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龍吟傳來,蕭元豐只是感到血氣翻涌,而蕭玉卻直接被震的七竅出血,暈了過去。
哇!
吐出一口精血後,蕭元豐的身子化作一道血光,以閃電般的速度沒入到了東邊那片茂盛的樹林中。
進入樹林中之後,蕭元豐先朝着身邊最大的三棵樹打出了三道青色符文,催生出一片青色霧氣,然後從腰間布袋中拿出一顆青色的珠子塞進了蕭玉的口中。
召喚出藥王令之後,蕭元豐催動藥王令發出一道青光照在蕭玉的身上,蕭玉與藥王令就一起消失不見了。
以靈魂力量感應了一下週圍的情況,蕭元豐先對着不遠處的一刻枯樹輕拍一掌,然後對着附近的三顆大樹又打出了三道青色符文。
一個閃身來到十丈之外,蕭元豐又對着周圍的三顆大樹打出了三道符文。
不一會,蕭元豐所在的這片山林中就出現了一片方圓兩百多丈的霧氣團。
在這片霧氣的中間,蕭元豐吞下幾顆丹藥、盤膝而坐,似乎是在療傷,又似乎在以什麼秘法提升實力。
一道金色光華自天際飛來,停留在了這片霧氣上方。
金光散去,現出了一個身穿暗金色龍袍的男子。
這男子看起來不到四十歲,面貌俊朗,是一個少見的俊美之人。
那青色霧氣足有六七丈後,可是這一身暗金色龍袍的男子卻透過霧氣看到了下方的蕭元豐。
“蕭坤,你明知道這點把戲對本王無用,何以還要做這徒勞之事呢?”
那中年男子的聲音不高,可是他的話卻清晰的傳到了蕭元豐的身邊。
蕭元豐似乎沒聽到那中年男子的話似的,既沒有回話,也沒有起身。
“你以秘法召喚出來的這片青木煞氣是爲了隱藏你那個認了不到一年的孫子吧!你以爲你藏的住他嗎?本王這次爲了請你,不但親自離開的天柱峰,而且還以龍馬飛輦將雷厲風行他們四個也帶來了。”
那中年男子的聲音剛落,一聲似龍吟似馬嘶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隨着這個聲音,三匹龍馬拉着一輛暗金色的龍輦從遠處飛了過來。
龍馬乃是世間極爲罕見的一種靈獸,無翅卻能踏雲而飛,因爲頭上的雙角似龍角,聲音又似龍吟,故而被叫做龍馬。
三匹龍馬拉着龍輦在不遠處的山頭上停下之後,四個一身黑色勁裝的中年男子從龍輦中鑽了出來,化作四道黑光來到了蕭元豐所在的這片密林跟前。
“你們四個在這片樹林的四面守着,別讓任何活着的東西出樹林。”
對着那四個黑衣男子吩咐了一句,那個身穿暗金色龍袍的中年男子又將目光放到了蕭元豐的身上。
“蕭坤,只要你隨本王到天柱峰走一趟,本王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看到蕭元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那中年男子臉色一冷,冷聲道:“蕭坤,以你的聰明,應該能猜到本王怎麼會在這裡等你吧!若是你不領本王好意的話,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聽到這話,一直沒有應答的蕭元豐終於開口了。
“哈哈!”
有些悲涼的笑了幾聲後,蕭元豐猛的站起身,盯着上方的中年男子冷笑道:“好意?蕭某雖然只是個山野之人,卻也知道什麼叫忠孝仁義,還不屑於去領一個弒父殺兄的賊人的好意。”
“蕭坤,你這是在找死?”
隨着這句帶着沖天殺機的話,那中年男子的身上出現了一條暗金色的蛟龍。
當今天下,修煉聖道凝聚出蛟龍之形的只有離王、明王、尚王三人,而這個身穿暗金色龍袍的中年男子就是三王中實力最強的離王司馬離。
天下間知道司馬離當年弒父殺兄的人並不在少數,可是敢當年罵司馬離賊人的卻寥寥無幾。
冷哼一聲,司馬離對着蕭元豐打出了一道暗金色的劍氣。
這道劍氣的速度並不快,蕭元豐很輕鬆的躲了過去。
蕭元豐躲過那道劍氣後,那道劍氣卻化爲數千道細小劍氣,刺在了方圓兩百多丈內的所有的樹上。
那些劍氣極細,可是被那些劍氣刺中的樹卻在瞬間全部枯死了。
那些樹全部枯死之後,蕭元豐以秘法召喚出來的青木煞氣也跟着消散了。
看着周圍那些枯死的樹木,蕭元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意。
“好惡毒的天離劍氣!好狠毒的離王!”
“本王是狠毒,可是你這個藥王又比本王好到哪裡去呢?要是你不躲進這片樹林的話,本王會毀了這些樹木嗎?本王最討厭言行相悖的僞君子,而你這個藥王在本王的眼中就是僞君子一個。”
說話間,蕭元豐與司馬離的目光接觸到了一起。
蕭元豐的目光中有一點悲意、有一點堅定,而司馬離的目光中卻滿是嘲諷與霸道。
盯着蕭元豐的雙眼,司馬離冷聲道:“你隨本王到天柱峰走一趟,本王就饒你一命,否則,本王先殺你,然後讓你的孫女、孫子陪你一起魂飛魄散。”
司馬離身上殺氣沖天,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蕭元豐的殺心。
蕭元豐沒有回話,可是,見到他將自己的神兵七劫青竹杖召喚出來,司馬離就知道蕭元豐給他的答覆是什麼了。
“你真當本王不會殺你嗎?殺了你,本王照樣可以拿到藥王令。”
司馬離的話音剛落下,一把暗金色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自人皇軒轅之後,歷代人皇除了大禹之外,隨身的兵器都是長劍,當今三王的神兵也都是長劍。
作爲三王中實力最強的司馬離,他的天離劍乃是九位鑄劍大師集合人間九種神鐵花費了九年的時間鑄造出來的,號稱是當今人間第一神劍。
召喚出天離劍之後,司馬離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暗金色光華來到了蕭元豐的身邊。
天離劍往前一點,司馬離的第一招攻擊是朝着蕭元豐的咽喉而去的,顯然,他並無留手之意。
蕭元豐以七劫青竹杖擋了一下天離劍,身體藉着天離劍傳過來的力量急往後退。
天離劍號稱人間第一神劍有些誇大,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在現在的人間,除了幾把上古傳下來的神劍,天離劍可以稱的上是人間第一神劍了。
蕭元豐的七劫青竹杖也是天地間的靈竹煉製而成的,可是隻擋了一下天離劍,七劫青竹杖上卻已經出現了一道明顯的劍痕。
自己的神兵受損,蕭元豐自然也感覺到了。
在心中感到驚駭的同時,蕭元豐眼中的那份堅定卻更強了。
對着司馬離的雙眼射出了幾根青色細針後,蕭元豐張口在七劫青竹杖吐出一口帶着青光的精血。
眉心射出兩道金光擋住蕭元豐射過來的青色細針後,司馬離卻突然停了下來。
“蕭坤,你一直以來都以正道自居,你剛纔爲什麼還施展的血遁術?現在又爲什麼施展的以血養兵之術呢?正道?真是可笑!既然你爲了保命連邪門秘術都施展出來了,爲什麼還要守着那塊藥王令呢?將它交出來,本王以後覺得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司馬離兇名雖勝,卻是一個重承諾的人,他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只要蕭元豐將藥王令交出來,他就肯定不會再找蕭元豐的麻煩了。
只是,蕭元豐將藥王令看的比他的命還重要,他怎麼會將藥王令交給司馬離呢?
七劫青竹杖吸收了蕭元豐的精血之後,煞氣大漲,看起來就像一件邪門兵器一般,可是威力卻增加了不少。
“蕭某以正道自居,是以道德來約束自己,並沒奢望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別人當蕭某正道中人也好,當蕭某是邪道中人也罷!蕭某在過去的幾十年裡沒有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臨死前也不會去做。想拿藥王令,就先殺了蕭某。”
說着,蕭元豐身上的氣勢突然大漲,實力瞬間提升了三成。
“天魔解體?”
“要是會天魔解體的話,蕭某也不介意用出來,可惜蕭某不會。”
看着臉上透着詭異血光的蕭元豐,司馬離冷聲道:“你以前真的沒有做過什麼讓你後悔的事情嗎?難道你不後悔與夏淵成爲朋友嗎?”
“哈哈!”
狂笑了幾聲後,蕭元豐盯着司馬離冷笑道:“後悔?蕭某沒有做過出賣朋友的事情,有什麼值得後悔的,該後悔的是他。”
盯着蕭元豐深深的看了幾眼,司馬離突然高聲道:“放火燒山!”
看到蕭元豐眼中一閃即逝的擔憂,司馬離冷聲道:“蕭坤,你現在交出藥王令,本王依舊會放了你。這麼多年來,本王可是第一次如此寬容,希望你不要不識擡舉。”
“哼!”
冷哼一聲,蕭元豐盯着司馬離的目光中殺機盎然,可是緊了緊手中的七劫青竹杖卻沒有出手。
得到了司馬離放火燒山的命令之後,那四個一身黑衣的中年人一起招出了心火,射到了他們身邊的樹木上。
由長生境修煉者的心火來點燃,這些現在本不容易燒起來的樹木立刻燃起了大火。
不一會,這片濃密的樹林就從四面燒了起來。
樹林一着火,那些剛纔因爲司馬離與蕭元豐身上的殺氣而躲起來的鼠貂蛇鳥全部從它們的藏身之地跑了出來。
大部分的鼠貂蛇鳥朝着樹林的中間逃去,而還有一少部分則朝着樹林外逃去。
按照司馬離的命令,那四個黑衣男子沒有讓任何活着的東西離開樹林,所有僥倖衝出樹林的鳥獸全被他們四個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