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血色魂魄飄到蕭玉與玄霜頭頂上的混元太極之後,轉瞬之間,就化成了一道淡淡的虛影,緊接着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雖然一隻獸類的魂魄提供的純淨願力不多,可是,當獸類的魂魄多的似乎無窮無盡之時,這些魂魄所帶來的願力依舊極多。
在吸收了大量的願力之後,湛藍色的符文沒什麼變化,金紅色的符文卻明顯比剛開始純粹的多。
人心多變,若是平心長老沒有將他心底冒出來的一些惡念展露出來的話,他也不會太在意由蕭玉念《輪迴咒》產生的那些金紅色符文有什麼變化。
平心長老知道不借助聖器修煉聖道的艱難,也不相信蕭玉能在不借助聖器的情況下將聖道修煉到長生境。
可是現在,平心長老已經將蕭玉定位爲一個與他不對路的人,蕭玉的任何進步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輕皺了一下眉頭,平心長老就發現隨着大量血色魂魄被蕭玉與玄霜度化進輪迴,周圍的血色氣霧明顯淡了不少。
平心長老眼睛一亮,對着獨目長老沉聲道:“獨目長老,這輪迴力量似乎能剋制血雲大陣,咱們兩派也召喚出一些輪迴力量來吧!”
獨目長老朝着周圍明顯變淡了不少的血色氣霧看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古陀寺與金光寺的僧人合起來的力量遠比蕭玉與玄霜合起來的力量要強大的多,在古陀寺與金光寺的僧人開始念《助念往生大藏經》之後,被更強的輪迴力量吸引過來的血色魂魄明顯多了不少,然而,這些魂魄在被吸引過來之後,卻全都穿過《助念往生大藏經》形成的金色符文,飄到了蕭玉與玄霜頭頂。
平心長老提議讓古陀寺與金光寺的僧人念《助念往生大藏經》,其主要目的是爲了阻止蕭玉獲得更多的純淨願力,不想,古陀寺與金光寺現在的作爲卻成了幫蕭玉更快更多的吸收純淨願力。
在心底,平心長老十分想停止唸經;可現在,他卻不能隨隨便便的停下唸經了,不然,獨目長老等人肯定會懷疑他的用心。
與阻止蕭玉吸收純淨願力比起來,平心長老更注重自己的名聲。
隨着越來越多的血色魂魄被蕭玉與玄霜度化,衆人周圍的血色氣霧也變的越來越淡。
當週圍不再有血色魂魄飄過來的時候,衆修煉者的視線都增加了近兩倍。
見到這樣的變化,包括剛剛睜開眼的蕭玉與玄霜在內,衆人的心底都放鬆了不少。
下了祭壇之後,玄霜開始跟獨目長老等人商量接下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而蕭玉則像之前一般,帶着白蓮、木煙、羅竹三人跟在玄霜的不遠處。
商量了沒一會,玄霜幾人就商量出來了一個結果。
既然輪迴之力對血雲大陣有剋制作用,那麼,他們在找不到陰山福地在什麼地方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找一些血色氣霧濃厚的地方,先度化血色氣霧的魂魄,破了血雲大陣或者儘可能削弱血雲大陣的力量。
就在玄霜幾人商量着他們應該怎麼選擇前進方向的時候,獨目長老突然眉頭一週,對着左後方拋出了一串金色佛珠。
“啊!”
在一聲慘叫聲中,那串金色佛珠停留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血衣青年。
不用多想,衆人就認定這個血衣人是陰山福地的人。
就在衆人猶豫是不是該幫助獨目長老將那血衣人給制住的時候,那個血衣人竟然從金色佛珠的束縛下掙脫了出來。
剛掙脫出來,那個血衣人就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在場的這些修煉者之中,擅長速度的有不少,可是,真正去追血衣人的卻只有玄霜與蜀山的領頭長老元夕。
不一會,玄霜與元夕就回到了衆修煉者跟前。
雖然玄霜與元夕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可是她們很快就將她們沒能追上那道血衣人的消息講了出來。
聽到玄霜與元夕沒追上那道血衣人,衆修煉者心底都是一驚。
既然那血衣人被獨目長老一招打傷,那麼血衣人就不會有太高絕的修爲,既然如此,他爲何能從玄霜與元夕的手上逃走呢?
衆人不是傻子,自然能大概猜到其中的緣由。
不管那血衣人是因爲本身有極快的速度,還是他能在這血雲大陣中發揮出極快的速度,這對敵衆修煉者來說都是一樣的。
就在衆修煉者因爲那血衣人的速度而感到心寒的時候,玄霜卻在血衣人呆過的地方打出了幾個極爲古怪的手印。
在玄霜打出的那幾道古怪手印的作用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團血紅色氣霧。
蕭玉不知道玄霜所用的是什麼手印,清行道人卻知道。
見到清行道人面露喜色,獨目長老心裡一動,看着清行道人問道:“道友識得大祭司所使用的秘法?”
清行道人點點頭,沉聲道:“這是巫門的引靈蠱,可以根據一個人留下來的血跡找到這個人的所在。”
玄霜既然已經將這種少見的巫門秘法當衆使出來了,清行道人說出這門秘法的效用倒也不算是壞了規矩。
聽到清行道人這樣說,衆人先是一驚,接着都露出了一點喜色。
若是玄霜真的能以這門引靈蠱找到陰山福地的話,以他們這些人的勢力,滅一個陰山福地易如反掌。
在衆修煉者期盼的目光中,那團被玄霜以秘法凝聚起來的血紅色氣霧變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血色蚊子虛影。
隨着玄霜的一聲底斥,那隻蚊子虛影就朝着剛纔血衣人消失的方向飛了過去。
那隻蚊子虛影一動,玄霜連忙追了上去;玄霜一動,蕭玉等人也連忙跟了上去。
往西南行了大概十七八里,又往正西方向飛了三十餘里地,衆人在一座高大概三百餘丈、寬不到千丈、長有七八里的巨大山峰前停了下來。
這座山峰並不算大,可由於整座山峰是一座石山,這座山峰在殘山之中倒還有些名氣。
整座山的樣子像一隻趴下的黑牛,故而,不管是現在,還是在上古,這座石峰都叫鐵牛峰。
“那個血衣人逃進了鐵牛峰?”
“不知道!到了這裡,血蠱中的精氣已經消散了。”
獨目長老與玄霜的話音剛亮,距離玄霜不遠處的羅竹上前兩步,開口對着玄霜道:“大祭司,那個血衣人應該就在鐵牛峰中。”
“你有辦法感應到那個血衣人的所在?”
看着玄霜等人都詫異的看着自己,羅竹麪皮微微一緊,沉聲道:“晚輩沒那個本事感應到那個血衣人的存在,不過,晚輩在這裡卻聞到了與血蠱散發出來的血腥氣一模一樣的血腥氣。這裡的血腥氣要比血蠱身上的濃的多,想來是那個血衣人在附近吐了一大口血造成的。”
血衣人若是體外受傷的話,不可能一路上沒有留下任何血跡,故而,羅竹纔敢在沒看到血跡之前就斷定隱藏在附近的血跡是血衣人吐出的。
若是那個血衣人在一路上都沒吐血,而單單在這裡吐了一口血的話,這裡極有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地,因爲,在絕大部分情況下,一個人若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的話,這個人吐血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這個人的藏身之地。
玄霜點點頭,閉目感受了一下週圍的氣息,輕皺了一下眉頭,又打出了剛纔凝聚血衣人血跡的手印。
不一會,玄霜面前就出現了一大團血色氣霧。
見到自己真的在這裡凝聚出了血跡,玄霜眉頭一鬆,對着羅竹笑着輕輕點了點頭。
將玄霜那團血跡化成一隻血蠱之後,那隻血蠱剛得到玄霜的命令,就從不遠處的山壁上衝進了山峰裡面。
見到血蠱衝進了山峰,玄霜心裡一動,將目光放到了蕭玉身上。
“蕭玉,這次要你出手了。”
“嗯!”
蕭玉應了一聲,就收回紅蓮劍,喚出了金陽弓。
轟!
一聲巨響過後,原本平平無奇的山壁之上出現了一個足可以讓兩個成年大漢並排走進去的石洞。
見到那石洞,玄霜與獨目長老對視一眼,一起緩緩的走了進去。
走到洞口邊時,兩人臉上都出現了猶豫的神色。
玄霜與獨目長老不知道這個石洞是不是真的通往陰山福地,也不知道這個石洞中是不是有機關,自然不敢輕易進入。
就在兩人準備和其他門派的領頭人商量一番的時候,平心長老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了起來。
“那位道友手上有強攻類的法寶?”
在場的修煉者都知道平心長老問哪個人手上有強攻性法寶的目的,故而,衆修煉者在相互看了一會之後,不少人將目光轉到了蕭玉的身上。
神弓,本就是一種十分適合探路破機關的神兵。
見到不少修煉者將目光看向了自己,蕭玉不禁輕皺了一下眉頭。
蕭玉行事一向謹慎小心,哪裡會想着主動去探路。
皺眉沉思了片刻,蕭玉沉聲道:“若是這山洞之中真的存在十分足以殺死衆多長生境高手的可怕機關的話,蕭某的神弓根本就試探不出來哪裡有陷阱。蕭玉自問難當次重任,衆位道友就別將希望放到蕭某的身上了。”
這些修煉者之中也有幾個對機關之術有些涉獵,知道蕭玉說的不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