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路長長,鈴兒叮噹。石榴茫茫,車中歡暢。當空豔陽,綠樹在旁。野花香香,在水一方。
笑鬧一番的張小寶終於是把心中的打算說了出來。
“其實很簡單,這邊的人屬於北方,不喜歡吃魚的,魚片可以當成零食,魚肉就不好辦了,可這邊還有不少的河存在,捕魚的技術落後,不可能捕光,我準備賺一些魚錢,到時等這邊的人習慣了魚的味道,喜歡上魚的味道,我們買回來不能做味精的海貨就可以多賣一些錢。”
“哼,說實話了吧,我就知道,國際詐騙犯沒一個好東西,人家平常人一步一步走,稍微聰明的走一步算一步,更聰明的走一步算三步,像你們這種人,走出來一步最少要算計五步,那還會覺得吃虧了。”
王鵑這下滿意了,她就是不想跟不上張小寶的思路,這種人不動的時候別人看着只認爲是一個單純的人,真動手時,永遠想不到他想幹什麼。
“恩,我就當你是誇我了,給你一個詳細計劃,我是這樣想的,這邊的人不愛吃魚,主要是羊和豬比較多,做魚的方法少,魚做不好又腥又苦,可做好了就不一樣了,鮮字就是一魚一羊。
到時我會找李珣,用那訓練的事情拖他兩三個月,轉回身來,我再給他一個好買賣,用從別處收來的麪粉,讓他到京城去開快餐店,可以炸整條的小魚,也可以炸大魚的魚肉,這些都需要裹麪粉,除了麪粉還要放蛋清,然後……。”
“然後我們莊子上的雞蛋就有銷路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在利用所有你能接觸到的人,包括櫻桃和你的家人,還有我及我的家人。”
王鵑實在是太驚訝了,張小寶幾乎把所有的東西都給算到一起,只要能利用的資源絕對不會錯過。
“與你們不叫利用,叫配合,我也在付出,你們在支配我的東西的時候,我什麼時候說過一個‘不’字?開元啊,中後期的糧食不值錢了,我難道就不能考慮着轉形?我問問你,你想讓我利用麼?”
張小寶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懷疑他對親人的態度,說着話生氣地把頭轉向了窗戶的外面。
王鵑覺得這個時候的張小寶最可愛,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想,用就用了吧,你這種整合資源的能力不用一用,老天都會不願意的,那你爲什麼不先跟我說一下?又不是不支持你。”
“習慣了,有些時候心中的想法不能和別人說,要給下屬一個神秘感,當你站在一個高度的時候,你會發現,你是孤獨的,姓陳的那個人不是說了麼,念天地之啊啊,獨愴然淚刷刷。
還有那個姓蘇的,他也說過,海拔每提高一千米,溫度就下降將近六度,冷啊,怎麼辦呢,那些個窮苦人會去推磨,那樣暖和了,他不行啊,他是文人,那就只能跳舞,在幽暗的地方,他一秒鐘揮舞八次或者六次,這樣就能看到殘像了。
可惜,離咱們還有不少年,不然憑藉他對光學的應用,咱們可以做不少的事情,實在不行咱們找姓李的吧,他知道喝醉的時候對影成三人,喝迷糊了,原本一個影子,結果變成兩個,喝多的人都這樣,加上他是三個人,厲害。”
張小寶摸着被親的地方,在那裡開始說起來。
王鵑已經被張小寶說的話給弄愣了,過了幾秒鐘,噗嗤一聲笑出來“沒見你這麼埋汰人的,什麼叫念天地只啊啊,又淚刷刷的,悠悠和涕下好不好?陳子昂是在感慨,蘇軾你也罵,人家是爲了表達一種對親情的無奈和孤獨,後面的李白更不用說了,那是一種意象。”
“狡辯,絕對是狡辯,你說他姓陳的說的悠悠是啥意思啊?白雲悠悠我知道,天地咋悠悠?酸甜苦辣,一喜一悲,哪個不是悠悠?後來他已經愴然了,多難受啊,眼淚難道還要欲露還羞的慢慢流?那他實在是太假了,刷刷纔對,難過啊,淚如雨下。
還有那姓蘇的,他不是裝是什麼?還什麼高處冷,誰不知道啊,挑戰第一峰的人都清楚那上面溫度有多低,我覺得他不應該寫詩,你說你高處,再高他有皇上高?人家直接讓你從海拔八千多米,落到負幾百米,高山和盆地的轉換就是如此。
還有那個姓李的,基本上是天天喝酒,你要真是酒精免疫的話,他也不可能喝多,喝點米酒就倒了,酒量不行,你比如我,國宴茅臺,出廠就是十五年窖齡,五十二度,我可以連吹兩瓶,該騙我依舊要騙。
你就說,他這種酒量和人家月亮上的吳剛怎麼比,嫦娥會搭理他,就看自己的影子吧,真換成酒杯中的倒影,那是五人,不是三人了,他在弄兩面鏡子,成四十五度角,這下世界上那麼多土地都不夠他一個人踩的。”
張小寶終於是把王鵑關注的事情給引偏了,在那裡胡說起來,他的目的就是如此。
王鵑果然忘了買面的事情,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她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實在是太神奇了,這人要是不考慮臉面的話,什麼都敢說呀。
“怎麼樣,被鎮住了吧?”張小寶適時地問道。
“恩,厲害,國際詐騙犯,名不虛傳,佩服佩服,怪不得你能騙那麼多的官,一般當官的心情都比較憂鬱,聽到這樣的笑話,當然要支持你了,李白現在幾歲了?十三?十四?怪可憐的。”
王鵑掐了掐張小寶那胖乎乎的臉,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事實就是事實,你必須承認,你說就姓李的這點酒量,真讓他當什麼大官的話,不是耽誤事兒麼?”張小寶繼續接着上面的話說道。
“你呀,別埋汰人了,貶低別人也不能擡高你自己,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講這種笑話,一點也不好玩。”
“我沒講笑話,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想聽笑話我跟你說,其實這是真的,當初我遇到一個市長,不是直轄市的,正廳級的,中午和我吃飯,喝多了,下午開會的時候,秘書講完話,請他講。
那時他真的厲害,晃悠着就上了臺,下面一片掌聲,他說了一句話,就讓下面所有的人震撼住了,我一直想學會,卻覺得自己還差許多。”
張小寶感慨地說着。
“啊?真的那麼厲害?他說什麼了?要查哪個幹部?”王鵑這時真的想不出那個市長會說什麼。
“他說,該我了?好啊,上主食吧,我當時那個怕呀,我請他吃飯的時候只想着喝酒來着,哪要過主食啊。”張小寶一臉懊惱地說道。
“行了,別說了,我知道是誰了,就是他說的,上午開會是政策,中午吃飯是能喝,下午開會是對策,晚上睡覺有規則,下去了,連着省裡的兩個高官一起下去的,說點別的吧。”
王鵑這時終於不在反駁張小寶了,她剛纔已經知道張小寶說的是誰,當初還是她親自帶隊下去的,別人下去或許還有點減輕罪責的機會,特二處下去可不管那些,把家人一逮,私生子一抓,不說就別怪特二處不留情。
“好吧,說點開心的事情,你說今年咱們莊子上的畝產能達到多少?有沒有一萬斤?”張小寶繼續開着玩笑。
“一萬斤算什麼,我估計至少兩完斤,還是下等田,到時我們就在上面翻跟頭。”王鵑也配合着。
張小寶看着旁邊路上那旱的明顯沒有多少產量的田地,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家種的地,大概上田四石多,不到五石,種田三石多,下天兩石不到吧,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提升,看着多,其實比起咱們來的時代,差太多了,畝產最高不到五百斤的稻子那時還有人種麼?”
“恩,上田二百多公斤確實是太少了,別急,慢慢來,實在不行找找李珣,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人才,社會在發展,總會有人想到更好的辦法的。”
王鵑估算了一下,今年趨勢增產,比這個時代的產量能高出許多,可比起來的時候,這點產量誰種誰賠錢。
車外面的人只能聽到車廂中的一些亂糟糟的話,包括一直貼着車廂坐着的石榴也無法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究竟在說什麼。
他們這些人知道小公子二人是回去看看秋收,在他們心中,今年是一個大大的豐收年,卻不知道,車中的兩個小祖宗對此並不滿意。
當兩輛車來到了土橋村外面官路上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那邊也過來了一個隊伍,嘈雜的聲音根本就不管你是否愛聽,不時地傳到耳朵當中。
石榴坐在車上,聽到這種亂糟糟的聲音皺了皺眉頭,站起來向那邊看去,突然驚喜地敲了敲車廂的門,對裡面的張小寶和王鵑喊道:“小公子、小娘子,回來了,咱們家的東西回來了,還有小紅和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