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七點的時候,天亮了。
放在魔都,太陽都出來快兩個小時了。
清晨的大河邊一片安寧,一座座形狀各異的帳篷靜悄悄的立在河邊,卻被早起牧羊的羊羣打破了寧靜,咩咩咩的羊叫聲遠遠傳來,驚醒了還在沉睡中的遊人們。
江帆打着哈欠睜開眼睛,往兩邊一摸,兩個小秘還在。
眼睛有點沉重,昨晚半夜聽牆根,睡的有點少了。
身下有點躁動,這是半夜聽牆根的後遺症。
江帆翻了個身,摟着詩詩拱了拱。
裴詩詩打着小哈欠醒來,也往後拱了幾下。
三人蓋着一條被子,這一動裴雯雯也醒了。
這姑娘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問:“江哥幾點了?”
江帆轉過身來,又摟着她拱了拱:“天亮了。”
裴雯雯哦了聲,
睜開眼睛看了看,果然天亮了。
江帆一手摟着一隻,問:“昨晚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
裴詩詩說:“沒啊,什麼聲音?”
江帆又問:“雯雯聽到沒?”
裴雯雯挺納悶:“沒有啊,啥聲音?”
江帆指指隔壁,壓低聲音:“今晚別睡太早,好好聽一下。”
姐妹倆愣了愣,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裴詩詩俏臉有點紅,捂着嘴笑:“江哥你太壞了。”
裴雯雯卻眼睛閃閃發亮:“江哥你聽到了?”
江帆點頭:“昨晚兩三點的時候。”
三人鑽被窩裡,用被子蒙着頭一陣竊竊私語。
隔壁很快有了動靜,顯然賈明亮和沈瑩瑩也醒了。
緊接着更大的動靜傳來,保安們起來準備早飯了。
裴詩詩揉了揉小江,說:“江哥,今晚咱們住酒店吧!”
江帆嗯了一聲,他也想住酒店了。
到不是帳篷不舒服,而是帳篷辦事不太方便。
他可不想被老賈和沈瑩瑩聽牆根。
賴了會牀,隔壁又有了動靜。
賈明亮和沈瑩瑩起牀了。
江帆打着哈欠起身,讓姐妹倆伺候他穿好衣服,才精神奕奕的出了帳篷。
清晨的空氣格外好,太陽剛剛從東邊探出半邊,天邊一片赤紅。
保安們在準備早飯,河邊的其他營地裡也有人在早起活動。
有的收拾行囊離開,有的在開火準備早飯。
江帆出去交了水費,回來時看到賈明亮從房車裡下來,就衝他擠擠眼睛。
賈明亮有點懵,不明所以,就問:“咋了?”
江帆莫測高深:“沒咋,我看你臉色有點不太對。”
賈明亮摸摸臉,更納悶了:“我臉色怎麼不對了?”
江帆說道:“眼窩深陷,眼裡帶着血絲,昨晚沒睡好吧?”
賈明亮心裡一咯噔,立刻否認:“瞎說,我睡的好好的,神特麼眼窩深陷。”
江帆一臉笑容:“你去照照鏡子看我是不是瞎說!”
賈明亮早就照過了,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可心裡卻莫名有點虛,有點懷疑是不是昨晚被聽了牆根,可不應該啊,凌晨兩三點正是瞌睡的時候,這廝怎麼可能還沒睡覺。
可總覺的江帆話裡有話,看自己的眼神也透着股戲謔。
賈明亮心就有點虛,委實不敢確信是不是被聽了牆根。
可這種事情還不好求證,更不能主動問。
搞的心裡貓抓似的,沒個安穩。
過了一會,沈瑩瑩洗完臉下來,悄悄告訴賈明亮:“剛纔裴家姐妹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我怎麼覺的她們有種看我笑話的感覺,是不是昨晚他們沒睡覺?”
賈明亮聞言心裡頓時又一咯噔,本來就懷疑,現在聽媳婦這麼說,心裡更是沒底,臉上卻很鎮定:“應該不會吧,那麼晚了他們怎麼可能還不睡覺。”
沈瑩瑩心裡不安道:“那裴家姐妹怎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賈明亮硬着頭皮道:“是不是你想多了?”
沈瑩瑩瞪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我多疑?”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賈明亮頓時滿頭汗,心裡暗暗叫苦。
過了一會,江帆也過來了。
看到兩人,就笑着打招呼,還多看了沈瑩瑩兩眼。
眼神有點古怪,笑容更是有點捉摸不定。
沈瑩瑩瞬間就心虛,就好像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渾身都有點不自在,實在受不了這種彷彿什麼都知道,卻又不說破的眼神,真想落荒而逃。
直到吃早飯時,實在是受不了了。
沈瑩瑩問:“你們看我幹嘛?”
裴詩詩笑着不說話。
裴雯雯說:“你今天氣色不錯啊!”
“有嗎?”
沈瑩瑩摸摸臉,心更虛了。
今天這頓早飯,絕對是兩口子吃的最難受的一頓早飯。
即使是上次在酒店鬧出牀板聲被江帆揭破,雖然差點社死,但也沒這麼難受,深刻的體會了到了做賊心虛是什麼感覺,以至於早飯後起程上路時,沈瑩瑩都不坐房車了,和賈明亮開了一輛570單飛,偌大的房車裡就剩下江帆和兩個小秘。
晚上到龜茲休息時,更是把房間開到樓下。
不想再住江帆和裴家姐妹旁邊。
讓兩個小秘想聽牆根都沒機會。
一直到出了西疆後,這個硬才終於揭過去。
出西疆到青藏,風光基本大同小異,不同的是民俗和文化,相比西疆,青藏的自然環境要更加惡劣些,江帆也是第一次去青藏,而且還走了一條不尋常的路。
早在從魔都發出時,就決定要走一趟219,這條路不好走,據說有好幾段路對大車很不友善,爲了安全考慮,江帆聽從了兩個跑過219的保安的建議,到夜城後,就讓房車返回了魔都,換乘了越野車,一路過去盡是窮山惡水。
特別是海拔升高後,還出現了後遺症。
賈明亮和三個女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應,特別老賈明亮,在海拔超過四千米後就出現了呼吸困難情況,比三個女人還要不如。
好在早有準備,直接上氧氣瓶。
五輛車緩緩行駛在蜿蜒崎嶇的盤山土路上,道路窄不說,連鋪裝都沒有,積雪融化後的路上滿是泥濘,危險系統直線上升,即使到夜城後五輛越野車全換了泥地胎,依走開的小心翼翼,概因邊上就是幾乎垂直且看不到底的陡峭山崖,比西疆時翻天山的路還險。
也就是江帆膽子大,想要親自駕車體驗一下。
賈明亮就沒這膽子,老老實實坐後排,不敢再秀車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