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啓動了車子,到半路的一個十字路口,我突然想到白新安肯定會在酒店等我。我不想見他,於是,我打着方向盤拐了彎。
除了錢,我也沒帶證件出門,這麼晚了,我不想找小旅館將就。於是,我開着車漫無目的的滿城亂轉。凌晨三點多時,我上了往鄰市的高速。
凌晨五點半,我困得無法自拔了,只好將車開到了就近的一個服務區。鎖好了車門,我放下座椅蜷縮着躺下了。
我被一陣咚咚的聲音吵醒了,睜着惺忪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聲音的來源處。車窗外,一箇中年婦女正在敲着我的車窗。
我醒過神來冷冷的盯着她看,她很焦急的樣子。我開了一點車窗,她的聲音飄進來。
“小妹,你不要緊吧?”她指我身上,“要不要幫你報警?”
我低頭看了一下,我這一身可真像從土裡挖出來的。到處都是泥土,一雙手更是血跡斑斑,真是有點嚇人。
“不用,謝謝!”我關了車窗,調好了座位,我再次啓動了車子。
我回了n市。
這回我有點想多了,一個人在酒店住了五天。不但白新安沒來找我,就連白雲朵都沒了反應。這期間白新安讓溫湘庭來過一次酒店,只讓我安心等他消息。此後,他連個電話也沒再打給我。我像一個被人丟棄在角落裡的布娃娃,徹底的沒人理會了。
第六天凌晨,我拿着新買的手機按下了白新安的號碼。點了呼出鍵,沒等接通聲響起,我又按掉了。
不找我拉倒,我也不找他。
煩躁的扔下了手機,我在地毯上來回踱步。
“陸隻影,你承認吧,你一點兒也不像你表現的那麼無所謂。”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尖叫,我揪着自己的頭髮扯了幾下。
“陸隻影,你承認吧,這些年來,其實你早就習慣了白新安對你的寵溺。你裝什麼目中無人,演什麼假個性。你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和那些跪在佛前的貪心香客又有什麼區別呢?”那個聲音得寸進尺。
“啊!”我暴怒起來,將茶几上的幾個杯子用力砸向牆壁。碎片散落,房間門口傳來叩門聲。
白新安?我怔了一下。他沒死啊,深呼吸了幾下,我昂着頭向門口走去。
憤怒使我失了理智和謹慎,走到門邊,我直接伸手拉開了門。張嘴要罵時,門口的人淡淡一笑,然後伸手推着我往房間裡走。
“你來做什麼?”我看着韋清元擡腳踢上了房間門。
“來看看你。”他鬆了手自顧自的往休息區走去。
我立刻想到了那個黑色的方塊,鬼才相信他來看我。
“我們非親非故,非鄰非友,你總得有個名義來看我吧?”我警惕的看着他,他身上會不會帶着刀?準備來殺了我?
我胡思亂想的片刻,韋清元已經坐到了茶几前,看着滿地的碎片,他搖了搖頭。
“一個女人脾氣這麼壞是不會討人喜歡的。”他的語氣充滿戲謔。
我仍然站在房間的入口處,我在考慮要不要把房間讓給他。
“陸隻影,在我把話說完之前,你最好不要踏出這個房間。否則,在你成爲棄婦後我會讓你成爲死婦。”他瞟了我一眼,走到櫃子旁拿了瓶礦泉水拆開了。
我還是不說話,只是盯着他把水喝完,然後他又坐到沙發上打起了電話。我當然不怕他的威脅,我很好奇他到底要說什麼?
韋清元喝完了那瓶水,打了兩通電話,又接了一通電話。最後,他窩到沙發裡按了按頭皮。我猜測他還要做點什麼時,他卻起了身向我走來。
走到我面前時,他站定了,“我來跟你說一聲,我有樣東西在你那裡,你幫我好好保管着。在我來找你拿之前,你千萬別丟了。”
“什麼東西?”我很無辜的樣子。
他眸光一沉,我瞬間被他單手掐着按到了牆上,“蠢婦,我能來找你就說明我確定東西在你手上。”
“如果我說我沒拿呢?”我被他掐得好不容易擠出這幾個字。
“是麼?”他手勁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