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夫妻的家在無數人的關注下修好了,水雲在給它提供的物資裡面選了一部分棉花,一部分稻草,竟然還弄了十幾個硬硬的幹樹枝,與紅鸞忙了小半個時辰,算是把柔軟的窩鋪就完畢。
當別人以爲一切結束時,水雲又獨自飛走,過一會兒回來,嘴裡叼着塊水泥,也不知道從哪弄下來,扔到張小寶的腳下,仰天長鳴一聲。
也多虧了是張小寶,換個尋常點的人,還真不清楚水雲要幹什麼,王鵑就比較疑惑。
“水雲是想在窩的周圍用水泥建個坳子,就像懸崖上的縫隙一樣,兩邊可以擋風,上面能遮雨水。”張小寶說了一句。
周圍負責建築的人,在驚訝於水雲聰明通靈的情況下,也不用別人多做吩咐,匆匆取來水泥,爬上十丈高的架子,開始爲水雲夫婦修建仿景懸崖。
等一切準備就緒,水泥幹了,水雲住進去的時候,王鵑又有點擔心“小寶,你說會不會有人傷害不了我們,然後把目標放在水雲的身上?”
平時王鵑和張小寶就最注重安全防護的工作,一個是常年被統計,一個是專門幹這個的,從來不願意在這方面給敵對分子留下可以利用的漏洞。
張小寶點頭“估計有這個可能,人的報復心理很難猜測,有的人非常不講究,報復不了本人,就從這人的身邊周圍下手,甚至連條狗都不會放過,只要能夠找到任何打擊對方的機會,就會動手。”
“那你還不想想辦法,水雲要是有個好歹,那咱們失去的可不僅僅是一隻鷹那樣簡單,到時哪怕把敵人千刀萬剮,也換不會一條生命,槍咱們能禁,可弓弩呢?”
王鵑早已不把水雲當成一隻畜生看待,就像原來養的大鵝茸茸,當成家裡的一份子,一來是智商高的動物確實可愛,另一點也是在向其他家中的莊戶和下人展現主家的好,對畜生都能如此,何況人乎?
張小寶卻不是那麼着急,揀起一塊能有大拇指指甲那樣大的小石頭扔進湖水當中,看着一圈圈盪漾開的水波紋,說道:“弓弩能射多遠?這個架子搭的好,有的地方木頭粗,有的地方木頭細,你有沒有見過一種魔術?”
“什麼魔術?”王鵑明明知道張小寶這是用提問的方式來引導自己,準確地說就是顯擺一下學問,可還是配合着問上一句。
“就是把一個表演魔術的人放到一個看上去非常狹窄,又不好躲藏的地方,然後那個魔術師就能在別人的眼前消失。”
張小寶張開雙臂,做了一個魔術師常常用的動作,只不過他身上沒有穿那寬大的黑色袍子,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王鵑配合地點點頭,眼中帶着茫然的意思,回道:“有看過,怎麼了?很神奇呢,小寶,難道你會?跟我說說,我一直都想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張小寶馬上變得一臉鬱悶,王鵑的話說的也太假了,認命似的低下頭“老婆,謝謝哦,還知道照顧我的面子,我的意思就是利用視覺角度產生的誤差,把人安排到架子上,弓弩的攻擊距離再遠,也沒有咱們的狙擊槍遠吧。
就委屈水雲兩口子一下,讓他們當誘餌,給想要對付咱們的人一個機會,水雲如今也是將軍了,甭管它是鷹還是人,身份上那是朝廷命官,只要有人到了一定的距離,欲做出對水雲不利的事情,我們就提前動手。”
“要是宗室的人呢?”王鵑這回也不裝傻了,圍着架子一邊轉一邊看,一邊問道。
“一樣,只要不提前打招呼,誰來都不行,嗯李隆基和我乾爹除外,到時候真出了事情,就讓水雲到殿上與地方打官司,讓咱們英明的皇上陛下來主持公正。”
說着,張小寶又搖搖頭“估計水雲一次也贏不了,它不會說人言啊,對方那張嘴還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對吧?”
“你太壞了,你派人動手,然後讓水雲去頂,它是說不出來什麼,但就是因爲它無法說話,對方纔鬱悶,就像小貝他們一樣,真要是讓他們把哪一個官員給逮到,弄到殿上,對方就是沒有毛病也會被收拾一番。
小孩子的話和大人的話,誰的更可信一些,那是不用問的,即便李隆基明明知道小貝他們說謊,哪怕不看在我們的面子上,依舊會給那個官員點教訓,爲什麼別人不被抓,就你被一幫小孩子給盯上了?小孩子的事情你都解決不了,還指望你做什麼大事?”
王鵑想象着真有一天水雲夫妻兩個跑到興慶宮與人對質的時候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這世間的道理,真想弄清楚,太難。
一說起小貝,張小寶臉上便露出欣慰的笑容,鐵路馬上就竣工了,弟弟妹妹們每天都去那裡幫忙,給幹活不要錢只吃頓飯的百姓唱個歌了,跳個舞了,人緣是越來越好。
“小貝昨天寫了一個‘奏章’,你看沒?”張小寶問道。
“看了,小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聰明,說是等着火車通了,邀請京城的百姓免費乘坐,不願意花她自己‘賺’到的錢買票,非要讓我們來承擔,也不知道她要那麼多錢幹什麼,聽看護她的人說,她把小海等人的錢全要去了,加在一起,有一萬貫了吧?”
王鵑跟着說起來。
“有了,平時作業寫的好,還有幫忙幹家務,加上他們拉下來幾個確實是不象話的官員給他們的獎勵,有一萬一千多貫,不是小數目,此事不要多管,讓她做,即便做錯了也無妨,我們幫着收尾。”
張小寶不是刻意去記弟弟妹妹們有多少錢,職業習慣而已。
“好,不管,走吧,咱們也看看修好的鐵路,大唐鐵路運輸,任重道遠啊,小寶,那兩個人看過來的眼神好象不對。”
王鵑拉着張小寶朝別處走去的時候,看到兩個神色不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