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辰時,夏成山就帶着蕭玉等人來到了絕陽路前。
此時,絕陽路前,站了近七百人,正是三個月前被選爲外門弟子的少年與教他們基礎箭技的師父。
在一聲低沉的鐘聲傳來之後,一對接一對的少年在他們師父的帶領下,沿着絕陽路往絕陽路的第四層走去。
現在的絕陽路就與普通的石階沒什麼區別,三千多階對這些有修爲在身的人都簡單的很。
絕陽路第三層的頂端是射日山莊的大門,而第四層的頂端依舊有一道大門。
進入射日山莊後,看整個射日山莊就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城;而穿過第四層的大門,裡面仍然像一座山城。
如同在第三層一樣,往上看的話,在往上不到四百丈的地方有一層高高的圍牆。
“整個射日山莊就是一個大城套小城的山城,也不知道這山城共有幾層?”
皇城一般分九層,內五層是皇傢俬地,因此人皇要叫九五之尊。
當年后羿有對天下稱王的野心,這座由他提議而建的山城極有可能就是按照皇城的九五之分來建造的。
穿過大門之後,衆少年在那些青衣師父的帶領下往西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演武場。
這演武場同樣的狹長,不過,這個演武場之所以建造的狹長,是爲了讓很多人可以一起練習箭技。
在長達二百多丈的長度上,放了超過三百箭靶。
演武場的一面是箭靶,一面則是看臺。
此時,看臺上正有很多黑衣侍奴在忙碌的佈置着。
“過一會,一些長老、護法,甚至還會有一些親傳弟子,會來看你們展示箭技。你們最終會成爲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要看他們對你們的評價。拿出你們最強的實力,好好表現吧!”
對着蕭玉等人說完這話,夏成山就與其他青衣師父從衆少年身邊離開了。
夏成山等青衣師父離開之後,衆少年明顯比之前要緊張的多了。
雖然緊張,但是這些少年都卻並沒有因此而發生騷亂。有的少年因爲緊張而緊抓着背在上的黑鐵長弓,有的少年則在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也不知道是想轉移緊張的情緒,還是對即將到來的箭技考驗信心十足。
看着不遠處的看臺,蕭玉暗道:“考驗外門弟子這種小事,夏淵應該不大可能出現吧!”
蕭玉也不知道他是想見到夏淵這個大仇人,還是不想見到,但是他此刻腦中想着的,卻確確實實是夏淵。
在蕭玉對着看臺發愣的時候,七個白衣護法從演武場一覺走上的看臺。
怕引起那七個白衣護法的注意,蕭玉連忙就頭低了下來。
七個白衣護法出現沒多久,看臺上就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七十九個人。
除了六十個身穿紫衣的內門弟子和那七個白衣護法之外,剩下的十二個人衣着的樣式顏色卻十分的隨意。
“那四個年歲超過四十的應該是射日山莊的長老,而那八個青年則應該是射日山莊內的親傳弟子吧!也不知道這八個親傳弟子中有沒有夏淵的孫子?”
在看臺上掃了一眼後,蕭玉就又將頭低下了。
時間到了辰時三刻,那六十個青衣師父在一個白衣護法的帶領下又來到了衆少年的身前。
“你們散開一些距離,將你們學到的那套以弓對敵的武技展示一遍。”
說話的不是夏成山,而是那六十個青衣師父中面相最老的那一個。
快步散開後,大多數少年將目光看向了那些青衣師父,而一小部分少年卻是直接取下長弓開始演練了起來。
與大多數少年一樣,蕭玉先朝着那些青衣師父看了一眼,然後纔開始演練起來。
七百多個少年演練的是同一套武技,可是演練的速度卻並不一樣,這使得整個場面看起來亂極了。
蕭玉知道什麼東西該隱藏,什麼東西不應該隱藏,因此,他十分認真的將他修煉的極爲武技展示了出來。
在這七百多個少年中,蕭玉所展現的武技無法排進前十位,卻可以輕鬆的排進前二十。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過後,所有的少年都演練完了整套武技。
看着看臺上的那些人在指着他們說着什麼,衆少年都十分的緊張,那幾個最後完成演練的弟子更是緊張的額頭冒汗。
等臺上的那些人停止了談笑,一個白衣護法將剛纔指揮衆少年演練武技的那個青衣師父叫到看臺邊吩咐了幾句。
“要開始展示箭技了嗎?”
果然如同那些少年所想的那樣,那個青衣師父來到他們跟前後,就指揮他們開始演示箭技。
這個演武場有三百多個箭靶,可是,每一次,只有三十個人同時展示箭技。
一壺箭有三十支,射完一壺,算是演練了一遍,一個養氣階的少年,一般可以連續演練兩遍《三元箭技》。
對這些少年來說,演練一遍《三元箭技》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如何在六百多個少年中脫穎而出。
首先展示箭技的三十個少年站成一排後,一起從箭壺中拿出了第一支箭,一起射出了第一支箭。
箭技高手可以在一個人彎弓搭箭的時候就看出這個人箭技的高低,而蕭玉卻需要這些少年射出第二箭才能看出那個少年的箭技最高。
在那三十個少年中,有兩個修爲達到了小週天的少年,而箭技最高的就是那兩個修爲達到小週天的少年。
這三十個少年演示的箭技有追尾箭、有三星箭、有換向箭,都是中規中矩的射箭手法。
蕭元豐跟蕭玉說過,任何一個人都有其長處,一個想有所作爲的人要懂得去發現進而學習別人的長處。
雖然這些少年的箭技並沒有太出彩的地方,可是蕭玉卻還是很認真的去觀察那些少年射箭時的動作。
三十支箭射完之後,這三十個少年中,誰的箭技最高,誰的箭技最差就是一目瞭然的事情了。
那兩個有着小週天修爲的少年所展現的箭技最強,然而,他們也與其他二十八個少年一般的緊張。
“你們退開!”
在那些少年退開後,蕭玉所在的那一小隊與另外兩個小隊站成了一排,開始展示箭技。
凝神靜氣,蕭玉也不看和他一起展示箭技的其他人,彎弓搭箭,施展《三元箭技》在箭靶上射出了一個“夏”字。
蕭玉以箭射字已經比較引人注意了,但是和他一起展示箭技的二十九個人中卻有三個人表現的比他還要引人注意。
夏忠明在箭靶上射出了一個“忠”字,可是他施展出來的箭技卻比蕭玉更加玄妙,他每一次以《三元箭技》射出的三支箭都會先相互撞擊一下才會射在靶上。
在蕭玉右邊,有一個少年施展出了將《三元箭技》修煉到熟練境界纔可以施展的出來的箭技。
就在那個少年的身邊,另一個少年施展卻連最基礎的《三元箭技》都沒有施展出來。
朝着夏忠明射出的那個“忠”字淡淡的看了一眼,蕭玉就將目光轉到了那個連最基礎的《三元箭技》都沒有出現的少年。
“是他?”
在三個月前的第一道考驗中,有兩個昏迷的少年因爲體質不凡而破例成了射日山莊的外門弟子。
這個表現奇差的少年,正是那兩個少年中的一個。
“就算他表現的很差啊,他也會成爲一個內門弟子吧!”
在蕭玉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指揮他們演示箭技的青衣師父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你們退開!”
拿着長弓回到原來的位置後,蕭玉就將目光轉到了即將要演示箭技的那三十個少年的身上。
不一會,這三十個少年也展示完了箭技。
與最先展示箭技的那三十個人一樣,這三十個人裡面既沒有特別引人注意的,也沒有表現的太差的。
蕭玉將目光由那三十個人的身上移開之後,就對上了夏忠明的目光。
看到夏忠明滿臉歉意的樣子,蕭玉暗暗冷笑一聲,就將目光移開了。
在前二百一十個少年中,就只有一個少年將《三元箭技》修煉到了熟練的境界。
吩咐那些站在他身邊的青衣師父將箭靶上的箭枝全部拔掉之後,那個面相最老的青衣師父又指了三十個少年上前展示箭技。
在時間快到午時的時候,六百三十七個少年中就只剩下最後三十七個少年沒有展示箭法了。
已經測試過的六百少年中,有三個少年將《三元箭技》修煉到了熟練的境界,卻沒有出現將《三元箭技》修煉到圓滿境界的天才。
看着最後三十七個少年也開始展示箭技了,包括蕭玉在內,所有的少年都已經緊張起來了。
嘣!
在一聲弓弦聲中,最後的三十七個少年射出了他們的第一箭。
最後這三十七個少年中,有一個少年雖然沒有將《三元箭技》修煉到熟練境界,但是他展現出來的箭技卻比那三個將《三元箭技》修煉到了熟練境界的少年所展現的箭技還要玄妙。
一箭飛出後,緊接着的一箭爲第一箭增加了力量,而隨後的第三箭則改變了第一箭的飛行方向。
“在箭枝離弓之後,原來真的可以被新射出的箭枝控制。”
這樣的箭技蕭玉也推敲過,不過,他在實驗了一番後就放棄了。
看到那少年展現出來的絕妙箭技,蕭玉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