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時,李響說:“其實拋開個人恩怨,我覺得讓田警官去比較合適。胖子剛考協警,可能邊開槍都不會……”
“你什麼意思?”唐小跳站住了。
李響一看她陰着小臉就知道不妙,這是要發飈的症狀,忙陪笑說:“沒什麼,你是領導,當然你做決定。”
“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唐小跳踢着腳下的落葉,“走,陪我找個地方坐坐。”
坐在咖啡廳裡,一人要了杯咖啡,唐小跳纖指捏着小勺子攪咖啡,“原來我還一腔熱忱,想把金陵的惡勢力一舉剷除,可是現在我卻越來越迷茫了。”
李響知道她指的是把葉家幹掉的事,葉家都是她孃家人,她現在的處境就叫衆叛親離,親人不能相認,恐怕別人無法體會。
本來還想刺激刺激她,可看她現在這樣子,李響反而有了惻隱之心。伸手握住她的手:“如果有可能,不如激流勇退,換個工作或是換個部門吧,犯不上這麼跟自己過不去。”
唐小跳偏着頭,任由他握住手,大眼滾出兩串眼淚。
李響第一次見她哭是從地下一千米逃出來,這是第二次,可兩次哭的原因卻是截然不同,多麼彪悍的女漢子也有脆弱的時候。街道上行人匆匆,幾家歡喜幾家愁。直讓人唏噓不已。
李響揪了把面巾紙給她擦眼淚,唐小跳接過面巾紙跑衛生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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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李響打車去林家,正好戚小湘在家,拉着他坐在沙發上左看看右看看,直說長瘦長黑了。範文學那個二貨曾說,戚小湘對他是真心實意的,她的眼神讓他有點慌張,忙左右看看:“袁飛騰呢?”
“去接林達去了,阿達看見你不知道怎麼高興呢。”兩眼盯着他埋怨道,“走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害人家擔心?”
李響避開她的眼神嘿嘿笑說:“秘密任務,我怎麼敢亂說。哦,對了,你知道不知道有個組織叫青衣社?”
“青衣社?”戚小湘臉色驟變,“你打聽他們幹什麼?”
“這次執行任務遭遇的對手就是他們。”
“我勸你還是別惹他們,如果說他們纔是真正的殺手,彭氏組織和費家連個屁都算不上。”
“好吧,已經惹上,他們在到處秘密追殺我們,如果我猜的不錯,金陵也有他們的人。”李響叼起煙,“我們的任務和他們有交叉,所以就起了衝突,所以我想知道他們的底細。”
戚小湘蹙着秀眉不吱聲,好像在做項艱難的決定,“我幫你打聽打聽,不過你太別太抱希望,因爲青衣社本來就是個隱形半官方機構。”起身走進書房。
林達進來時一眼李響:“大光頭,讓我摸摸!”蹦上來就搶他的帽子,李響抱着林達在客廳裡轉圈,正好袁飛騰進來,不聲不響地站在門邊呲着雪白的牙齒。李響看見了:“我靠,你居然會笑?”
林達說:“早就會了,我教他的。”
李響放下林達,過去拍拍他肩膀:“兄弟,不容易啊。過的挺滋潤啊,瞧這小臉,長肥了耶。”在他臉上掐了一把。
袁飛騰嘴巴咧的更大了,“你小子使壞可是一點沒變!”
戚小湘走出來讓李響進去,李響跟着戚小湘進書房關上門。戚小湘點上煙,沉默了一會,“李響,你確定要跟他們作對?”
“湘湘姐,你話說反了,是他們到底追殺我們,你都不知道我們發生了什麼事。”簡略敘述了遍。
戚小湘呆了半天:“你說的不會是哈帝斯病毒吧?”
“哈帝斯是什麼鬼?”
“哈帝斯是死神的名字,他掌管着地下礦產財富,很多年前有人研究過,從礦石中提取這種病毒,據說死了很多人,後來就終止了。”
李響想了想:“不對啊,我們在筆記本上看見名字是塗黑的,就兩個字。”
“那可能是拉丁語,拉丁語就兩個字。”
“那青衣社是什麼底細?”
戚小湘搖頭:“封鎖的很緊,哈帝斯計劃早就停止了,青衣社怎麼會參與進的呢?”
難怪戚小湘打聽不到,這種事情肯定是不可能向外泄露,知情者必死無疑。他也不相信肖光憑一張樹皮紙就能免去他們死。
吃晚飯時,李響發現點小秘密,無意中擡臉夾菜看見袁飛騰看戚小湘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能讓這個一根筋的傢伙表情柔和可不是件容易事。
吃了飯李響要去找胖子給他吹吹風,畢竟考試跟執行任務不一樣,那是真刀真槍拼命,不是繡花種菜做文章。
現在正是下班時候,大街上行人如蟻,喧囂塵上。經歷過地下死一般的沉寂之後,這纔是人間的美好生活啊。李響邊走邊看,完全沒提防斜刺裡突然衝出輛汽車直直向他撞來,等到發覺不妙汽車離他僅有一尺距離。
李響一急,人向車子撲上去,從車頭一直滾到車尾,汽車隆地聲撞在圍牆上,李響站在地上一陣後怕,跑到前面看,駕駛員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馬路邊馬上圍上來好多行人,有人打電話報警,救護車也來了,跟交警簡單說了下就離開了。
到胖子的飯店,這傢伙正狂吃大喝,拎起一瓶啤酒讓他也來一瓶。李響收起啤酒:“怎麼又喝上了?”
胖子嬉皮笑臉:“高興嘛,明天要出發了,這是最後的晚餐。”
李響罵他是烏鴉嘴,說執行任務要開槍要抓人會見血,胖子一拍桌子:“沒問題,我在射擊場練過,還學過射箭騎馬,殺人倒是沒殺過,不過幾乎天天殺雞,算不算?”
看胖子滿不在乎的樣子,李響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到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沒幹過還不照樣上陣。
把啤酒又拎起來往桌子上一磕,嘴對瓶口灌上半瓶,夾了塊鴨子放進嘴裡吃。胖子鬼頭鬼腦伸長脖子小聲說:“你知道這店我賣了多少錢?”
“多少?”
胖子伸兩個手指頭。
“兩百萬?”
胖子說:“減二。”
“一百九十八萬?”
“一百八十萬!”
“臥槽,你真夠二的,直接說一百八不就行了?”
“哈哈,二二更健康。”胖子還要繼續吹牛逼,李響拿出手機:“喂,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