師父現在還記不記得我這個人，都得兩說。”
小胖子吃飽了，開始向我倒苦水。
“原來是這樣，你師父當年的事，你給我講講吧。實不相瞞，最近我遇到了一名飛僵，正追蹤它的下落呢！”
小胖子點點頭也不扯開話題了，又點了瓶可樂猛喝了幾口。
看着一桌子空盤子，我不禁摸了摸口袋，好在李三貴給了我不少，一頓飯還吃不窮我。
小胖子喝完可樂打了個嗝，開始給我講九門道人當年遇見飛僵的事。
那是夏末初秋時節，九指道人來到一個小鎮上傳道，鎮上剛好有一家人在辦白事。
九指忍不住走近去看，這家人竟然沒請道士做法超度亡靈，只是一直在放哀樂，敲鑼打鼓的瞎鬧騰。
門口的主人看到身着道袍的九指，眼中一亮，拉住九指就問，“你是道士？”
九指點頭。
“你會做法超度？”
九指又點頭。
“那正好給我們做場法事，事辦好了，完事後給你一個大紅包！”這家主人說道。
幫人辦白事，做法超度亡靈也屬傳道的分內之事。九指立馬答應了。
進屋後，小小屋堂裡坐滿了人，人羣中一個冰棺擺在兩條長木凳上，即未設靈堂，也沒點長明燭。最荒唐的是，沒人哭喪。
“屋裡的人都做到外面去吧，擠在這裡只會打攪逝去之人的亡靈。”九指說道。
屋裡的人這才紛紛搬着板凳去外面落座。
“冰棺的墊寸不可過高，把長木凳去掉，冰棺四角各放一塊石磚。”九指又指點這說。
家裡主人一聽九指說的頭頭是道，連忙叫幾個人幫忙重擺了冰棺。
九指指點好冰棺落下的位置，之後設好靈堂，掛好白綾，寫好輓聯，點好長明燭。
一套下來有模有樣，旁人看的紛紛舉起大拇指說九指是有道行的道士。
其實這個時候的九指才下山不久，這一套是最簡單不過的白事套式，並沒什麼稀奇之處。
“主家，怎麼沒人哭喪啊？”九指問道。
“我都擺了二十天了，眼淚都哭幹了！”
“二十天？那爲何還不下葬？”
“道長，你看看就知道了。”
主家說着走到冰棺前，舉手掀開了棺上的公佈，只見裡面躺着一箇中年婦人，婦人身邊還躺着一位小男孩！
母子皆都是掙着圓圓的大眼珠子，血紅血紅的！
死不瞑目！？
怎麼還是一對母子？！
“快蓋上紅布！”九指忙說道，他感覺到這事不簡單。
“怎麼回事？爲何是一對母子？怎麼死的？”
主家苦着臉說：“淹死的，兒子掉河裡了，媽媽下去救，結果都沒活着上來。”
九指眉頭緊皺，拿出墨寶和紙符放在靈前，準備書寫鎮魂符。
寫的時候不忘問母子倆的生辰八字，主家急忙報上。
九指一聽，心說不好，母子兩人的八字相生相剋，如果在同一個時辰死去會形成子母兇！
子母兇極爲陰邪，不是一般道士能對付。
眼下母子倆都還沒閉眼，成爲子母兇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成。
九指默想着自己所學之術，立馬想到了對應法門。
先讓主家把母子生前穿的衣服，用過的生活用品全部燒掉。燒完的灰燼殘渣收在一個酒罈裡。
九指又用紅線在冰棺的四周佈下八卦法陣，酒罈壓在冰棺上，燃一根蠟燭插在酒罈裡。
一切準備妥當，只等今晚凌晨收子母魂！
我聽着覺得不對，叫停小胖子。
“這子母兇跟飛僵有什麼關係？我只聽飛僵的那段。”
小胖子被我打斷，有些不高興，“哎，我師父他是先遇子母兇再遇飛僵禍嘛。你別瞎搗亂，聽我慢慢給你道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