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在什麼地方?”
“他?”
“蕭某是說那位昌皇!”
明王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他此時在皇宮中,忠義王在照顧他。”
蕭玉點點頭,意念一動,便在演武場上消失了。
名都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蕭玉是『亂』臣賊子,不過,名都之中卻無一人敢在家中擺蕭玉的長壽牌位。
儘管如此,蕭玉有心,卻還是可以直接瞬移到名都中。
當年,明王回到名都之後,見觀星殿內人道星相圖上,蕭玉的星相雖然暗淡無光,卻沒有消散的跡象,他便知道蕭玉沒死,只是被困在了或者隱藏在了某個洞天又或是洞天碎片之中。
爲了準確把握蕭玉回到凡間的時間,明王並沒有讓觀星殿主化去蕭玉在人道星相圖上的星相。
他沒有想到的是,蕭玉爲了先弄清當年他突然下殺手的原因,以黃泉咒中的秘法將與人道星相圖有聯繫的將旗給封印了起來。
瞬移到人道星相圖前,蕭玉往人道星相圖上看了一眼,意念一動,很快便發現了李林昌與高義的所在。
蕭玉一瞬移到李林昌身邊,李林昌便大叫了起來。
聽到李林昌的大叫聲,盤膝坐在牀上的高義,睜開了雙眼。
看到蕭玉,高義臉『色』一變,猶豫了一下,沉聲道:“蕭將軍,陛下現在這樣子比死還慘,還請你看在公主的面子上高擡貴手,放陛下一馬。”
“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若是在他邊上守着的是其他人的話,他說的話肯定與你一模一樣。”
蕭玉淡笑一聲,停頓了片刻,接着說道:“你放心,蕭某不是來殺他的。”
不等高義回話,蕭玉喚出七獄塔,將李林昌收了進去。
意念一動,蕭玉又回到了明幽城。
瞬移到演武場上,蕭玉將李林昌放了出來。
李林昌被蕭玉放出來之後,便一臉恐懼的看着蕭玉往後退去。
對同一件事,人和人之間的認識差別可以很大。
當年若是蕭玉被明王殺了的話,李林昌也免不了最終被『逼』瘋的下場,可是,就是因爲他恨了蕭玉十幾年,他將造成他的悲劇的大部分過錯都算到了蕭玉身上。
由於李林昌在沒瘋之前知道自己不是蕭玉的對手,故而,在瘋了之後,他對蕭玉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李林昌往往後連退了七八步,退到了明王身邊。
回頭看了一眼明王,李林昌躲到了明王身後。
明王轉頭看了李林昌一眼,長嘆了一口氣,就將目光又轉到了蕭玉身上。
功德金蓮每百年會孕育出九顆蓮子,接着,在生長九百年,經過一千年,纔會因成熟而自主脫落。
此時,功德金蓮上的九顆蓮子長了不過六百多年,還未成熟,不過,每一顆蓮子也都是比絕大部分神兵還要珍貴的寶物。
蕭玉取了一顆蓮子,在李林香與蕭林臉上掃了一眼,就拋向了一臉熱切的明王。
明王接住蓮子仔細打量了一番,纔將蓮子送到了李林昌口中。
蓮子在李林昌體內化開之後,李林昌體內的生機更強了,可是,雙眼之中的瘋癲之意卻沒有退去。
“林昌!”
聽到明王的喊聲,李林昌轉頭看了明王一眼,便又一臉恐懼的看向了蕭玉。
明王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悲哀,對着蕭玉嘆道:“想不到一顆蓮子的『藥』力竟然無法讓他清醒!”
蕭玉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之『色』,淡淡的說道:“精純的願力能夠加快功德金蓮的生長速度,看在高堂主的份上,蕭某給你一次往功德金蓮之中灌注願力的機會。”
明王聞言,臉『色』一變,又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在爲李林昌痛惜,卻沒有接蕭玉的話。
沉默了片刻,明王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林昌無法恢復過來,那就早些讓林兒繼位吧!”
蕭玉偏頭朝着臉『色』興奮之『色』的蕭林看了,點點頭,淡淡的說道:“你們先回名都,等過幾天,蕭某會帶他們到名都去。”
明王點點頭,揮出一道紫光將李林昌捲起,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了演武場上空。
看着明王離去的方向,蕭玉皺眉沉思了一會,轉頭對着蕭林道:“林兒,我們接着練劍吧!”
蕭林此時無心練劍,不過,聽到蕭玉的話,他還是點點頭,舞起了手上的神劍。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蕭玉對着林北文沉聲道:“你在軍中選六萬精銳出來,七天之後,咱們一起上名都。”
“是!”
林北文應了一聲,想問什麼,看了李林香一眼,什麼也沒問。
眨眼間,七天時間的過去了。
林北文麾下有將近六十萬大軍,這些士兵之中,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真正當過仗。這一次林北文選出的六萬精銳之中,大半卻都是當年跟隨他與蕭玉一起征戰天下的老兵。
六萬精銳,盡是騎兵。
林北文本來想請蕭玉領兵前行,不過,蕭玉不想再披戰甲,就讓林北文自己領兵前行,他則跟當年夏禹、武天瀟、羅竹等人跟在隊伍最後面閒聊。
剛出明幽城沒多久,夏禹開口對蕭玉道:“李宣明真的願意將皇位傳給少爺?”
蕭玉點點頭,幽幽嘆道:“聖道修煉與神道修煉、仙道修煉差別很大,他在修煉上最終能達到怎樣的成就,與大明王朝持續的時間有直接的關係。他是擔心我會毀了他的大明王朝,所以纔將皇位傳給林兒。”
見蕭玉神情有些低落,夏禹幾人對視了一眼,連忙將話題又轉移到了修煉上。
自古以來,幾乎所有人皇身上都有悲劇發生,甚至有不少人皇最終是以悲劇收場。
蕭玉不想蕭林做人皇,可是,他知道蕭林野心很大,有做人皇的心思,故而,在明王提起讓蕭林做人皇的時候,他擔心這事會傷害到他們父子之間本就不十分不算深厚的乾淨,就沒有拒絕。
若是蕭玉想讓蕭林做人皇的話,在明王來明幽城的那天,他便可以用七獄塔帶着蕭林、林北文等人到名都去。
蕭玉之前讓林北文花七天時間來選精銳,現在又慢慢走過去,就是給蕭林一個考慮的時間。
明王反悔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蕭玉只能指望蕭林突然想開了,不想做人皇了。
然而,一個有野心的人會突然變的淡泊名利嗎?
蕭玉實力驚天,能讓玉帝、如來退步,卻改變不了蕭林的『性』格。
一個月之後,一行六萬多人來到了名都西城門前。
蕭林在前,林北文與馬圓方錯後半步在兩邊,他們三人身後是李林香的馬車,李林香的馬車之中則是林北文與馬圓方後來組建的血虎衛。
一行人剛停下,高義與樊小金帶着一對騎兵迎了出來。
看了蕭林、林北文、馬圓方一眼,又往李林香所在的馬車看了一眼,高義拱手道:“侯爺,兩位將軍,請進!”
“王爺,請!”
蕭林拱手還了一禮,與高義並騎而行,走進了名都。
當年,蕭玉被明王打下斷魂海之後,太學宮的那些文人,極盡他們之能來抹黑蕭玉,將蕭玉征戰天下的功績全部抹去,硬生生的將蕭玉從一個開朝功臣說成了一個心懷叵測、狠毒無情的逆臣。
明王與蕭玉說好讓蕭林繼承人皇之位之後,回到名都,便爲蕭玉正名。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文人抱着法不責衆的心思,維持着文人的虛假清高,在堅持蕭玉是逆臣的同時,一些人甚至還想以手中之筆爲白文軒討還一個公道。
太學宮的人以前違逆明王的意思,明王不對付他們,完全是因爲顧忌白文軒。現在白文軒死了,他豈會顧忌那些手上無多少勢力的文人?
明王一紙命令一下,殺了一百多太學宮出身的文人,剩下的那些立刻服軟,以手中之筆與自己的才華,幫明王將蕭玉說成了是開朝最大的功臣。
這些受教與白文軒的文人,一旦放下他們心中的堅持,脊樑比隻字不識只懂得聽風即雨的百姓還軟。
在蕭林與高義走進名都之後,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太學宮的那些文人。
這些人早已忘了他們之前是怎麼說蕭林的,見到蕭林看向他們,他們連忙跪了下來。
看他們身上的服飾,蕭林也知道他們是誰。
蕭林的『性』格與蕭玉差別很大,有一點卻是相同的,他們對文人沒什麼偏見,卻十分討厭喜歡搬弄是非的文人。
蕭玉『性』子頗有些與世無爭,當年對太學宮的人,是能避則避;蕭林則不同,他心中對這些文人沒有一點好感,卻並未將心中的厭惡表現出來。
“諸位大人請起!”
“謝侯爺!”
在那些太學宮的文官起身之後,蕭林對着高義拱了拱手,接着驅馬前行。
又往前走了一會,蕭林突然想起一事,擡頭往東南方看去。
以前那裡有一座羣英樓,現在那座羣英樓卻消失不見了。
“我君你臣?”
蕭林淡笑一聲,突然轉頭對高義問道:“王爺,那位天下第一才女還在名都嗎?”
高義愣了一下,回道:“那場鉅變之後,她就跟着崑崙的清雲道人帶走了,現在大概在崑崙山吧!”
微微頓了一頓,高義問道:“侯爺怎麼突然想起她了呢?”
蕭林輕輕搖搖頭,淡淡的回道:“我首次與那人見面的時候,那位天下第一才女就在那人身邊。”
高義輕輕點點頭,沒有再接蕭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