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明王最疼愛的公主李林香差點死掉;四海樓那邊,那些百姓依然在興奮的看着雜耍。
看起來,街口與四海樓那邊好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實際上,蕭玉幾人本就與那些百姓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之中。
兩個不同的世界會有一些交集,街口附近的百姓在吃驚的愣了片刻之後,就嚇的紛紛後退。
蕭玉以元神將那些後退的百姓都仔細觀察了一番,卻沒察覺到任何異樣。
眉頭輕皺了一下,蕭玉五指一動,被他抓在手心的鬼胎髮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丁玲見狀,大叫幾聲,不顧胸口的疼痛,往前移動了幾步。
宋天嬌猶豫了一下,將長槍從丁玲胸口抽了出來。
之前,丁玲被刺穿了心臟,卻沒有完全死去;現在,她的胸口分明有一個不小的窟窿,卻沒有一絲血流出來。
摔在地上,丁玲掙扎着想站起來,最終卻沒能站起來。
丁玲擡頭以怨毒的目光盯着蕭玉看了片刻,緩緩說道:“想知道史英的下落,就先放了我兒子。”
語速雖緩,可是,聲音沙啞低沉,仿若夜梟。
蕭玉看了手上的鬼胎一眼,搖搖頭,以極爲冷淡的語氣說道:“你既然懂得煉製鬼胎的方法,就應該知道鬼胎是什麼東西,你以爲蕭某會放過這個禍害嗎?況且,你不說,難道蕭某就沒辦法從你的靈魂中知道史英的下落嗎?”
鬼胎是天地間成長速度最快、報復心最強的邪靈,只要母體死了,鬼胎就會通過吞噬陰魂急速的成長。成長到一定程度,鬼胎就那些令他產生惡念的目標展開瘋狂的攻擊。
自遠古以來,鬼胎一旦被發現,都會立刻被打散。
聽到蕭玉的話,丁玲臉色一變,就打算**元神。
可是,當她催動**元神的秘法之時,她才發現,她現在已經虛弱的連**元神也無法做到。
在蕭玉朝她走來的時候,丁玲下意識的挪動一下,驟然一手撐地,仰起頭,先發出幾聲讓人心裡發寒的笑聲,接着盯着蕭玉的雙眼,急促的說道:“你殺的人比我還多,今天我殺不了你,總有一天你全家都會死在別人的報復之下,我今天的下場就是你的以後。”
蕭玉身形微微一頓,淡淡的回道:“蕭某的仇家是不少,不過有件事你卻說錯了,蕭某殺的人沒你殺的多。”
“你……”
丁玲似乎還想說幾句話詛咒蕭玉,可是,剛纔那些話已經耗盡了她僅剩的力氣,她開口只道出了一個字,就軟到了在了地上。
她的雙眼更加的渾濁了,可是,目光之中依然帶着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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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蕭玉最後將丁玲的元神吸出來的時候,她沒有看蕭玉另一隻手上的鬼胎,對着蕭玉張牙舞爪,很顯然是想再攻擊蕭玉一次。
“這女人的兇性當真是天下少見!”
輕皺了一下眉頭,蕭玉先將被震昏過去的蕭林交給宋天嬌,接着對丁玲的元神施展出了**術。
問了一些問題,弄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蕭玉就將丁玲的元神與那個鬼胎同時捏散了。
羅氏兄弟在長白山之中有一個寶藏,是爲了開宗立派;史氏兄弟沒羅氏兄弟那麼大的野心,卻也在長白山中藏了一些寶物。
丁玲與史雄一起逃到長白山之後,史雄就仗着修爲獨霸了那些寶物。
對史雄獨霸了史氏兄弟共同收藏的寶物,丁玲沒太大意見,她只想史雄與她一起找蕭玉報仇。
可惜,在她療傷的時候,史雄非但沒有找蕭玉報仇的心思,反而背信棄義,偷襲打傷了她,搶了她的神兵。
無奈之下,丁玲只好以秘法將一身的修爲化成血魄,獨自一人來找蕭玉報仇。
與丁玲的瘋狂比起來,史英的背信棄義更讓人不齒。不過,史英沒來找他報仇,蕭玉也不會費心思去尋找史英。
發出一道真火燒了丁玲的屍身,蕭玉帶宋天嬌她們急速往蕭府行去。
往前走了沒幾步,蕭玉身形猛然停頓了一下。
街口那些人的議論聲雖然極小,卻還是傳到了蕭玉幾人耳中。
在那些百姓看來,剛纔星月給丁玲送銀子的舉動是在攔截丁玲,丁玲被攔截住了,一時着急就撲向了蕭玉,結果被宋天嬌一槍給刺穿了,最後,蕭玉還不解恨,又以邪法燒了丁玲的肉身。
言語之間,那些百姓就將蕭玉等人說成了是仗勢欺人的權貴。
其實,即使那些百姓看不到蕭玉阻擋丁玲攻擊的畫面,看不到丁玲的元神與鬼胎,只要他們心中對權貴沒有偏見,他們稍微一想,就能察覺到一點不對來。
可惜的是,那些百姓已經先入爲主,硬生生的將蕭玉一家人被偷襲的事情說成了蕭玉仗勢殺人。
宋天嬌眉頭一皺,只是朝着那些百姓看了一眼,而蕭依依卻小臉變冷,想着要去教訓一下那些胡說八道的人。
蕭玉見狀,出言攔住了蕭依依。
快步而行,蕭玉幾人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回到了蕭府。
李林香元神受傷不重,剛回到蕭府,就清醒過來了;蕭林沒受什麼傷,可是,年歲太小,昏過去之後卻沒有那麼快就能醒過來。
臥室之中,李林香盯着蕭林看了許久,突然轉頭對着蕭玉說道:“等司馬離死了,咱們就到雲湖城去吧!”
蕭玉微微一愣,輕輕點了點頭。
過了不到兩日,明王不知從何處知道了蕭玉一家人被偷襲的事情,將蕭玉一家人接到宮裡安撫了一番。
過了年,李林香說自己修爲不夠,與蕭玉成親之後又失去了那種能預知危險的神通,於是就想閉關修煉一段時間,看能不能修煉到長生境。
李林香想閉關修煉,蕭玉也沒有阻攔,就將她收進了木元洞天之中。
正月末的時候,李林昌修爲進階到了聚液抱丹境界,他的偏妃雲鳳兒又產下一子,雙喜臨門。
二子滿月之時,李林昌將名都之內的權貴全部都請到了昌平府中,爲二子慶祝滿月。
這時,皇甫離豐與燕無涯、向元興已經各自打了幾場勝仗,眼看着就將要司馬離的勢力全部逼到福海郡。
酒宴之上,衆文臣武將自然少不了討論膠州與浙州的戰事。
也不知道是誰先提起了蕭玉,幾個武將就言道,若是蕭玉此刻也在戰場上的話,四位上將軍可能已經打到天柱山了。
可能是察覺到他們的話可能招來禍端,低聲談笑了幾句,他們就將話題轉移到了今天的主角身上。
言及今天的主角李青麒,他們自然而然的將他與他的大哥李炎麟做起了比較。
論及母親的身份,雲鳳兒不及燕無雙;論及明王的重視,李青麒更是差李炎麟許多。
酒意上來的時候,一個將軍將李青麒與李林昌做起了比較,說做兒子的沒有做父親的命好,同時二子卻沒命做太子。
被身邊坐着的人提醒了一下之後,這將軍嚇出了一身冷汗,瞬間酒意便醒了大半。
在同桌的這些人身上掃了一眼,這將軍心中的擔憂就去了大半。
從禮法上來講,臣子不該議論王室的事情;可是實際上,臣子私底下卻十分喜歡議論王室的事情,世間流傳的那些王室逸事大都是臣子有意無意間傳出去的。
一般來說,臣子之間除非有深仇大恨,不然,他們不會將他們私下聽到的一些與王室有關的議論告訴王室中人。
那些手上無權的將軍在隨意議論他們以禮不該議論的事情,真正有權勢的人卻不會議論這些事。
與李林昌在一個小院中喝酒的,都是名都之中真正有權勢的人。
小院中,蕭玉這個上將軍的身份最高,而與蕭玉坐在一起的則是與蕭玉一起來的宋天嬌、大將軍李崇以及樊小金等幾個有實權的將軍。
蕭玉對面坐着的是景明侯、白文軒等文臣,右武將、左文臣,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小院中,衆賓客坐的位置與他們慘叫朝議之時的位置基本相同。
不過,上首位置卻是空了下來。
李林昌分別衆賓客敬了一杯酒,就去招待其他賓客了。
參加朝議的時候,蕭玉基本不開口說話;此時參加酒宴,他也只是與身邊的李崇互相敬酒,沒有太多話出口。
與李崇互敬了幾杯酒,蕭玉見宋天嬌懷裡的想喝酒,就拿了一杯酒送到了他跟前。
“他這麼小,怎麼能喝酒呢?”
“沒事,這酒是靈果釀製而成的,傷不到他。”
蕭玉等人桌上的酒確實是靈果釀成的,不過,味道還是有些辣,蕭林只喝了一口,就辣的小臉通紅。
看着蕭林一臉難受的模樣,蕭玉笑道:“味道怎麼樣?還想喝嗎?”
宋天嬌白了蕭玉一眼,拿起一塊甜點,送到了蕭林嘴邊。
就在蕭玉逗弄蕭林的時候,白文軒拿着酒杯走了過來。
“他過來做什麼?”
蕭玉對白文軒沒什麼好感,可是,表面上兩人相處的卻還不算差,白文軒端着酒杯走到了他身前,他不好失禮,端着一杯酒站了起來。
互敬了一杯酒,白文軒看了宋天嬌一眼,對着蕭玉笑道:“白某想與蕭兄結個親家,不知蕭兄是否願意呢?”
蕭玉輕皺了一下眉頭,淡笑道:“白兄的好意,蕭某心領了,蕭某沒有納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