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羅山之後,蕭玉現在溪山將夏雲川藏在那裡的虯龍角取走,然後離開安漓郡,往東南,來到了江南郡。
自禹王整理了天下水系之後,江南就是天下間最繁榮的地方。
聞名天下的七城中,望江城、無雙城、煙雨城都在江南郡中。
望江城、無雙城、煙雨城將江南郡三分,相互對峙卻又相互扶持,共同維持着江南郡的安寧。
如今天下局勢混亂,有三王爭霸,有蒼狼領爲禍西北,天下間大部分地方都被天下的混亂局勢影響着,可是江南郡卻好像一點也沒受到天下大勢的影響。
一進入江南郡,蕭玉就能感受到他在別的地方感受不到的一份繁榮。
臨江城是江南郡北部最繁榮的一個府城,依附與江南三城中的無雙城。
走在臨江城的街道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聽着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蕭玉也不禁因爲臨江城的繁榮而心境放鬆。
在街道上逛到傍晚,蕭玉才朝着城西旦明寺走去。
大周皇室一向信道而抑佛,可是大周皇室的最後一位人皇湯皇卻十分尊崇佛教。在湯皇執掌天下的那十七年間,天下間的佛寺數量增加了六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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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朝覆滅之後,各方諸侯以佛教不利於天下安定爲由,毀掉了大部分的佛寺。
位於臨江城西的旦明寺雖然沒有在那場禍亂中被毀,可是因爲天下間信佛的人減少了很多,旦明寺也基本成了一個廢廟。
大概在三年前,一向尊崇佛教的離王突然下達了誅佛的命令。
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內,離王統治地域內的所有寺廟被毀,大部分僧人被殺,逃的性命的一部分僧人逃到了江南郡。
有了一部分僧人進駐之後,旦明寺漸漸的恢復了一點一百多年前的繁榮。
當蕭玉來到旦明寺的時候,他還能看到一些來旦明寺祈福上香的香客。
蕭玉將與他相處了大半年時間的老和尚當成自己的師父,對佛教也頗有好感。儘管他來到旦明寺是別有用心,可是上香之時卻非常虔誠,就好像他已經信佛多年一般。
上香之後,蕭玉捐了一點香火錢,然後對佛殿中的護殿僧人說道:“這位師父,在下想拜會一下慧禪大師,麻煩你通報一聲。”
“施主請稍等!”
來寺廟上香的人雖多,可是求見寺廟主持方丈的人卻不多,因此,只要香客有請求,護殿僧人就會去通報,至於能不能見到主持方丈,那就不一定了。
在蕭玉看着供奉的佛像發呆之時,剛纔離開的護殿僧人又出現在了蕭玉的身邊。
“施主,方丈有請!”
旦明寺並不是很大,蕭玉跟着那個護殿僧人離開大殿之後,往後走了不過百多步就來到了方丈所住的禪房。
帶着蕭玉見到方丈之後,那護殿僧人並沒有離開,就站在方丈的身邊。
“晚輩石青玉見過慧禪大師!”
一邊拱手行了一禮,蕭玉一邊暗暗打量着這個旦明寺方丈。
慧禪大師看起來有近六十歲的模樣,面色紅潤,鬍子斑白,修爲比蕭玉高一點,有還陽階的修爲。
蕭玉在暗暗打量着慧禪大師,慧禪大師也在暗暗打量着蕭玉。
修爲到了先天之境之後,蕭玉已經可以修煉《青囊經》中那些隱藏修爲的秘法了。
慧禪大師修爲只比蕭玉高一點點,當然看不出蕭玉的真實修爲,在他的眼中,蕭玉只有小週天的修爲。
“施主不必多禮!請坐!”
在蕭玉坐下之後,慧禪大師就問道:“不知施主是那派的高足?來找貧僧又有什麼事情呢?”
武林之中,小週天境界是修煉九階的第五階,武林中,能在十五六歲就修煉到小週天的人,一般都出自名門。
蕭玉淡笑一聲,看着慧禪大師回道:“晚輩無門無派,來找大師,只是向求一本《助念往生大藏經》。”
“《助念往生大藏經》?”
慧禪大師微微愣了一下之後,看着蕭玉笑着說道:“施主有向佛之心,貧僧自當引路。明塵,到藏經閣取一本《助念往生大藏經》來。”
“是,方丈!”
蕭玉與慧禪大師閒聊了不一會,那個叫明塵的護殿僧人就拿了一本薄薄的經書走了進來。
在慧禪大師的示意下,明塵將經書遞到了蕭玉面前。
“多謝!”
接過經書翻看了幾眼,蕭玉就將目光由經書上移到了慧禪大師的身上。
“大師可否爲晚輩講解一下《助念往生大藏經》的深意?”
聽到蕭玉的話,慧禪大師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這《助念往生大藏經》是一本超度鬼魂進入輪迴的經書,一般僧人做法事幫人超度亡魂時,唸的是這本經書,那些寄託哀思的禮佛之人一般唸的也是這本經書。
理解《助念往生大藏經》深意的人可以用這本經書來超度亡魂,而那些不理解《助念往生大藏經》的人念這本經書的經文卻起不到超度亡魂的作用。
蕭玉向慧禪大師請教《助念往生大藏經》的深意,這說明蕭玉知道一些世俗中人不知道的事情。
“人與人不同,佛與佛亦不同,施主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念《助念往生大藏經》就是了。”
慧禪大師看出來蕭玉來歷不尋常,可是卻並沒有詢問蕭玉的來歷。
“人心不同,佛獨爲正。剛纔大師還說願意做在下的引路之人,怎麼現在就不願意以自己的佛心來引到在下的佛心呢?”
聽到蕭玉的話,慧禪大師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看着蕭玉問道:“施主有歸佛之心?”
蕭玉搖搖頭,淡笑道:“佛自在心中,何來歸佛一說?”
在黃駝山的時候,老和尚在給蕭玉講解修煉之道的時候,也給蕭玉講了他自己對佛的理解。
按照老和尚的理解,人心雖不同,卻都存一點善念,那點善念就是心中的佛,一心行善即爲佛。
蕭玉認可老和尚的話,因此,他心中的佛就是自己心中的善念。
慧禪大師沉默了一會,輕聲道:“既然施主想聽貧僧對《助念往生大藏經》的理解,那貧僧就給你講一遍吧!”
在佛教的三千佛經之中,每一本佛經之中其實都包含一門佛門秘法,《助念往生大藏經》自然也不例外。
慧禪大師應該知道《助念往生大藏經》中的秘法,可是他卻並沒有給蕭玉講解的意思。
蕭玉對佛經也有些見識,自然知道能看出慧禪大師並沒有給他講《助念往生大藏經》的真正奧義。
戌時初刻,聽完慧禪大師講經的蕭玉就在旦明寺的客房住了下來。
在引領他來到客房的明塵離開之後,蕭玉就開始細細的推敲《助念往生大藏經》中所含的玄奧。
蕭玉推敲《助念往生大藏經》主要是爲了寄託對老和尚的思念,能從《助念往生大藏經》中推敲出那門超度亡魂的秘法固然好,推敲不出來,他也不會太在意。
時間過了亥時之後,蕭玉就將油燈吹滅,躺在了牀上。
靜下心之後,蕭玉能感應到客房外有人在監視他。
暗歎了一口氣,蕭玉開始以《息神訣》休息。
寅時初刻,躺在牀上的蕭玉突然醒了過來。
感應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蕭玉從牀上下來,輕輕的推開後窗鑽了出去。
六百多年前,這座旦明寺其實是一個小家族的莊園。
六百多年前的莊園雖然已經被改建成了一座寺廟,可是,莊園內的口水井卻並沒有被填上。
在旦明寺南角找到那口水井之後,蕭玉就直接跳了下去。
水井中的水很深,不過蕭玉並沒有潛到水底。
往深處潛了一丈又三尺之後,蕭玉在周圍的石板上摸了起來。
不一會,蕭玉的手指插進了石板上的五個小洞中。
石板中的小洞不少,可是隻有蕭玉摸到的那五個小洞剛好可以用一隻手來抓住。
“運氣倒是不錯,六百多年的時間過去了,這五個小洞還在。”
一邊想着,蕭玉一邊以特殊的運氣方式在五個小洞中灌注了七道元氣。
蕭玉剛施展完開啓機關的秘法,他面前的石板就往回縮了一尺,接着往上一縮,露出了一條通道。
通道不寬,恰容一個人通過。
在這條通道中往裡面爬了兩丈七尺,蕭玉就往上鑽去。
往上鑽了一丈多,蕭玉就來到了一個不大的密室中。
在這個不大的密室中,僅有一張石牀。
看到石牀上擺放的白色玉盒,蕭玉心裡一喜,從水中直接躍到了牀邊。
蕭玉伸手一抓住那個白色玉盒,他臉上的喜色就變成了吃驚。
“怎麼會這樣?”
看着玉盒上的指印,蕭玉滿臉的吃驚。
對蕭玉來說,在玉盒上捏出指印並不困難,可是,他剛纔抓玉盒的時候卻並沒有用太大力氣。
定了定神,蕭玉像拿着一塊一碰就碎的薄冰一般,將玉盒拿了起來。
放玉盒放在手上仔細打量了一番,蕭玉開始小心的揭玉盒的蓋子。
玉盒的蓋子被揭開之後,蕭玉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可是他的心裡卻依然緊張。
深吸了一口氣,蕭玉將玉盒中的黑色細絲拿了出來。
將已經沒有了靈氣的玉盒放在牀邊之後,蕭玉輕拉了一下黑色細絲來試探黑色細絲的耐性。
蕭玉只是輕輕的一拉,可是那黑色細絲卻如干草一般斷開了。
“萬金也買不到的魔蛛蛛絲竟然就這麼毀了?”
蕭玉暗歎了一口氣,將可能已經無用的黑色細絲收進懷裡,然後朝着來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