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通體環繞着青色的光芒,雙目由亮青色又漸漸轉爲暗紅色,他浮於半空,輕甩青雲劍,劍指指向了“俑”。
“俑”似乎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絲毫沒有察覺,他又擡起刀敲了敲自己的胸膛,又提刀向王斌衝了過去。
王斌手上的青雲劍身的“地水火風”四字全部亮起,劍身泛起了“橙、藍、紅、綠”四色光芒,這光芒繞着劍身緩緩旋轉,沿着他的胳膊緩緩纏了上去,直至“霸佔”了他半個身子。
迎着衝將過來的“俑”,王斌將劍在體側轉了一圈兒,朝着“俑”輕輕揮了過去。“橙、藍、紅、綠”四色光芒自劍身處甩了出去,旋轉着朝“俑”飛了過去。
“俑”對這股能量好像沒有什麼清楚的認識,只當是普通攻擊,他將刀插在地上,將身子變成了灰色。
四道光芒閃過,“俑”自頭部開始裂開,岩石般的四肢也漸漸碎成了石塊兒,他的腿部開始碎裂,漸漸矮了下去,化作砂石。一陣微塵隨着他的身體倒下,從巖塊兒中緩緩噴了出來。
衆小妖見“俑”這麼輕易便被打敗,皆戰慄奔逃,一陣黑風伴着萬千矛戈在整個大廳中颳起。別說是妖怪,就連秦天和夏安國都被這黑風吹得站立不穩,還是秦天念動定身訣,夏安國抱住秦天,二人才免於被吹得東倒西歪。
有道是“黑風捲起最難當,百萬雄兵盡帶傷。此英鋒真利害,銅軍鐵將亦遭殃。”
這一衆小妖被這黑風殺成了千段萬段,連哀嚎之聲尚不及發出便化作了肉塊和齏粉。
黑風過後,廳中一片寂靜,王斌自半空中落下,站定在地。
不等秦天和夏安國上前詢問情況,一陣寒風便在這廳中颳起,只幾分鐘,地面、牆壁、天花板皆掛上了一層厚重的冰霧。
廳內溫度瞬間下降了數十攝氏度,換作是常人,早就被凍成了冰雕,可四號隊派的這幾位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雖也覺得異常寒冷,生理上卻並沒什麼反映。
一女子乘着冰雪自方纔“俑”出現的之處乘緩緩飄了出來,這女子身着白色和服,肌膚雪白細嫩,一襲淡藍色的長髮在寒風的吹拂下飄在腦後。
王斌見狀再次將劍立與背後,左手點向雪女:“何人?”
雪女用一對晶瑩的眸子望着他,藍色的脣微動:“寒いです~私を抱いてもいいですか?”(我好冷,可以抱抱我嗎?)
王斌哪裡會吃她這一套,又是厲聲問道:“何人?”
女子輕飄着接近王斌,眼神略帶迷離:“私を抱いて、そして私は行きます。”(抱抱我,然後我就走。)
皺着眉頭的夏安國朝王斌喊道:“王哥,這是雪女,莫要接觸她和她口中吐出的寒氣!”
雪女見自己的計謀被揭穿,便直接朝王斌吐出了一股白色的寒氣。王斌動彈不得,身上瞬間便結了一層白霜,白霜漸厚,緩緩化作了藍色矩形冰塊。
秦天一臉驚訝地看向夏安國:“老夏,老王他……咱怎麼辦?”
夏安國扶了扶自己沾滿了灰塵的眼鏡,又將那隻手向後滑到眼鏡腿,似乎想要將眼鏡摘掉。
此時,秦天突然喊道:“快看,有動靜。”
夏安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王斌處,只見那冰塊漸漸出現了裂紋,一灘水融在了他王斌腳下。
只聽“砰!”的一聲,禁錮着王斌的冰塊瞬間炸開,碎冰迸出,砸在牆上,深深嵌了進去。
王斌伴着五色光芒騰在半空,一劍揮了下去,雪女乘着冰雪向側一躲,又往後退了數米,雙手高高舉起,聚起一團寒氣:“行きましょう,氷と雪!”(去,冰雪!)說着,寒氣化作無數尖利的菱形冰晶朝王斌飛去。
他舉起劍來了個“纏頭裹腦”,劍身的四道光芒便迅速展開,化作一道屏障擋在他的面前。
冰晶打在屏障上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王斌沒有猶豫,頂着雪女的攻擊將一道紅光甩了出去,金蛇烈焰怒吼着朝雪女飛去。
雪女一動不動,身子外面便突然出現了一顆圓形的透明冰甲,金蛇烈焰打在了冰甲之上,被它吸收殆盡。
雪女又將雙手在寒氣外環了一週,身上的靈壓似乎也越來越大:“凍てついた心は、鼓動するはずがない!”(冰凍的心,是不可能跳動的!)
話音剛落,整個大廳便瞬間被冰雪覆蓋,鵝毛大的雪花自上而下飄落,架着碎冰的凜冽的寒風將秦天和夏安國吹的背過身去。
秦天有點兒受不了,他用快要凍僵的手顫抖着從包裡掏出打火機來,可在這極低的溫度下,連打火機都不想損失任何一點能量。
他搖了搖頭,用小刀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割了個口子,使勁攥拳以加速血液流動。冒着熱氣的鮮紅的血液自他的掌心流到掌根,幾欲滴落,他忙向外揮動左手,將血甩在了不遠處的雪地上。
紅色的血落在潔白的血上顯得異常的豔麗,就好似幾朵寒梅點綴這遍地的瓊苞。
他將雙手在胸前合十,又轉動手腕,使雙掌指間方向相反,手掌平行於地面,口中又叨咕了些聽不懂的話,隨後,他再次向外甩出幾滴血。
這血滴不偏不倚,正落在的之前滴血的地方,一陣噼啪的火花在雪地燃了起來,秦天用食指點向那火花,稍一用力,一團數米高的火焰便炸了起來,直燒得周圍的冰雪流出了汗珠。
他拉着夏安國靠近火焰,呼着哈氣:“你看,這不就暖和多了。”
夏安國雖是到了火焰邊,可他仍是心不在焉地盯着王斌和雪女的博弈。
秦天順着夏安國的眼神看了過去,回頭拍了拍他的腰:“老夏,我覺得不用擔心吧,老王還是有點兒能耐的,你可別衝動。”夏安國無奈地點了點頭,輕嘆了一口氣。
王斌輕蔑地看了看雪女,右半身的四色光芒似乎更加明亮豔麗,而且,它彷彿想要蔓延至左側,吞噬他整個身子。
他的臉發生了些細微的變化,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嘴裡似乎還向外長着尖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