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一把拉下花志榮的手,瞠目結舌地看着眼前的畫卷
這雖然不是春宮圖,但卻比春宮圖還來得震撼啊!
花朵朵結結巴巴地說道:“二哥你你你……你竟然斷袖……”
畫卷上赫然是一對俊男在月下的大明湖畔相依相偎着,那個身材高挑,模樣英挺的俊男顯然是花志榮莫屬,而另一個模樣俊俏的小白臉則半依偎在花志榮懷裡,粉臉含羞。
花志榮急道:“朵兒,你胡說些什麼呢?我哪有短袖啊?”
花朵朵指着畫卷上的小白臉斥道:“你還敢抵賴!那你說這個是什麼?你要是沒斷袖那你沒事兒抱着個男人做啥啊?”
花志榮連忙捂住花朵朵的嘴巴,“臭丫頭,你小點聲!”
花朵朵一把扯下花志榮的大手,怒道:“二哥,你敢斷袖還怕大夥兒知曉啊?這事兒要是被阿公曉得了,看他不打瘸你的腿!”
“孃親統共就你和包子兩個命根子,她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眼看着你快到成親的年齡能給咱們二房開枝散葉了,你倒好,竟然跑去短袖!孃親要是曉得了,還不定怎麼傷心呢!”
花朵朵越說越氣,忍不住狠狠地掐了花志榮腰間軟肉一把。
花志榮羞得耳朵根都紅了,他沒好氣道:“臭丫頭,你看清楚點!這哪裡是男人了?她是筱筱!”
花朵朵一陣愕然,“筱筱?筱筱是誰?”
花志榮無奈地撫了撫額“就是咱們上回在書院寢室見到的楊姑娘。”
花朵朵張大了嘴巴,“她就是那個女扮男裝的楊筱筱?”
花志榮又氣又惱,無奈地點了點頭。
花朵朵定睛一看,這畫卷上的小白臉細看之下可不正是那楊筱筱的模樣嘛!她白玉般的耳垂上還點着個俏皮的小耳洞哩!
花朵朵當即大,她沒好氣地斥道:“二哥,你就不能把她畫成女兒身的模樣嗎?幹啥非要畫成個男人的模樣啊?被人瞧見了不就引人誤會了嗎?”
花志榮嘟囔道:“我哪兒曉得你會搶過來看啊!我畫來本來就沒想過要給別人觀賞。
花朵朵好奇道:“二哥,這半夜三更的你和楊姑娘在大明湖畔幹啥啊?也不嫌夜深露重磣得慌。”
花志榮臉蛋一紅,他結巴道:“沒……沒幹啥……,就是看看月色……”
花朵朵揶揄道:“看月色會看到抱在一起?這大明湖畔的月色還真是挺催情的嘛!哪天我也找個公子哥兒一同去大明湖畔看看月色去!”
花志榮又羞又氣他無奈地瞪了花朵朵一眼,“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胡說些什麼啊?你要是敢夜裡去偷會男子,我就稟給阿公知曉,日後再也不讓你出門去了。”
花朵朵嘟嘴道:“不公平!只許你和人家姑娘約會,就不許人家也找個帥哥一同看看月色啊?”
花志榮急道:“你這般糊里糊塗地跟隨人家出去,你的閨譽還要不要了?”
花朵朵撇嘴道:“那人家楊姑娘還不是一樣糊里糊塗地被你佔便宜了,人家的閨譽就不要了嗎?”
花志榮嘴角一陣抽抽,他着急道:“我會對筱筱負責的。”
“怎麼負責?”花朵朵鼓了鼓腮幫子。
花志榮無比認真道:“我已經答應筱筱,他日一旦中舉就即刻到楊家提親去。”
花朵朵撇了撇嘴,“萬一你考不中呢?難不成你讓人家楊姑娘蹉跎着青春等你一輩子啊?”
花志榮急得滿臉通紅“我一定會努力溫書,爭取早日考中的。先生說我基礎牢固,只需在書院學習一年,明年八月就能參加秋闈了。”
花朵朵掐指一算,明年八月花志榮也不過才十四歲,若是他能有幸考中舉人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若是考不上等到三年後的正科也不過才十七歲的年紀,這時候考中了舉人再定親也爲時未晚。
如果沒有意外,花朵朵相信以花志榮的實力,在兩次正科之內考中舉人那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曉得縣令大人能否等得花志榮衣錦還鄉之際纔給他的寶貝閨女定親罷了。
若是花志榮能幸運的連來年的春闈會試也一併高中了那他就是人人豔羨的貢士了。
待得過了同年四月的殿試,他就是響噹噹的進士身份。未及弱冠之年便能考中進士,在他們青門鎮一帶也實屬罕見。
看來那楊筱筱也是高瞻遠矚之人嘛!花朵朵若有所思地看着花志榮。就是不曉得那縣令大人有沒有他女兒一樣的慧眼能識得花志榮這塊璞玉了。
若是縣令大人有點先見的眼光,就應當懂得把花志榮這個潛力股網羅至門下才是。但若是人家想利用姻親的機會向上再爬一層,也止不住會把他家閨女嫁去書香門第的可能。
這事兒就看縣令大人怎麼抉擇了,他要足夠疼愛楊筱筱,興許會依從閨女的心願,將她下嫁給志榮。
但他若是想爲楊遠帆鋪一條更爲順坦的政途,說不定楊筱筱就要被逼爲兄長犧牲了。花志榮和楊筱筱之間,至此也就不再有什麼未來可言了。
花朵朵想到這兒,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拍了拍花志榮的肩膀,一時半刻也不曉得說什麼話兒來勉勵他。
她可以賺多多的銀子回來,讓花志榮沒有後顧之憂,日後也可以爲他在仕途上四爲打點,讓他日後從政更爲順坦一些。
但她卻沒有辦法替他去博取功名,也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更爲顯赫的家世,這些都不在她的能力範圍內可以做到的事兒,這一切都是花志榮的命。
眼下花翩翩和花志榮倆人的情感路途都曲折坎坷,未來前景一片渺茫,花朵朵覺得自個兒的心也空落落的。
也不曉得爲啥,他們花家人的親事兒總是這般好事兒多磨,從花永媚到花志繁,沒有一個人的親事兒是順順利利一氣呵成的,總要經過點波折才能最終修成正果。
但願花志榮和花翩翩經過一番挫折後,最終也能得償所願吧!花朵朵希冀地看着花志榮和南玉,希望他們不會讓她失望。
花志榮趁花朵朵愣神之際,一把將畫卷奪了回來,寶貝似的抱在懷裡。
花志榮納悶地問道:“朵兒,你這時候來找我幹啥啊?”
花朵朵一拍腦門,懊惱道:“差點忘記正事兒了!”
她說罷把懷裡的字帖一股腦全塞進花志榮懷裡,“這些字帖你明兒上書院替我交給閆老爺子。可別弄丟了啊!這一堆字帖可是花了我好幾個月日的。我的手都快寫瘸了,希望能讓那老頭子滿意。”
花志榮好奇地打開字帖,當即不由被字帖裡飄如遊雲,矯若驚龍筆墨吸引住了目光。
花志榮大讚道:“好字!真是好字啊!朵兒,這便是你們閆門的書法麼?跟王老的書法比起來真是不遑多讓啊!”
花朵朵無力地耷拉下肩膀,“二哥,你要是喜歡你學去好了!你可不知道這一沓字帖我練了多少個日夜啊才寫成的啊!我往日高考做題可都沒這般認真。”
花志榮不解道:“什麼高考?”
花朵朵忙搖頭道:“沒啥,我說岔了!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能去參加科考,恐怕也沒這些天練字這般刻苦。早知道這般辛苦我當時就該狠狠心拒絕拜這脾氣古怪的老頭子爲師了。”
花志榮好笑地點了點花朵朵的鼻子,“被閆老爺子曉得他這享譽全國的文壇巨匠竟遭你這小丫頭嫌棄了,還不定得怎般生氣呢!”
花朵朵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我就隨口說說而已,哪兒敢讓老爺子曉得啊!他要是聽到了恐怕又是一頓好說了。”
花志榮好笑道:“這字帖你咋不自個兒拿去給閆老先生啊?他這些天可是念叨你得緊,已經私底下遣了青竹小哥來問過我好幾回了,你要是再不去恐怕你家二哥我也不用再回書院去了。”
花朵朵扁嘴道:“你當我不想去啊?我這些日子天天悶在家裡都快悶發黴了,老早就尋思着去書院一趟透透氣了。可是你們書院有個嚇人的大變態在那兒,我可不敢送羊入虎口啊!”
花志榮不解地挑了挑眉,“什麼大變態?”
花朵朵沒好氣地撅嘴道,“還不就是那個該死的盧大公子!你說我怎麼會那麼倒黴遇上那種混蛋啊?”
花志榮緊張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無端端的你怎麼招惹上人家了啊?”
花朵朵委屈地扁嘴道:“我哪兒有招惹人家啊?明明是人家找事兒找上門來了,我這是躺着也中槍!”
花朵朵說着便一五一十地把上回得罪盧家兄妹的事兒說與了花志榮知曉。
花志榮皺眉道:“這盧家兄妹也忒不講道理了!”
“可不是嘛!”花朵朵憋屈地苦着臉,“他們有什麼冤屈大可找楚凌軒算去啊!算到我頭上算什麼事兒嘛!”
花志榮安撫道:“朵兒你不必害怕,這盧大公子已經一月有餘不曾在書院裡現身了,連楚凌軒也不見在書院裡出現。你現在去書院想必不會遇上他們的。”
花朵朵喜得心花怒放,“二哥你咋不早說啊?真是憋死我了!”
花朵朵當即便打算明兒就和花志榮一同上書院去,這會兒她可得在書院裡玩個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