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夫子廟地穴

舊廟破關尋異寶

試解封印見真情

高飛自然不會相信鬼刀的話,他俯視着鬼刀,掏出一張符紙,緩緩輸入靈力,頓時他的笑臉有些發白,靈力被手上的符紙快速吸收,符紙亮起一道又一道光暈,層層疊疊的光暈旋出紙面,竟然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光暈快速凝實,一個個火紅的光圈錯落而出,目標正是鬼刀。這張符紙是高飛從老賀頭那裡死皮賴臉求來的,威力很大,但是非常消耗靈力。此刻面對符紙的鬼刀則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廝殺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高速飛來的圓圈所蘊藏的威力足以至他死命。他握緊手中大刀,如今再退已然不及,唯有正面硬撼了。

鬼刀深吸一口氣,手臂肌肉隆起,手中的刀光芒大盛。高飛發出的光圈似緩實急,鬼刀奮力揮出一刀,刀光如匹練迎着光圈而來。到底還是高飛應敵經驗太少兼之靈力微薄,若是靈力雄渾光圈完全可以不走直線隨心意而動的聚散由心,纔可輕鬆對敵。

鬼刀闢出一刀,這柄刀也是法器,刀芒與光圈碰撞發生劇烈的爆炸,鬼刀悶哼一聲閃身躲入一尊雕像之後,防備高飛再發光圈,而高飛也險些被氣浪掀翻。

高飛抱住雕像頭顱,腰間發力,順勢旋迴了雕像肩頭,卻發現雕像頭顱竟然跟着他旋轉了過來。讓人牙酸的機關聲驟然響起,“哐當”聲不絕,一塊塊厚重的鐵石瞬間降落,本來明亮的殿堂瞬間伸手不見五指。“噗”、“噗”連聲,兩排雕像肩頭有燈亮起,可能是由於年久失修,並不是所有雕像都有燈,七八盞燈亮起的光芒也很微弱,但是高飛視力超絕,看見一尊雕像後黑影一閃,便知道不好。他剛要躍下地面,就聽“嗖嗖”風聲響起,接着傳來鬼刀的驚叫。高飛轉目觀瞧,發現鬼刀好像觸動了什麼機關,牆壁上一排排空孔洞打開,正對他不停發射着箭矢。

鬼刀不敢怠慢,他閃轉騰挪,時而揮動大刀挑撥箭矢,箭矢的威力出奇的大,接連挑飛了幾桿箭矢竟讓他虎口發麻,不禁讓他心頭火起。今天實在不是他的幸運日,先是遇見一個斗笠客莫名其妙打鬥一場,接着又被高飛這小屁孩戲耍,如今眼看就要將易容術得到手,竟然又陷入了機關的猛攻之中。

高飛卻不再關注鬼刀,他仔細看向地面,發現地面的磚石竟然是詭異的黑紅色的,像是多年前揮灑的鮮血如今乾涸。他再次運轉目力,雙眼發光,磚石中竟然有些略微高出地面有些略低於地面。

“這麼多的機關陷阱,究竟是爲了保護什麼呢?”高飛好奇心大起,越發仔細的觀察地面。他卻不知道他口中的老賀頭正在殿外心焦。

老賀頭撤去隱身術,有些急了,剛纔的變化太快,他都沒有衝入殿中,便被沉重的鐵石隔離在外。

“小兔崽子!過個生日出來溜達一圈都給我惹禍!看我回去不收拾你!”口中喊着要收拾高飛,老賀頭卻依然心焦不已。他圍繞着殿廳轉了一圈,發現殿廳降落的鐵石厚重無比,且嚴絲合縫,想要找到一處紕漏非常困難。他想躍上殿廳頂部看看,卻發現殿廳頂部此刻滿布細小的尖刺,刺尖閃爍着暗綠、紫黑等各種顏色,顯然淬有劇毒。他不敢隨便施放招數,誰也不知道高飛現在在什麼位置,這個殿廳又能承受多大的壓力。

“要是老子身手還在,這點問題隨手可解,如今,可要費些思量了。”老賀頭原地打轉,時而低頭自語,時而搖頭晃腦,忙得不亦樂乎。

高飛正在觀察雕像,雕像是站立的,高五丈有餘,離殿頂僅有幾尺高。剛纔他試着碰了碰殿頂,並無機關但也沒有出口,以他微薄的靈力修爲根本無法破開。雕像是人形,胸背寬闊,石頭雕刻的衣服曲線似是迎風而立。高飛運轉目力,卻因爲角度關係無法看出什麼名堂來。他順着雕像的肩膀向下滑動,手指緊扣凸起的褶皺。他剛剛滑到雕像的後背中段,掌心因爲用力的同時用上了一點靈力,石頭竟然像是憑空消失了,嚇得他驚叫失聲,而手掌剛剛觸碰到腰部位置,又變做了堅硬的石料。高飛停止驚叫,手上準轉靈力,探入那變得彷彿透明般的空缺地帶,雕像裡面竟然是中空的。

高飛將靈力運轉全身,連衣衫都發出淡紅光芒,小心翼翼地爬入雕像中,雕像中並不昏暗,有些微小的石料發着淡淡的光,雕像內部竟然有着陡峭的階梯,身材較小的他行走其間並不顯得擁堵。階梯向下延伸了有十餘丈的高度,轉向殿後的方向。黑漆漆的通道僅有微弱的光映照,有點陰森的感覺,高飛運轉目力,眉心竟然裂開一道口子,發出比雙眼更強烈的光。他謹慎地前行,一路走來卻並無機關陷阱,通道的空氣中有點黴味,高飛找出一條手帕捂住口鼻繼續前行。

通道並非筆直,時而彎轉迂迴,這讓有點路癡的高飛發矇,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通道又向下,走下石制階梯,兩側竟然有兩個不起眼的機關,機關兩旁還有兩兩扇石門,高飛助跑跳過機關,發現眼前一道巨大石門,寬高有兩丈多,石門虛掩着。高飛按下緊張激動的心情,仔細觀察門旁邊的佈置,眉心的細縫更大了一些。

沒有發現機關陷阱,高飛鬆了一口氣,他輕輕推了推門,並無反應,然後用力拉開了石門。石門後是一個很開闊的倉庫,各種兵器、甲冑堆滿覆蓋厚厚一層灰塵的貨架,高飛朝裡面走去,貨架後面還有一排桌几,高低交錯,桌几上空無一物,這讓他非常失望,看來門開着是因爲早有人從這裡取走了最貴重的東西。他的目光轉向桌几旁的書架,書架最上端的書籍不見蹤影,中下層卻有很多遺留。

他走過去仔細翻看,書籍中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他便準備去其他貨架碰碰運氣。高飛眉心的細縫卻陡然張開,光芒集成一束,鎖定了書架中央樹立的厚重隔板。

拍了拍厚重的隔板,整個書架都搖晃起來,灰塵亂飛,高飛卻能聽出中空的聲音。他不禁興奮起來。

出奇的,隔板並沒有什麼機關設置,看似厚重的隔板也被輕易取下,一個紫色的小葫蘆和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靜靜安放其間。好奇的高飛剛準備打開葫蘆看看裡面“賣的什麼藥”,上層的通道就傳來鬼刀氣急敗壞的大喊:“小兔崽子!我看你往哪兒跑?!”

這聲大喊嚇了高飛一跳,差點抖手把剛到手的寶貝給扔了。這讓他非常生氣,轉而一想,有“嘿嘿”低笑起來。他快速在倉庫裡摸索起來。

高飛的運氣非常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翻動了幾本書便打開了一道暗門。暗門後依然是通道,蜿蜒曲折,手法更是粗糙,高飛也不去在意這些。通道很短,幾十丈後,就斜伸向地面,高飛挪開洞口的石塊,外面荒草叢生,這裡還是夫子廟。

高飛沒敢從來時的路走,他悄無聲息的繞了個小彎,然後他就看見了老賀頭。老賀頭此刻已經停止了自言自語,眼中有着猶豫,眼前披上“刺蝟甲冑”的殿廳實在是難以下手,可是不出手高飛怎麼辦呢?難道真要破開封印嗎?老賀頭陷入了牛角尖中。

高飛剛要蹦出去嘲笑一番老賀頭,便看見鬼刀怒氣衝衝兼衣衫襤褸的高出草叢一大截的雄壯身影,他現在雙眼通紅,心中的憋屈無處發泄,一轉眼看見老賀頭在哪兒盯着自己看,便二話不說,兜頭一刀劈下。

老賀頭正在神遊物外,想要破解自身的封印,破解封印非常麻煩,眼下情急之下,他想通過神魂力量刺激穴竅,打通識海發揮一點真實實力。陡然間感知有刀鋒席捲,他神魂微動,身體雖然木然不動,整個人卻瞬間脫離刀鋒所向。

“小兔崽子!你發什麼羊癲瘋?!若不是老子功夫高,豈不被你砍成兩半!嚇老子一跳,你小子可要大出血了!”老賀頭斜着眼連連恨聲道。

剛纔驚險的瞬間,高飛已然發力前衝,此刻看到老賀頭無恙,又縮回草叢中。

鬼刀眼見老者身法怪異鬼魅,瞬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躁動的情緒不禁迅速降溫:這分明是個高手啊!鬼刀迅速掉頭就要逃之夭夭,轉身間恰好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鑽入草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哇呀呀暴叫一聲,揮舞大刀便追殺而去。

高飛看見鬼刀迅速變紅的眼睛,暗道一聲不好,快速跑路。鬼刀追趕在後,速度竟然比來時更快一籌。老賀頭愕然一瞬,便也嬉笑着追了過去,嘴裡還喊着:“前邊那兔崽子,跑那麼快乾嘛?!你砍我老人家一刀就想溜?”

連老賀頭都沒有發現旁邊一片樹蔭裡有一個灰撲撲的模糊身影正在看着他們。此刻,灰影搖頭嘆息:“唉!可惜了!再有三年我也能有所小成,卻是便宜了那個小傢伙!”灰影暗淡,依稀可分辨是一名老者,腰間一個彩色葫蘆散發淡淡寶光。灰影老者再次望了望三人追逃的方向,一轉身如煙霧消散,此地再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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