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舊。.山巒仍秀
船隊還在趕往沙漠的路途之上。
飯菜應是沒有什麼變化,早上是包子或者慢頭,中晚,兩素一葷,守夜的人多一杯烈酒。
不同的是路過涇水船行的時候上來不少女子。於當地勾欄之地找的女子,給出不少錢。只要呆上三天就行,到時候會派人再給送回來。
於是船上多了歌聲與舞姿。還有將士們開懷的笑容。
女子來的時候被告之是給將要到邊境撕殺的將士們鼓勁。有錢拿。又覺得自己需要服侍的人說不定會血染沙場。這些勾欄女子們也是盡心盡力,還不忘了陪同將士們的時候鼓勵他們多多殺敵。
“軍爺彆着急,讓妾身給軍爺再跳一曲舞,今晚妾身都是軍爺的。
”船艙中的聲音透出來,讓站在川面與張小寶一同欣賞夜色的王鵑臉色非常難看。
“張小寶。你究竟要幹什麼?竟然給他們找女人,用不用再弄點小毒品?你聽聽現在傳出來的聲音小難道女人在你的心目中就那麼沒地位?”
王鵑真的要無法忍受那不堪入耳的動靜了。
張小寶用詫異的眼神看了看王鵑,回道:“我上哪弄毒品去?找女人有什麼錯?大家都高興,有人能得到錢,有人能享受到溫柔,怎麼說也是將士,比起那身子虛弱的人強多了,各取所需。
你別瞪我,我什麼時候說女人沒地位來着?要不咱們回船艙去不聽了,或者去看看可突於,他這人還不錯。堅持了這麼多天,哎呀。得補補才行,不然真容易死在路上。”
王鵑也知道張小寶說的沒錯。事情與女人有沒有地位沒有什麼關係,既然選擇了這行。那就應該去按照規矩來辦,從未聽說哪個國家哪個朝代可以把此事杜絕的。
她更清楚,如果自己再多說的話,張小寶會質問自己官員們難道就是好人?做得說不得?到那時自己還真是無言以對,所謂的什麼打擊這樣的行爲,掩耳盜鈴而已。打擊的人正在做着,打起來都沒有底氣。
正準備按照張小寶的話回船艙休息,剛纔那傳出女人調笑聲音的船艙中卻又傳出了鼓聲。
不對,不是鼓聲,而是拍桌子和船板的動靜,也不知道怎麼找。正好符合鼓聲。差就差在震動方面。
接着又響起腳步聲,還有人的唱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是咱們偷偷弄出來的詩是吧?聽她們唱着還真不錯,走。看看去。”王鵑聽着熟悉的詞,拉上張小寶的手就來到了那個船艙的外面,船艙的門僅僅是半關,從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幾個女子的樣子。
此時屋子中有四叮,女子,兩個在那裡拍桌子和船板,一個手中拿着胡茄正準備吹。另一個女子一邊跳一邊唱。
那舞姿無論怎麼看也看不出來任何的柔媚,給人的感覺就好象是一個男人在跳舞一樣。尤其是女子跳舞時候的眼神,竟然透着一種冷漠和凜冽。
王鵑算是頭一次看到勾欄之地的女人,原來印象中的這樣女人就是那種陪着喝喝酒,陪着爹聲爹氣讓人摟在懷中,然後就是在牀上張開腿哪想到跳舞的女子給人的感覺沒有絲毫的輕浮。
那跳舞的女子正轉着身體。突然看到外面有一個大男孩和一個大姑娘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動作馬上就出了點錯。
“快走,別看了。影響人家不好。”張小寶拉着王鵑離開。
“這女子感覺不像勾欄之地的人。”王鵑小聲地說了一句。
“這纔是真正的青樓女子。不僅僅要好看,琴棋書畫什麼都要會,放在咱那個時候,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才女。是咱那時候的人不行。辱沒了這個名聲。咱那時能有現在青樓女子一兩分水平的都成明星了。”
張小寶給王鵑解釋着。
“你怎麼總埋汰人呢?”王鵑撇撇嘴。
“說實話還不行了?”
“數然不行。有些事可做不可說。”
“好吧。咱去看看可做不可說的可突於可突大將軍,不知他如今是否願意交兵權,如果他還死撐着,我都給他準備好了上好的木頭。還有麻衣。”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歡樂尋找,將軍,陪妾身喝了這杯酒,祝將軍旗開得勝。”
一個女子邊跳邊唱,來到可突於近前的時候手上端着杯酒,想要依偎在大將軍的身上,又猶豫了下小停住身子柔柔地剛舊舊口陽…8(漁書凹)不樣的體蛤!
可突於不用她靠就已經自己靠上了,靠在了船的牆板上面,看眼旁邊漂亮的女子,又瞧瞧杯中的酒,無奈地搖搖頭,虛弱地說道:“姑娘的好意本將軍心領了,打賞。姑娘早些休息。”
“將軍。那可不成呢。找妾身來的人說是一定要讓將軍滿意纔可以。至少也要讓將軍盡興。”女子使勁地搖搖頭,目光堅定。
“盡興了,本將軍已然盡興。哦,去對找姑娘來的人說,就說本將軍近日勞頓,軍中一應事宜要多仰仗王參軍纔是,請張刺史和王將軍一談。關乎兵權之事。”
眼眶深深四陷下去的可突於用盡力氣往角落中挪動幾下,緊怕旁邊的女子貼過來。
女子還算好說話,自己把酒喝掉,起身一邊朝外面走去一邊對可突於說道:“那妾身就暫且告退。若將軍想妾身,讓人一找妾身定會立即前積”
“好。一定。一定。”可突於似乎用掉了所有的力氣才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看着女子離開,無奈地嘆息一聲,腦袋磕在船板上,翻翻眼睛。張開嘴使勁地喘息起來。
可突於終於是決定交兵權了。原來是自己給自己下的藥。吃掉後壞肚子,後來來了醫生,從那時起。就沒好過。幾天之後把拉肚子治療好了又全身起紅點,不睡的時候總迷糊。比恍不知終日,睡覺的時候又睡不着。
等把身上的紅點去掉,又開始只吃不出。憋的恨不能死掉。又治,這下再壞肚子。如是折騰幾次,再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兒。那就真的成傻子了。兵權。都是兵權害的,聽說其他州府的將軍已經把兵權交了。現在活的那叫一叮,滋潤。自己還強挺着不交。很容易死在路途之上。
“張小寶,我算認識你了。你千萬別讓我好起來。不然沒完。沒完!哎呀,可難受死我了,哎呦。來人啊。給我弄點酒喝。”
可突於躺了一會兒。感覺到肚子餓了,憋屈地“喊,了一嗓子。也僅僅能讓門口站崗的護衛聽到而已。
“將軍。不能再喝酒了,總依靠酒人就完了。”門口進來的人關切地勸道。
“今天最後一次。吃飯只要進肚就吐。明天就好了,兵權一交。本將軍會很快好起來。”可突於舔舔乾裂的嘴脣。依舊要喝酒。
“將軍。不如我拿着您的令召集兄弟們脅迫張小寶一下。”護衛又提議。
“那我死的更快,到時張小小寶會把自己的醫生給關起來,說是他們手段不行,回去治罪。然後讓我自己去找醫生。你說哪個醫生來了敢給我看?還不得直接,毒死我呀?去,酒給我,到門口迎接張刺史,應該快來了。”
可突於心中跟明鏡似的。換成他他也會這樣做。
原本就要過來真誠地看望一下可突於的張小寶和王鵑再得到了消息之後。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咒卜寶。這下你滿意了,差點沒把人家給折騰死。”王鵑心中暢快,抱住張小寶的胳膊笑起來。
“別瞎說,我是不遺餘力地想要讓可突將軍好起來,什麼時候折騰他了?他也是個,人物。面對病痛的時候還考慮着軍隊,要把無數人的生命交給你來負責,這就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我佛在上,阿門。”
“你就別再畫十字了,哪有從下往上畫的,再往下點就插肚臍裡去了,知道你不喜歡任何宗教。甚至兩黨派也不喜歡,但你別表現出來。
王鵑拉着張小寶小跑着朝可突於的地方而去。
“錯,我是喜歡所有的宗教和黨派,所以弄的有點亂,我相信真正的神可以包容一切。凡是那種打擊別的宗教的宗教都是沒有真正領會到神的意圖的。這回就差一個松漠都督府沒有包容進去,馬上便要成。”
“是沒吞併進來。快點,我怕他挺不住了。”
張小寶和王鵑在鬥嘴的時候見到了皮包骨頭的可突於,在船艙中談論一番,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的情況下取得了松漠都督府大將軍的印信。
第二日可突於的身體就大好,至少能喝點粥而不繼續吐,據說是心病在放下了心事之後纔好的。
在他病好的當晚有一隻鴿子飛向了京城。還帶了一封調兵的令書,上面印有可突大將軍的印。
李隆基在看到調兵信之後。長嘆一聲道:“鬼才無出其右。”(,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