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蕭玉的修爲,他即使心脈受傷,也不應該昏迷過去纔對,然而,這一次他卻足足昏迷了兩天。
醒來之後,蕭玉臉上不帶一絲病態,似乎他根本就沒有受傷過。
也許蕭玉真的沒有受傷過,他昏迷只是想逃避什麼。
蕭玉剛動了一下,林北文就出現在了牀邊。
“主上,你醒了?”
蕭玉點點頭,坐起身子,對着林北文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昏迷了幾天了?”
“這裡是明春院,主上已經昏迷了兩天了。”
林北文知道蕭玉有意投靠明王,故而,他在發現蕭玉沒有受傷之後,就沒有帶着蕭玉離開。
“昏迷了兩天了?”
蕭玉輕皺了一下眉頭,掀開被子,將身子移到了牀邊。
“主上,你沒事吧!”
“沒事!”
蕭玉回了林北文一句,又坐在牀邊愣了一會,就穿上鞋子,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時值正午,天上的太陽正亮。
閉目對着太陽深吸了幾口氣,蕭玉身形一動,來到了小院中間,修煉起了《五禽戲》。
儘管蕭玉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修煉過《五禽戲》了,可是此時,他卻將《五禽戲》的精妙之處一一展現了出來。
連續練習了七遍《五禽戲》,蕭玉臉上微微冒出了一點汗,身上的陰鬱之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勃勃朝氣。
停下之後,蕭玉又閉目對着太陽所在方向深吸了幾口氣。
藉助體內充足的精氣,蕭玉很輕鬆的吸收到了一道天陽之氣。
在天陽之氣入體之後,蕭玉張口吐出了一股灰色氣箭,睜開眼,轉身看向了不知道何時來到小院邊的李林昌等人。
蕭玉還沒開口,李林昌就笑着說道:“見到蕭兄如此精神,我們這兩天的擔心就可以放下了。”
“多謝二太子掛懷!”
蕭玉一邊回話,一邊朝着李林昌等人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衆人一起走進正廳沒多久,幾個丫鬟、小廝就拎着食盒走了進來。
長生境修煉者在短時間內可以藉助天地間的靈氣來代替五穀,故而,昏迷了兩天的蕭玉並不覺得很餓。
吃了沒幾口,心中鬱結之氣剛消的蕭玉就放下了筷子。
蕭玉剛放下筷子,已經吃過一點東西的李林昌等人也放下了筷子。
“蕭兄,我想明天早上就回名都,你看如何呢?”
“一切由二太子決定吧!”
“既然蕭兄無異意,咱們就明天走。”
停頓了片刻,李林昌就接着笑道:“蕭兄剛剛醒來,想來還需要打坐調息一番,我們就先離開了。”
“失禮了!”
一邊說着,蕭玉一邊對李林昌等人拱了拱手。
李林昌與燕無涯等人對蕭玉還了一禮就直接離開了,而沈立與李林香卻留了下來。
“蕭兄,那天的事情真是抱歉!”
看到沈立滿臉的歉意,蕭玉淡笑道:“沈兄應該明白在下昏迷與你無關,又何來的道歉呢?”
沈立苦笑道:“若不是沈某咬你喝酒的話,你也不會好端端的就昏迷過去了。”
“既然你要道歉,那在下就受了。”
見到蕭玉突然做出滿臉正色的樣子,沈立微微一笑,在蕭玉的肩頭拍了兩天,就轉身離開了。
沈立離開之後,蕭玉對着李林香笑道:“公主也是爲了道歉才留下的嗎?”
“怎麼?沒事,小妹就不能在這兒多坐一會嗎?”
愣了一下,蕭玉笑着說道:“是在下失言了,公主請坐!”
蕭玉與李林香剛剛坐下,邊上的丫鬟就爲兩人倒了兩碗清茶。
李林香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擡眼看着蕭玉說道:“請贖小妹多言,逝者已逝,蕭公子緬懷故人固然不錯,可是因爲緬懷故人就傷了自己,那就非智者所謂了。”
蕭玉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頓,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往事。
“情入骨髓,豈是想斷就能斷的?”
嘆了一口氣,蕭玉將手上的茶碗放到嘴邊,一口氣喝了下去。
李林香盯着一臉落寞的蕭玉輕皺了一下眉頭,眼珠子一轉,看着蕭玉問道:“蕭公子,不知小妹能否做你的傾訴舊事之人呢?”
蕭玉放下茶碗,看了李林香幾眼,沒接李林香的話。
好一會,李林香臉上出現一抹自嘲的笑意,起身站了起來。
“蕭公子,小妹先告辭了。”
“公主慢走!”
蕭玉看着李林香走出正廳之後,就轉身回到了臥房內。
盤膝坐在牀邊愣了一會,蕭玉就將意識沉浸到了修煉之中。
將體內的真元運轉了九個周天之後,蕭玉將意識沉入到了識海之中。
控制着靈魂之力輕輕與劍魄接觸了一下,蕭玉的腦中就出現了一部玄妙的功法和一段雜亂的記憶。
劍魄傳給蕭玉的功法叫《斬龍訣》,而傳給他的雜亂記憶則來自一個名叫任天豐的絕世高手。
那些記憶十分的雜亂,不過,蕭玉才查看了一遍之後卻知道了不少秘聞。
天下間對大周王朝最後一位人皇意外駕崩的原因有很多猜測,其中大部分人都認爲湯皇是被一位絕世高手所殺。
實際上,湯皇還真是被一位絕世高手所殺的。
蕭玉得到的記憶不全,只知道任天豐殺湯皇是爲了報仇,卻不知道任天豐與湯皇之間有什麼仇恨。
任天豐爲了報仇,遍訪名師修煉,練成了一身絕世劍法;又遍尋名山,在雲海山中找到了那把魔劍。
那把魔劍邪異異常,在任天豐得到它的時候傳給了任天豐一套殺氣極強的劍法。
根據魔劍傳給他的劍法和他以前修煉過的劍法,天資極高的任天豐創出了殺意極強的劍法《斬龍訣》,並將魔劍命名爲斬龍劍。
憑藉着斬龍劍,任天豐隻身殺進皇宮,殺了當時修爲已經達到問道養丹境界的湯皇。
湯皇一死,整個天下就亂了。
見到整個天下都陷入到了混亂之中,心存愧疚的任天豐將魔劍放回他發現魔劍的地方,回到了他出生的魔雲山。
按照那些雜亂的記憶,任天豐不應該將《斬龍訣》留下才對,可實際上,任天豐的《斬龍訣》卻是流傳了下來,蕭玉以前在高家得到的那一部《魔雲劍法》就是任天豐所創的《斬龍訣》。
得到了任天豐的雜亂記憶,蕭玉心中的一些疑問也消失了。
任天豐是因爲他要殺湯皇,故而將他得到的魔劍命名爲斬龍劍,而在殺湯皇的時候,他卻發現斬龍劍的劍氣對人皇的龍氣有很強的剋制力。
《斬龍訣》與斬龍劍有很大的關係,修煉了《斬龍訣》的蕭玉所使出的劍氣對龍氣也有很強的剋制力。
正因爲如此,蕭玉當年在地宮之中才能殺掉那條蛟龍。
“二王子見魔劍毀了會喜形於色,大概是因爲他知道魔劍對人皇龍氣的剋制力吧!”
蕭玉爲人謹慎,一想到二王子可能是因爲魔劍對人皇龍氣的剋制作用纔會在魔劍被毀之時喜形於色,他就決定以後不再推敲他從魔劍那裡學到的那套劍法。
晚飯過後,蕭玉也沒有修煉,而是與李林昌等人一起在明春院的一個演武場上看民間的雜耍。
李泰叫來的這一對耍雜耍的人所表演的雜耍叫刀山火海,乃是出自青黎郡的一種雜耍。
所謂的過刀山,就是在刀尖上漫步;而所謂的穿火海,則是在燒的通紅的鐵板上疾步而行。
表演雜耍的人雖然有一點武技在身,體內卻都沒有修煉出元氣。
不借助元氣就能過刀山穿火海,這些表演者的技藝堪稱絕技。
表演完了刀山火焰,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少年就接着表演了吞火炭的絕技。
看到那個少年將一塊塊燒紅的火炭吞了下去,蕭玉的臉上佈滿了驚訝。
就在蕭玉暗自思考那少年是自然保證他不會受傷的時候,燕無涯的聲音響在了蕭玉的耳邊。
“與蕭兄弟吞食太陽精華比起來,這種技藝算不了什麼。”
蕭玉輕輕搖搖頭,轉頭對着燕無涯問道:“燕城主可知道這少年是怎麼保證他不會燒傷的嗎?”
燕無涯看了那個吞食火炭的少年一眼,笑着回道:“他們沒有元氣護體,肯定無法抵擋火炭的灼熱。他之所以沒受傷,應該是使了什麼障眼法。”
“障眼法?”
蕭玉皺了一下眉頭,朝着那個少年的吞了火炭的嘴看去,發現那少年嘴中確確實實有炭火之光。
“蕭兄弟想知道的話,可以將他叫過來問一問。”
不等蕭玉接口,在李林昌的話音落下之後,李泰就將那個表演吞食絕技的少年叫了過來。
蕭玉本不願打聽那個少年所施展的絕技的奧妙,可是他知道,即使他不問,李泰也會幫他問出來,故而,在那個少年來到他們身前的時候,他就大大方方的問了起來。
“你吞食的火炭怎麼傷不到你的嘴與咽喉呢?”
那個少年回頭朝着領隊的那個中年人看了一眼,回頭刀:“回公子的話,在吞食火炭之前,小的現在嚼了一塊沒點着的火碳,表演之時,有事先嚼好的火炭包住那些正在燃燒的火炭,故而,那些正在燃燒的火炭傷不到小的。火炭入咽之後,小先催動早已喝下的水澆滅火炭,然後纔會將火炭吞下。”
“果然是障眼法!”
蕭玉看了燕無涯一眼,對着那個少年輕輕擺了擺手。
那個少年還沒動,李泰就在那個少年身前扔了一錠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