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早上晨陽剛升,李林昌就來到了蕭玉所住的地方。
聊了幾句,蕭玉將李林昌帶到了司馬玉翎的住處。
自被蕭玉抓住,剛開始的時候,司馬玉翎不肯吃飯,不過,在蕭玉逼她吃了幾次辟穀丹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什麼,就不再絕食了。
此時,司馬玉翎的修爲雖然被封印了,可是精神狀態卻不差。
在蕭玉與李林昌走進來之後,司馬玉翎只是擡頭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就又將目光轉到了手上的書本上。
蕭玉與李林昌對視了一眼,淡笑道:“二哥,我先出去了。”
“嗯!”
又朝着司馬玉翎看了一眼,蕭玉就走了出去。
司馬玉翎與蕭玉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從司馬玉翎的屋子出來,蕭玉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內。
李林昌也不主動跟司馬玉翎說話,盯着司馬玉翎看了片刻,就在司馬玉翎身後的一把椅子上做了下來。
見到椅子邊的桌案上放着一個茶碗,李林昌隨手拿了起來。
剛喝了一口,李林昌就聽司馬玉翎說道:“你不怕水裡有毒嗎?”
李林昌淡笑一聲,反問道:“你能接觸到毒嗎?”
司馬玉翎會轉身看着李林昌,以平淡的語氣說道:“男女有別,蕭玉應該還不在於時刻監視着本宮,你怎麼就知道水裡沒毒呢?”
“水裡真的有毒?”
李林昌臉上閃過一絲訝然,接着笑道:“即使有毒,小王也認了,能死在公主的香茶之下,倒也算是做了個風流鬼。”
司馬玉翎臉上閃過一絲羞惱,冷聲道:“風流?下流吧!蕭玉沒有冒失的去喝本宮喝過的殘茶,也從沒跟本宮說過這種話,你跟他比起來,差遠了。”
“是嗎?”
淡笑一聲,李林昌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深吸了一口氣,司馬玉翎盯着李林昌的眼睛開口道:“你幫本宮做一件事,本宮就嫁給你。”
“嫁給小王?”
笑着搖了搖頭,李林昌淡淡的問道:“你要小王幫你做什麼事?”
“殺了蕭玉!”
李林昌臉色一變,冷聲道:“你認爲這可能嗎?”
“只要本宮出的價夠高,本宮不認爲有什麼不可能的。”
“你能出什麼價?你自己嗎?”
冷笑一聲,李林昌肆無忌憚的上下將司馬玉翎打量了一番,冷笑道:“你真以爲小王是那種貪花好色的人嗎?”
“你不是嗎?”
反問了一句,司馬玉翎走到李林昌身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本宮修煉的是瀟湘娘娘的傳下來的《鳳女經》,若是本宮願意,本宮就可以將一身的修爲度到你的身上,助你修爲更進一成。”
見到李林昌神色不動,司馬玉翎問道:“你現在什麼修爲?”
“煉炁化液境界!”
“比蕭玉差了兩階!”
沉思了一會,司馬玉翎接着說道:“若是古籍記載的沒錯的話,本宮一身的修爲足以讓你進階到聚液抱丹境界。”
聽到這話,李林昌砰然心動,臉上卻無絲毫變化。
“是嗎?”
司馬玉翎一臉認真的點點頭,說道:“《鳳女經》是一部先助人在補己的奇異修煉功法,本宮若是散功九次助你修煉九次的話,你的修爲能到問道養丹境界巔峰,本宮的修爲也能到問道養丹境界。”
在司馬玉翎重新退回到書案邊的時候,李林昌擡頭看着她問道:“司馬離知道你修煉的是這種功法嗎?”
“這功法本就是父王給本公找的!”
“司馬離讓你修煉這種功法莫非是有讓你繼承王位的意思?”
“怎麼?你覺得女子不能繼承王位嗎?上古之時,一些由女子統領的部落並不比那些由男子統領的部落差。”
“現在已經不是上古時期了!”
淡淡的回了一句,李林昌就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你不相信本宮的話?你可以對本宮施展**術問一下!”
李林昌身子微微一頓,沒有接司馬玉翎的話,接着擡步走了出去。
當李林昌走進蕭玉的屋內的時候,蕭玉正在逗蕭林。
李林昌見狀,與蕭玉一起逗起了蕭林。
不一會,蕭玉見到蕭林累了,就讓李林昌哄他休息。
李林昌一邊與蕭玉往客廳走,一邊笑道:“林兒他真討人喜歡!”
“這麼小就這麼淘,也不知長大了怎麼樣?”
笑着回了一句,蕭玉突然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林兒他才這麼小就跟着大軍四處奔波,我這做父親的真有些對不住他。”
李林昌點點頭,沉吟道:“若是你捨得下的話,可以讓他們母子先回名都去。”
蕭玉苦笑一聲,回道:“說句心裡話,我想將他們母子送回名都,可是卻捨不得與他們母子分開,要是陛下詔我們一家人回名都就好了。”
李林昌沉思了一會,開口道:“若是你真的想回名都的話,你向父王,父王應該不會阻止纔對。”
蕭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向陛下言明想離開戰場,陛下會不會怪我?”
“父王那麼疼妹妹,怎麼會怪你呢?”
“嗯!”
蕭玉應了一聲,就跟李林昌說起了其他事。
晚上的時候,蕭玉召集三萬士兵一起對將旗跪拜,通過將旗先聯繫到了名都觀星殿的殿主,接着聯繫到了明王。
明王先說蕭玉離開戰場對南方戰事沒有好處,接着又說蕭林年紀太小,實在不宜隨着大軍四處奔走,最終答應了蕭玉回名都的請求。
過了七天,向元興與向鋒來到了霧城。
將一些必須要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蕭玉與李林昌等人就悄然離開了霧城。
這次蕭玉返回名都,將星月帶在身邊,不過,卻讓夏禹留在霧城幫林北文。除了李林昌之外,與蕭玉一家人同行的還有沈立與司馬玉翎。
蕭玉本來還擔心帶司馬玉翎上路會遇到危險,不過,在李林昌說到自己可以用秘寶將司馬玉翎封印起來、使人無法以血脈感應查出她的位置,他就沒有出言反對。
有蕭林這麼一個嬰孩在,一行人趕路的速度並不快。
行了一個月又十天的時間,一行人才來到金華郡邊緣的新安縣。
到了金華郡,除了一直臉色冷淡的司馬玉翎之外,衆人明顯都鬆了一口氣。
時值正午,當衆人走進一家看起來有些排場的酒樓的時候,一樓已經客滿了。
儘管李林昌、司馬玉翎都帶着面紗,可是他們這一行人身上的衣着氣質就能讓人感覺出他們的不凡。
能將酒樓經營的如此紅火,酒樓的老闆自然有些眼力。
一見蕭玉一行人進來,他就連忙上前將衆人往樓上引。
酒樓的一路坐滿了人,酒樓的二樓卻只有兩桌有人。
“幾位要不要上三樓,三樓上的雅間十分清靜。”
蕭玉四下掃了一眼,指着距離街邊最遠的那張桌子,對着李林昌笑道:“二哥,咱們就坐那桌吧!”
“嗯!”
李林昌點點頭,對着酒樓的老闆沉聲道:“將你們這兒特有的東西都上一份,最好的酒拿兩壇,快點上。”
說完,李林昌從腰間摸出一顆金珠子遞給了酒樓老闆。
酒樓老闆眼睛一亮,接過金珠子收進懷裡,笑道:“請稍等片刻,酒菜很快就來。”
世間的很多規矩都是用來破壞的,酒樓是一個十分講究先來後到的地方,可是,由於李林昌給的賞錢是一顆金珠子,酒樓自然就先給李林昌準備酒菜。
一樓的那些客人見到店小二端着一個個托盤往二樓走,心中自然有些不爽,不過,人類有時對破壞規矩的人是十分寬容的,他們並沒有吵鬧什麼。
雖然新安縣只是一個小縣城,可是這酒樓的酒菜卻不差。
蕭玉不是貪吃之人,卻是好酒之人。有沒嘗過的酒喝,蕭玉心情自然極好。
就在蕭玉與李林昌、沈立拼酒之時,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他的事情。
凝神一聽,蕭玉就聽到有人在評說他三戰定天下的事情。
蕭玉打過的仗當然不止三仗,三戰定天下的說法是將蕭玉在西南的所有戰事、在高昌郡及太康郡的戰事、在南方的戰事當作三場大戰。
在明王麾下的各位主事的將軍之中,蕭玉的戰功可以說是最多的,可是,說他三戰定天下,這話卻是有些誇大了。
蕭玉也不認爲自己的真有定天下的功績,不過,聽到有人談論自己,他不由自主的就凝神聽了起來。
見到蕭玉的異樣,李林昌等人心裡一動,也凝神聽起了周圍的說話聲。
除了只有幾個月大小的蕭林之外,在場諸人中,修爲最低的都在先天圓滿境界,他們凝神去聽,當然都聽到那些談論蕭玉的話。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人都在感嘆蕭玉的成長速度,不一會,在有人說了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之後,這些人卻又猜測蕭玉行軍這些年到底殺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士兵爲了蕭玉而死。
說起殺人,不一會,這些人言語之間就將蕭玉說成了殺人狂。
“打仗不用殺人嗎?若是不打仗,這天下又如何統一?天下不統一,又有多少人能在亂世之中求安?”
蕭玉自認心胸還算寬廣,不過,被人說成是殺人狂,他還是感到有些不快。
回過神來,蕭玉就看到司馬玉翎一臉冷笑的看着自己。
淡笑一聲,蕭玉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兔肉放在了口中。
見蕭玉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酒菜上,包括司馬玉翎在內,衆人都沒有再去聽那些閒人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