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努力誘惑了好一會兒,夥計依舊油鹽不進。
“你確定你真的不過去?你知道過去,我就給你最好的東西,房子給你,糧食也先給你一些,還可以給你錢,比那些個現在的莊戶要好,別人都會羨慕你。”
爲了能把人拉過去,李成許下了不少的東西。
夥計聽過之後,給李成的酒倒上,說道:“客官,小的前幾日聽到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放羊的人,在野外看到一隻羊,說是給羊好東西,結果羊就跟去了,到了羊圈,這人果然那麼做了。
給這隻羊吃最好的草,其他的羊都羨慕這隻羊,它們吃的是最差的草,結果第二天這隻羊就離開了,放羊的人追上它問它‘爲什麼給你這麼好的東西,你要離去。’
羊說‘我以爲你對所有的羊都能這樣呢,沒想到只對我如此,那我一旦也像其他羊一樣的話,再有新的羊過來,豈不是隻能看它吃嫩草?’”
李成沒想到夥計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聽完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問道:“你們莊子上新來的人難道對他們不好?”
“也好,卻是比不上以前的人,您看小的是個夥計,可小的真有一天病倒了,不用花一文錢,主家就找人給治,新來的需要拿一部分錢才行,暫時沒有可以先欠着。
其實今年過冬前,主家就會爲我們蓋新房子,去年主家錢少,只幫着修了下,我們有手有腳的,本不想讓主家出錢,可主家說‘莊戶爲主家嘔心瀝血,主家怎能讓莊戶餐風露宿’。”
夥計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那麼恭敬,李成卻從夥計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傲然,讓他覺得有點害怕,張王兩家莊子看來不好吞啊。
“不說這個了,我手上的這個叫魔方,你會玩麼?知道那智力題到時會出什麼嗎?我可以花錢跟你買。”
“回您的話,小的也是頭一次看見這東西,以前從爲玩過,智力題更是沒有,就算有,小的知道了也不會說出去。”夥計這次回的果決。
李成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帶着東西回去,讓公子儘快熟悉起來,若是到時能得到三項的第一,那就會穩穩弄到那個什麼破獎盃,也不知道這些獎勵有什麼好的,公子非要比上一比。
一頓吃的讓他十分不舒服,什麼好消息都沒有打聽出來,反而是得到了一個壞消息,張王兩家莊子上的莊戶無法收買,他也不敢用身份來壓,誰讓張家莊子送去那麼多家禽呢,真出了事情,那個姚崇可不管你是誰的兒子,該上表依舊會上表,別人都沒事兒,他卻要當成替死鬼給送去出,皇上砍他的頭都是輕的。
看到他走了,夥計把他剩下的菜收拾一下,裝在一起給新來的那一家四口送去,主要是給那個小姑娘吃,酒樓不可能給她家提供太好的東西吃,尤其是人家有錢人點的菜,成本就不低了。
官道之上,兩騎在那裡奔跑着,一前一後,一男一女,馬上就要到達河南道這邊宰相所呆的地方了,兩個人也不顧馬匹是否勞累,又緊趕了兩下,到了宰相在這邊的臨時府邸,翻身下馬,徑直跑了進去。
姚崇原本是準備早點回去,發現了張家莊子那邊的事情,又有那麼多的家禽在吃螞蚱,只好停留一下,這份大功他不敢給抹殺了,還要知道詳細的情況,到時好在奏章當中寫清楚。
聽到外面有人來報,說是到那邊查探的人已經回來,連忙把二人叫進來詢問,等了解過張家莊子莊子的事情,二人離去後,姚崇坐在那裡,把一些事情寫出來,發出一聲長嘆。
找來文案陪同,當文案接過這寫的東西后,同樣也是越看越心驚“大人,張家莊子買賣做的不小啊,說是莊子,卻在經商,大人應當管一管了。”
“誰經商了?人家可是正經的莊子,一直都種地,沒有行那買來賣去之事,把莊子上多餘的東西賣掉,不是經商,從別處買到便宜的東西再加錢賣出,纔是經商。”
姚崇覺得這個文案腦袋有點不開竅,在一旁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是,是,大人說的是,沒經商,後面還有更多的家禽要過來,不知道大人如何安排?”文案也反應了過來,在一旁順着話說,這種買賣上的事情,只要不是落到了自己的名下,誰也找不出來毛病。
姚崇一方面高興,還有不少的家禽會過來,同時也有點爲難,一個平常的百姓,這麼大的功勞,總不能直接就封官,怎麼能在不封官的情況下幫着張王兩家得到些好處呢?看他們的樣子就早已明白,想要食邑。
“去把程縣令找來。”姚崇自己想不出辦法了,只好讓三水縣的縣令過來說說該怎麼辦。
程縣令到這邊後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整天都在閒着,偶爾高興了,還去幫着揀揀蛋,倒是讓其他那些專門負責揀蛋的人說了不少難聽的話,這明明就是搶買賣。
“大人,您找下官?”程縣令到來後,恭敬地問後一聲,又開始詢問起正事兒來。
“恩。”姚崇拿着架子,輕輕哼了一聲,又把眼睛看向了別處,似乎不經意地問道:“張家莊子想要保住那份食邑,王家莊子也想要弄一個,實官是不要指望了,那食邑本相可幫着周旋,人口及田地可就管不了了,你可知那邊是何想法?”
“啊?人和地不管了?那……那他們就要自己去找,這得花上不少錢吧?下官也爲難了,張王兩家莊子做了不少的善事,朝廷的賞賜似乎……也有點太那個什麼了吧?”
程縣令一見宰相大人鬆口了,心中高興,面上卻要流露出爲難之色,想要幫着張王兩家莊子得到更多的好處。
“哦,這個事情確實不好辦,不如到時讓他們到這裡,看看受災的人有哪個願意到別處去,地卻是不能給了。”姚崇頭一次對着程縣令露出爲難的神色,他也明白,換成他是張家莊子的人也不會高興。
他又不是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平常百姓,自然知道利益的重要,說完話就盯着程縣令看。
程縣令忍住自己高興的心情,跟着說道:“大人說的是,張家莊子在這上面應該自己想想法子,總不能前面弄了近萬隻的家禽,送了幾十萬斤的糧食,後面又有兩萬只家禽用車拉來,便管朝廷要好處,做善事,可不能想這麼多。”
這話其實就是點明瞭,人家莊子付出了多少,張王兩家莊子要不要與朝廷給不給是兩回事兒。
姚崇面對程縣令這種隱晦的威脅,心中有點不高興,卻不能說什麼,突然想到回來的兩個人說的事情,對着程縣令又說道:
“聽說那邊的莊子上,莊戶一個個都比較護主,也不知張王兩家莊子用了什麼手段,莫不是定契書的時候,強壓別人了?”
姚崇說着話還露出了深思的神態,程縣令打心底佩服宰相大人,既然都安排人去查看了,當然會知道那些莊戶爲什麼護主,竟然能問出這樣的話,不是一般人啊,宰相就是宰相。
“大人,下官未曾聽說張王兩家莊子騙人定契,或許是幾代人下來,那些人才如此的吧?若是大人還有顧慮,不如下官這就回去查看一番,到時回來告與大人知曉。”
“這到不必,本相相信他們能幫着救災,定然不會虧待了莊戶,定是有哪個嫉妒的人謠傳,恩,本相準備把此事如實上報,到時程縣令還要做個證纔好,這天色已晚,程縣令不如留下來同本相一同吃飯。”
姚崇已經從那派出的兩個人口中知道,三水縣的衙門對於張王兩家莊子來說就跟自己開的一樣,報個喜訊都能用上六百里加急,真有點事兒的話,那就是官道六十里,小路四十里一換馬的八百里飛騎了。
程縣令連忙說着還有事情要去處理,起身離開,他可不認爲人家宰相想請他吃飯。
“李成,給我多找些人來琢磨這個東西,怎麼這麼難弄?我對了這麼長時間,竟然只對出來一面,一共六個面呢。”
新買來的莊子當中,李珣擺弄着自己手上的魔方,自認爲比較聰明的他,弄了半天才弄出來一個面,其他五個面根本就對不上,若不是拿來時六個面都是那麼整齊,他都會覺得是人家騙他了。
李成對這東西也不熟悉,只能答應着出去找人,一般人不行,誰解九連環最快,就讓誰來試了,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誰想出來的?
在李成去找人的時候,李珣放下魔方,開始琢磨起智力題,究竟什麼叫智力題他也不知道,想來無非就是看看誰的腦袋還用而已,找來幾個人讓他們問自己一些問題,不要太難,畢竟那莊子上的小娃子不可能會太多的東西。
當找來的人難不住他的時候,他終於是高興了,想着這次絕對可以弄一個獎盃回來,到時讓父親看看。
今天兩章,不是沒時間,實在是寫不下去,太熱了,第一張從十一點開始寫,寫了將近四個小時,這章寫了三個小時,俺這沒有空調,明天買個電扇,把今天的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