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裝的手抓飯越來越香,吃過的人逾發期待等着下頓繼續吃,吃了之後會變得很精神。
第三天晚上的罐頭呂博在吃完以後,回帳篷跟手下人吃行軍糧,拆開行軍糧沒馬上吃,而是用筷子分給手下,然後在儘量不發出更大嘔吐聲音的情況下,把晚上吃的罐頭吐出來一大半。
他不敢全吐,怕自己因爲藥全吐出來對精神有影響,他知道自己開始喜歡上癮藥的感覺,全吐出來可能出現精神萎靡的情況。
二十四個人看着東家吐,一個個感覺到事情不對了,東家是吃不舒服了?有毒?
等呂博把東西吐到行軍樑的包裝裡,離他最近的手下開始於地上寫字‘怎麼’。
呂博跟着寫‘別出聲,沒事,把粥給我留點’。
他手下點頭,開始發出讚揚行軍糧的聲音,以掩護他寫字。
‘有毒,上癮的毒藥,估計是報紙上報的罌粟,今天半夜的夜宵你們不要吃太飽,準備動手’
呂博寫完,鄭重地對手下點點頭。
二十四個人幾乎同時深吸氣,而後把吸進肺子裡的空氣憋住,滿臉緊張。
‘能戒掉嗎?’一個手下擔心地寫。
‘戒不掉也要戒’呂博寫。
二十四個人點頭,不再有其他多餘的動作,開始吃自己的行軍糧,他們絲毫不覺得剛剛看到東家吐,自己噁心,現在是生死之刻,所有不該有的想法都應拋棄。
同時他們很清楚罌粟是個什麼東西,報紙上不止一次報過,介紹罌粟的形狀,專門有雕刻出來的圖片,並用彩色的顏料單獨印刷,罌粟花開放的時候很漂亮,紅色、粉的、白的。中一片的話讓人瞧着喜慶。
報紙上還介紹了罌粟如何製作成鴉片膏,就是那個破壞掉大腦袋的時候冒出來的白色漿體,簡單熬製便行。
最大的作用是用來入藥,所以如果有人想種的話可以種,但是不準拿來自己吃。種完看花。之後把東西送到醫館,醫館會用來製作成藥物。
如發現自己私自食用,殺;發現放到食品中給別人食用,造成別人上癮。殺。
二十四個人還知道東家就種了不少,看着開花的時候非常漂亮,尤其是那個‘葫蘆’的模樣很有意思。
但他們沒有去吃,雖然可以入藥,不過由於看病是免費。即使身體不舒服也是去醫館,而不是自己爲了省錢,從而私下裡吃。
那報紙上還寫有吃完上癮產生的不良反應,告戒大唐子民,爲了自己有一個好的身體能給家庭賺更多的錢,爲了有一個好的身體爲祖國創造更多的財富,讓祖國變得更加富強,不要去嘗試吃那個東西,否則就是對大唐不負責。對家庭不負責,就是背叛。
二十四個人沒聽說有人去吃,種了也是看看花,而後拿到醫館,讓醫藥加工的地方做成藥物。用來治療疾病,醫館則不會給一文錢,所以不可以拿來販賣。
既然報紙上有報道,他們便清楚東家現在所處的境況。上癮,想要戒掉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於是一個個看向東家的時候目光中帶着鼓勵。
呂博瞪了他們一眼。心說我又不是要死,幹嘛這麼悲傷,夜宵的那頓才讓人難受呢,不知道會不會昏迷不醒。
同時看了一眼帳篷,因爲外面的光比帳篷中的光亮,所以離着遠的時候,從裡面看向外面,外面人的影子會落到帳篷上,離近的話,才能看到帳篷裡的人有影子落到帳篷上,而且很模糊。
呂博在爲多食人悲哀,沒有知識的下場啊,要是你們同樣從小上學堂,要是你們學堂教給你們點大唐的字和知識,你們哪能如此輕易中圈套。
自己爲什麼要印書給學堂的孩子們看?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外面吃得正香的桑其哪裡曉得剛剛試毒的人正在帳篷中對他們腹誹,他只覺得今天的罐頭吃起來更過癮,吃完之後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沒有一個地方不舒服。雖說今天晚上天陰沉沉的,但吃了罐頭之後喘氣都很讓人愉快。
聽着帳篷中不時傳出來的說話聲,他的嘴角露出笑容,整個身體在放鬆。
桑其已經作出決定,只要能夠跟大部隊匯合,必然得把叫呂博的人留住,這個人懂的真多,會說兩邊的話,還認識雙方的字,帶在身邊,說不定能夠讓自己地位得到提升,到時有了更多的權力,可以多給呂博一些好處,寶石、女人、美酒,都沒問題。
半圓的月亮害羞地躲藏在烏雲身後,偶爾隨着風吹動,在烏雲的縫隙中露出那一絲的光亮,又很快再次含羞地躲回去。
營地中的火把搖曳着,帳篷發出被風吹動時的鼓脹聲。
呂博二十五個人一邊數羊一邊睡覺,這也是從報紙上學來的,失眠的時候儘量不要吃藥,可以拿個東西把眼睛蒙上,然後數羊,並且幻想着自己在草原上,天高雲淡的,草綠花紅的,想着數着會很快入睡。
實在沒有作用,才能去醫館抓藥吃。
不少的多食人卻無心睡眠,他們覺得今天這種氣候下睡覺是一種對時間的浪費,所以載歌載舞的,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於夜空中盪漾。
被抓來當人質的交界處的人有不少覺得今天的情況不對,多食人實在是太高興了,帳篷裡的呂博他們又太過安靜,天上的烏雲讓人看了喘不上氣兒來。
他們之間偶爾互相看看,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爲什麼有此想法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實在是周圍的一切看上去詭異。
半夜的時候,送夜宵的槍聲響起,沒怎麼睡的多食人帶着人質把東西拿回來,依舊是呂博試吃。
他剛剛吃兩口罐頭,多食人就不等着看他吃後的反應,一同打開罐頭用手抓着往嘴裡塞。
今天呂博吃的很快,根本沒咀嚼,直接吞嚥,然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在根據報紙上介紹的反其道而行。
報紙上說吸收和消化不好的人。吃東西的時候要細細咀嚼,儘量把食物嚼碎,這樣進到胃裡的時候,胃酸可以更好地與食物進行接觸,從而快速分解。吃飯時稍微喝點湯。飯後漫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呂博夜宵的罐頭他不準備讓自己快速吸收,他決定一會兒進帳篷的時候全給吐出來,至於多食人他不關心,吃吧。好好吃,多多吃。
同時呂博還決定,會去之後專門讓人收集各種生活中的小常識,然後給大唐報業送稿,或者是自己也辦一個生活小報。在上面向大唐人介紹各種有用的小竅門和知識。
‘怪不得每一次報紙都專門有個版面寫這樣的東西,原來關鍵的時刻可以救命,平時看報看到如此版面僅僅是用來消遣,但眼下才知道那些小智慧是多麼的重要,小寶和鵑鵑果然是神人’。
呂博感慨着,知識在不使用的時候沒人會覺得它有什麼太大的作用,需要的時候卻是那般的方便和管用。
等多食人吃第二個罐頭的時候,呂博回到帳篷之中,再次於手下人的掩護中悄悄吐出肚子裡的食物。再猛灌一肚子水,繼續吐。如是幾次,手下人把粥遞過來,讓他喝兩口,以免空着肚子胃酸和膽汁燒胃黏膜。
喝幾口粥。呂博睡覺,他怕把毒品吐出來之後一會兒身體需要毒品沒有補充會難受,睡着了會減輕這方面的感覺,希望身體對毒品的需求週期長一點。別跟進食的週期一樣。
多食人吃完夜宵,開始時是興奮。過了兩刻鐘左右,一個個露出疲倦的模樣。
桑其馬上命令他們休息,而且決定明天晚上吃完飯不要又唱又跳的,累了會影響戰鬥,周圍可是還有敵人在,說不定什麼時候敵人忍不住了就來了突然襲擊。
多食人鑽帳篷休息,只留下看守營地和人質的明暗哨。
各種的蟲鳴響着,天上的雲似乎更黑也更濃,許久也不見一絲的月光照下。
換哨的時候,應該很痛快就起來接換的人卻是被推讓了很多次,這才醒過來,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哨位上,而原來放哨的人則是一進到帳篷倒頭就睡,剛纔其實也睡了,就是站着睡總是不塌實,強挺到現在。
新換到哨位上的人站了站,沒用多長時間便沉沉睡去,暗哨如何外面的人看不到,但卻可以聽到打呼嚕的動靜。
被綁着的交界處的人一個個傻眼了,看着平時很精神,偶爾還過來罵他們兩句的多食人今天怎麼就都睡了?
那麼這樣的話,誰來站崗放哨?
他們一時間心動了,既然沒有人放哨,是不是可以……
有兩個人剛要有所動作,馬上被一個相對年長的人輕聲喊住:“別動,老實睡覺,擠擠。”
說是擠擠是因爲他們在外面住,就算下雨也沒有人給他們準備帳篷,主要是帳篷就那些,好不容易纔省出來一個給呂博他們。
至於原因,當然是呂博可以幫住算賬和出主意,再一次證明的知識的重要性。哪怕是當俘虜,哪怕是作爲人質,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所學厲害,你的生存環境和生存機會便遠遠大於不如你的人。
交界處的人享受不到帳篷的待遇,晴天的時候還好說,頂多有蚊蟲騷擾,換成下雨,晚上的天是很涼的,他們只能擠在一起,想方便一下都非常費勁,需要把別人一起叫醒,相互綁着呢。
今天的烏雲遮月,風大,夜色中比較涼,而且潮氣重,他們睡的不塌實,有一個人動,被綁在附近的人就要醒,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晚上又涼又精神,似乎是吃完行軍糧之後就變得興奮。
人一興奮就總想着琢磨點他們不該琢磨的事情,現在就有人覺得機會來了。
“把繩子咬斷,我們能跑出去,救人的士兵一定在周圍,遇到他們,我們就活了。”被喊住的人不甘心,興奮地說着。
“帳篷裡的呢?你去叫?他們被圍在其他帳篷中間,驚醒了多食人,多食人會殺人的。”年長者悄聲地問。
“不管他們,我們先跑出去。”年青人打算的很好。
年長着冷笑一聲:“人家是真正的大唐人。我們現在還沒個戶籍,我們以暴露他們爲代價跑出去,大唐的軍人會怎麼對待我們?他們死一個,我們全要跟着陪葬。”
附近幾個聽到動靜的人紛紛點頭,大唐派出來精銳的將士過來難道是爲了讓自己的人死掉?誰親誰疏。誰遠誰近不知道?
“我們也是大唐人。”年青人嘟囔一句。
“等被救了以後再說。到時候去入個戶籍,以後就得聽人家大唐皇帝的話,還有什麼小寶和鵑鵑,近兩天聽呂博他們說的意思。小寶跟鵑鵑很厲害,這回來的人就是他們派的,是大唐能拿得出手的最有戰鬥力的隊伍,除了這邊,就剩下大唐的皇帝身邊有。
所有都不要動。等着,相信他們。不是最厲害的大唐軍人都把多食人逼得拿我們當人質,最厲害的人又怎麼會差了。”
年長者又是威脅又是增加自己一方人的信心,就怕他們中有人衝動,做出害死呂博他們的事情,換成自己人被暴露的話,自己也會殺人的。
一些個蠢蠢欲動的人相互傳着消息,一個個又都忍耐了下去,他們不想剛剛跑出去又讓大唐人給打死。
夜晚中多食人的放哨是一個時辰一換。以前是兩個時辰,後來變成一個半時辰,現在則是一個。
他們擔心站的時間長,人累了會給大唐軍隊機會,子時吃飯。吃完了也就過了子時,過了兩刻鐘左右,那麼站一個時辰就是醜初二刻,現在剛換上來的需要站到寅初二刻。
寅時。換成另一個時間是三點左右,二刻就是三點半。如果是四點半,叫寅正二刻。
三點半就是凌晨時刻,即使是做早餐買賣的人都不願意起來,一般會挺到四點來鍾,這纔起來作準備,等着卯時多把攤子擺好,開始製作早餐,相當於五點多了。
這個時節天亮的比較早,但因爲所處的位置不同,所以一直到卯時過了,天才會矇矇亮,換成河北道北部那邊,天早亮了。當然,天黑的也晚。
交界處的人等待着,等着新一天的到來,而且也期待大唐的軍人快點把他們救出去,如果不是最近幾天正好趕上大唐的軍人過來給補充下食物,估計有人會挺不住死掉。
別看才三天多的時間,如果沒有之前送來的東西,這三天可能是人堅持的最後一個期限,等更大部隊匯合的話,至少得死掉三分之一的人,之前他們已經消耗掉不少的體能和營養。
時間在交界處的人心中緩緩流逝,等啊等的,終於等到了寅正二刻,有的人對時間很明確,能夠憑身體的本能知道大概的時間,現在他們又等着看多食人換崗。
結果應該主動過去換崗的多食人還在崗位上睡,而帳篷裡也沒有人出來。
生活在交界處的人眼睛亮了,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困。
他們看看天兒,天上烏雲滾動的時候,偶爾露出的月光已經偏西,只要再過一點點時間,現在的時節中東邊的太陽會先把光芒放出來,雖然太陽沒出現,但西邊的天能照亮一點。
都在睡覺?沒有人換崗?那麼大唐的特種部隊呢?傻呀!快點出來呀,機會,好機會啊。
就在他們心中罵着的時候,剛剛烏雲散去的月色下,突然出現無數的黑影,他們一愣神,一高興的瞬間,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哨位上的人身邊出現了個人影,也不知道怎麼動作的,那人影一停一動,他們眼看着放哨的多食人被那人輕輕放到地上。
然後周圍傳來‘噗噗’的動靜,很快,一切又歸於平靜。
不等他們去多想,天上猛然間照下來幾大片的光亮,使他們不由得仰頭望去,之間天上飄過來四個很大的東西,光就是從那東西上照下來的。
接着是人影處照出來的更多的小光束。
沒有一聲槍響,沒有一句叫喊,只有人過來幫他們割繩索。
過了不到半刻鐘,他們才聽到有人說話。
“報告,所有敵人全部處於控制中,所有明暗哨全部殺掉,請求行動。”
“行動。”
“不許動。全部不許動。”
‘啪啪’“雙手抱頭,趴到地上。”
雜亂的聲音開始出現,而且所有的語言全是多食的,甚至是帶着這邊多食人的一些地方方言。
叫喊聲,腳步聲。槍聲混雜在一起。
天上飛着的東西照下來的光束來回交叉掃動。
又過去半刻鐘。喧鬧的動靜再次消失。
還處在困頓中的多食人,一個個的被押出來,讓人拿槍指着聚集到營地當中的空地上。
多食人看到自己人多之後,剛剛出現一點騷動。一陣連續的槍聲傳來,沒有多食人被打死,但所有人卻都老實了,他們知道,發出連續聲音的那東西叫機槍。
交界處的人依舊是傻傻的模樣。他們不知道戰鬥是怎麼打起來的,裡面帳篷中是什麼情況,反正所有的多食人應該都被控制住,而且負責放哨的被幹掉。
他們身上困着的繩索已經被割斷,他們卻沒有說什麼,就是呆着,看着,眼中能見到的一切都充滿了神奇,尤其是天上。是什麼東西在飛?
攻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本來還以爲會有一場激烈的戰鬥,畢竟多食人有將近六百之數,怎麼一會兒工夫就被人家給抓住了。
“a五區安全。”
“a六區安全。”
“b一區安全。”
一個個的聲音報着安全。
“集合隊伍,醫療隊降落。”又一聲傳來。
天上飛着的東西上面開始有人順着繩索向下快速滑落。每次滑落是兩個人,一個人抱着另一個,下落的速度快,快到地上的時候突然變緩。兩個人落地。
呂博二十五個人也從帳篷中走出來,站到外面的空地上。有個人迎上去,‘啪’地敬了個禮:“茁壯護苗隊此次代號‘無衣’行動指揮官王淼,向你們報告,你們安全了。”
說完話,自稱是王淼的人伸出雙手握向呂博的手,又說道:“最近這段日子苦了你們。”
呂博眼淚一下子流出來,深吸口氣,一下子抱住王淼,聲音模糊地說道:“不苦,不苦,我們不苦,你們才辛苦,我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吃這回苦,我們也不知道大唐對我們的愛護到了何等程度,謝謝。”
“走,先檢查下身體,尤其是你,吃了不少的鴉片膏,先靜脈注射葡萄糖,稍微清理一下,以後還得觀察,看看你上癮程度如何。”
王淼拍了拍呂博的後背,笑着說道。
呂博也笑:“沒事,吃點還很過癮呢,昨天最後一頓夜宵的東西我都吐出去了,不然是否會跟他們一樣,一個個沒有精神,被俘虜了還想着睡覺。”
“是,昨天最後一次放了大量的安眠藥,有五十來個人,還在睡着,被拖出來也沒醒,呂東家真聰明,猜到了我們的行動。”
王淼搭着呂博的肩膀來到了前面,馬上有人醫護人員給紮上點滴,裡面只有葡萄糖,主要是呂博這三天被折騰慘了,什麼都要吃。
還有人過來幫着測量血壓、心跳,甚至有人過來給手指頭進行消毒,取血作簡單的血糖化驗,如果缺的話需要補充葡萄糖。
先被檢查的自然是呂博等人,交界處住的人得等着,醫護人員一共纔下來九個,每個人身上都有着紅色十字的標誌,也就是國際通用的醫療標誌,張小寶和王鵑按照習慣給定的,其實不用非得是十字,=號也可以。
“什麼是無衣代號?不如雷霆。”之前想着自己先跑掉的那個人好奇地問,他還精神着呢。
呂博回答他:“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什麼意思?”這人更不懂了。
“等有時間你好好看看書就知道了,是請戰書,也是表達我們一體的詩文。”呂博很自然地回道。
“呂東家果然博學,只聽到一個代號便知曉我們的意思,好了,呂東家先休息,其他人過來檢查,然後洗個熱水澡。有人在給你們燒水,接着稍微喝點粥,睡覺。”
王淼最欣賞這裡的呂博,配合的非常好,明明已經猜出來自己吃的東西對自己身體有傷害。爲了大局還是義無返顧地吃下去。讓救援行動順利完成。
“我不困,不睡覺,你看,我現在可精神了。”這個年青人搖了搖胳膊。又扭扭腰,說道。
“一會兒就困了,我們是怕救援的時候出現問題,給你們吃的東西里面加了興奮的藥物,這樣多食人有攻擊行爲的時候你們可以跑。等藥勁過了,你們會很困,去吧,先檢查一下。”
王淼笑着對年青人說道,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說完話,他轉身打算離開,去安排別的事情,同時給家中的小公子、小娘子報信,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一個人都沒有出現受傷的情況,更不用說救援過程中的死亡了。
“等一等。”呂博把王淼喊住,很不好意思地說道:“讓我仔細看看你胸口的那個稻苗唄,我是第二次見到,第一次是在你們清理佔山匪幫的時候。離的遠,傳說中的零號護苗隊,不出則矣,出則必勝。”
王淼呵呵一笑。站到呂博的近前,讓其觀看。其實一個圖案沒什麼可看的,報紙上都有。
呂博就是想再近距離接觸一下,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摩那個繡上去的圖案,卡通的稻苗是那般的可愛,讓人一見就想笑,他們的旗幟也很搞笑,每一個主家的人稻苗都不一樣。
但就是這個土氣的護苗隊的名字,就是這個可愛的卡通圖案,卻代表了大唐最精銳的存在,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要是有人問大唐攻擊力最強的隊伍是哪支,必然是屬於張王兩家的嫡系隊伍,當然,皇上的那個不算,那個不能隨便出動。
呂博一邊撫摩一邊說道:“如此可愛的稻苗,咱大唐人看了之後是親近和安心,敵人看了就是恐懼和夢魘,給我籤個字吧,我回家給最小的兒子,他一直想見小貝他們一面,但總是找不到機會,又不好沒事的時候去碧海銀沙打擾。”
“小貝是誰?”年青人依舊好奇,他身體已經檢查完,沒事兒,年青就是好,之前或許有點虛弱,但連續吃了三天多的行軍糧,又補回來了。
“是小寶和鵑鵑的妹妹,很有意思的一個女娃子,跟她在一起的還有小遠、小強、小男等八個一般大小的孩子,咱們大唐所有的孩子都希望能跟他們玩,所有的大人都喜歡他們,他們很懂事又很聰明。”
呂博一說起小貝九個人就露出慈祥的笑容,不僅僅是喜歡他們,而且還知道他們是爲來的希望。
“那他們還不是孩子?很厲害?我比他們打,能打過他們。”年青人不服氣。
旁邊那個年長的一聽嚇壞了,連忙過來解釋:“別看這個娃長的大,其實今年才十四歲,瞎說,都是瞎說。”
呂博搖下頭:“沒事兒,小貝他們不會在乎,這個小兄弟,別看你長的高大,而且有氣力,那得是在什麼地方跟他們打,都不使用武器的情況下,在地上打,你跟他們也就打個平手,一不小心有可能被他們殺掉。
換成在水中的話,你這樣的再來幾十個,給他們點時間,他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殺掉,你們沒什麼還手之裡,因爲你們生活的地方沒有大河和好點的湖泊,你平時是住山上,你會不會游泳都兩說,更不用提在水中戰鬥了。”
“我不信,他們怎麼可能打過我,我打倒一個,其他人就嚇跑了。”年青人氣呼呼地說道。
呂博沒說話,微笑以對,又不能真的打,怎麼說都有理,但他知道,真打倒一個,其他的八個會跟你玩命的,小傢伙們摟着你的腿給你放倒,咬也咬死你了,而且據說人家從四歲開始就學習搏擊,真以爲是那麼好欺負不成?
“好了好了。”王淼也沒跟年青人生氣,對其說道:“有力氣去幫着燒水,好給洗澡用,天亮會有新衣服送來,其實,小貝他們不像你想的那樣。他們身體很壯的,而且他們懂的學問也多,你以後想要比他們厲害,就得好好學習,才十四歲。不需要你勞動。”
“我要是拿把刀呢?他們還能打得過我?”年青人心志還是差點。依舊較勁。
年長的人一巴掌拍到年輕人的後腦勺上:“快去燒水,還拿刀,人家有槍,你什麼身份。人傢什麼身份,會跟你打?再多說小心護苗隊兒的人收拾你。”
年輕人一聽,怕了,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幾個也幹不過人家一個護苗隊的人。之前也沒見他們用刀,似乎就是手、胳膊、膝蓋、腿,一下一個全放倒,那拳頭難道是鐵打的?
尤其是在背後出手的時候,扶住人家的腦袋,胳膊一動,那人腦袋就耷拉下來了,怎麼玩兒的?
“小孩子,爭強好勝。別介意。”呂博怕有人對那個人動手,於是向王淼說道。
王淼搖搖頭:“我們不會傷害他,但得跟他好好說一說,他在我們面前說了,我們當個笑話聽。萬一以後過去那邊入籍貫,他還這麼說,讓其他人聽到,後果……”
“對。對,一定好好跟他說。換一個場合,他當着我的面這麼說,我都會揍他,要是到了人多的地方,他會被活活打死。王兄,簽字?”
呂博突然想到遇見很多大唐人,那個年青人說出同樣的話會有什麼結果,絕對是活不下來,周圍人一上,不打死不會罷休,侮辱和貶低張王兩家,那是大罪,沒有加入律法的律法。
聽說當時在潯陽,小貝他們差點讓人給炸了,結果當地人真正地挖地三尺來尋找,你貶低他們,那豈不是挑釁整個大唐?你把官司打到含元殿也沒用,朝堂上沒有任何人敢就此事幫你說話。
王淼拒絕道:“我們不可以給你們籤什麼名,等回去吧,跟小祖宗們說說,那裡新出了一個照相的東西,把他們照出來,在相片的後面讓他們簽字,給你,你給你家的孩子們送去。”
“照相?什麼東西?”呂博還真沒聽說過。
“一種比畫的更像真人的東西,現在還很珍貴。”王淼回答。
呂博聽出來了,比畫的好,而且是現在很珍貴,那是不是說,以後就能大量給別人使用了?價錢不會低,但自己家中的錢想來照幾次沒問題。
於是高興地說道:“千萬記得哦,我家的孩子一直沒機會看看小貝他們,而且他們現在到了益州,等我回去要是不能幫他們一次,他們又該跟我耍小脾氣了,小孩子鬧彆扭我又捨不得打,萬一打得重了……”
“那你會被抓起來,別看是你的孩子,但孩子的生命不歸你管。我這就發電報,告訴在家等待消息的小公子和小娘子他們救援成功,這次行動是他們一直關注的,甚至親自給出了幾種方案。
正好順便把你的要求提一下,說不定小祖宗們會很高興知道你家的孩子希望見他們一面的事情,從而主動找過去,也算是在你沒回家之前給你家人的一種安慰,我們就不用單獨給你家傳消息了。”
王淼再次轉身。
“等一下。”呂博又一次叫住人家,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啥,你先傳消息吧,一會兒再說,我怕你一去不回來,好不容易見你一面,有許多話想說,零號隊啊,我以後有吹噓的本錢了。”
“去個人,發消息。”王淼對旁邊的人吩咐一聲,他能理解現在呂博的心態,剛剛脫離虎口,需要有個心靈上的慰藉,畢竟他只是個商人,而不是特種部隊的精銳人員,營救的過程中,就有一個是給對方進行心理輔導,否則救回來的人,過兩天成精神病了,那救的目的是什麼?
“說吧,我們一直在你身邊,而且還有更多的人趕來,不用擔心。”王淼和煦地笑着。
呂博愣了一愣,突然明白過來對方爲啥這樣了,平時賠錢都堅強着無所謂的他再次流下眼淚,說道:“我以後要是作了對不起大唐的事情,我就得被天打雷劈,你們果然是最強的,來自於靈魂深處,我會宣傳這次的事情,讓所有的大唐人都知道,他們的背後是什麼。
我想問的是,你們爲了救我們,動用了多少資源?我家中略有錢財,想補償一下,不能讓你們花消太多。”
“不用,你交稅了,應該的。”王淼不打算管人家要錢,那成什麼了?難道沒錢就不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不給錢,我問問,你們動用多少人力物力,讓我心中有個數。”呂博又換個方式問,他知道自己應該多做點什麼,不然良心難安。
“沒動用多少,就是發電報回去,然後派人詢問在那條商路維護商家,大概描述下你長的什麼樣子,他們就說出你是誰,接着就好辦了,直接找到你家,問你的消息,再找跟你平時接觸多的人,一問就全問出來了。”
王淼回答。
“難道你一問,他們就說?”
“你說呢?我們證明一下我們屬於小寶和鵑鵑的手下身份。”
“呃!也對,你們問我我也會說,所有大唐人都是你們的眼線。”呂博懂了。
這邊救援成功的消息很快傳回到益州。
張小寶和王鵑得到的不僅僅是這一個地方的消息,幾天來,還有兩個地方營救成功,剩下最後一個地方已經開始行動,相信很快會有消息傳來,因爲行動前那些人已經被藥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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