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

土匪來借我的手機打電話,他說他手機沒電了,此時纔想起來公司還有件事情需要處理。

他拿着我的手機出了包間的門,他說裡面太吵,需要去外面打。他老婆跟了出去。

方士就笑話他,說他簡直枉爲男人了,就打個電話的檔兒也要被老婆盯哨。

我表面沒說什麼,心裡卻在想:“靠,你也有資格說別人,要是王玲在,你難道還敢飛上天去?”

土豆就笑,邀我過去唱歌。

他說:“方休,喝那樣酒哦,過來唱首歌,哥倆好久都沒一起唱歌了。”

我本不想去,一來是我方休唱功不好,不好意思丟臉;二來是心情不好,唱什麼也走調。我可不像他們那樣,操起個公鴨嗓子自娛自樂,還洋洋自得。

再者,就是我所喜歡的曲目,都是所謂的懷舊經典,是那些現代人不屑一顧的所謂老掉牙的歌曲,譬如什麼《來生緣》、《吻別》、《隨緣》、《牽手》等等之類。

我想我本身就該是一個懷舊的人。

土豆一而再再而三的勸,盛情難卻,我只得答應。

可我卻不知道該唱一首什麼樣的曲子來代表我此時的心情,愛或被愛,都是那麼的讓人迷惘和心痛。

於是,我唱響了十三年前流行一時的王子鳴的那首《傷心雨》。

“你的淚是傷心的雨

在我心裡下個不停

明知不該想你失去也不可惜

卻又如此情不自禁

你的笑是天邊的雲

在我眼裡總是飄不定

縱然你用假意挽走我的真心

還是如此難忘記

反反覆覆問自己

爲何對你難捨又難續

總是這樣怨自己這樣不明不白愛上你

……”

歌聲停止,曲終音樂漸散去,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胸口是如此的疼痛難忍,突然間明白了所謂“心如刀割”的真實感覺。

土匪就在我把話筒轉交給土豆的時候,把手機揍到我的耳朵上,說:“有個MM找你。”

本能反應,我問了句:“誰?”

“廢話,我要知道的話,還會把電話給你嗎?不過聲音倒是蠻好聽的。”土匪肆意的淫笑,即被他老婆一陣拳打腳踢。

“喂,您好!哪位?”我習慣性的問。

“咯咯咯……”一陣笑聲傳來。

“豬,真沒想到咧,你唱歌的聲音原來如此好聽,唱得又如此情真意切,簡直帥呆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我們的方休帥哥,暗戀上了誰,如此的傾訴衷腸!”

方舟在電話那端肆無忌憚的笑。

“扯蛋!”我面無表情。

“哎喲喲,方哥哥生氣了?花天酒地,秀色可餐,一攬無餘,不盡興,還可盡抱美人歸,有什麼可生氣的呢?是不是我打攪你了?”方舟繼續說着風涼話。

剛開始的時候,土匪和土豆責怪我,說我泡了MM也不帶給他們見見,說我不夠朋友不夠義氣,還打趣似的問,我們是不是在打豬草的時候認識的?可接着見我臉色不太好,也就不再多問。

我仰頭灌了一口酒,反問方舟,我說:“你說呢?”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多管閒事。”方舟自嘲了一句。

可隨即,她又說:“可我爲什麼不能管你?”

靠,這樣的話也問得出口。這顯然是一句沒經過大腦的話,否則不會問的那麼幼稚。

“方大小姐,你憑什麼可以管我?你是我什麼人?一不是親人,二不是朋友,三不是上司,四不是老婆,你說,你憑什麼管我?” 我沒好氣的問方舟。

方舟顯然急了,脫口而出:“你……?”

“我?我怎麼了?我像你一樣管別人的閒事了嗎?”

“我不管,你這頭豬,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死豬,你給我聽清楚了,限定你在半小時之內出現在我家,否則,以後讓我再見到你,你就死定了!”

隨即,“嘟嘟嘟……”的盲音隨之傳來。

再回撥過去,竟然關機。

這世界,哪有這般蠻橫無理、無理取鬧的女人?如果真有,又有哪個男人敢娶?這不明擺着是娶頭母老虎回家麼!

再說了,她方舟是我什麼人?她憑什麼對我呼來換去,指手劃腳?就因爲我愛她?就因爲我愛上了自己這段,無法看到明天的愛情了麼?

再說了,好歹我也是個男人,即便是那種甘心情願爲愛而犧牲一切的男人,那也是需要自由和受到最起碼尊重的。因爲人,不是物品,亦不屬於愛情的附屬品,任人玩耍與饋贈。

我收好電話,沒有理會方舟,依然喝着我的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