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惜婉把木耳收回家,存放在一個土罐裡,細細的把它包好,防止透風潮溼發黴。
春天的太陽落的早,楊惜婉感覺太陽不烈了,去外面把紫花地丁全部收了回來。
哥哥還沒有回來,想必還在和里正爺爺說水渠的事。
這忽然間的空閒,楊惜婉尋思着晚做一點新鮮菜餚吃。
春天其實都沒有什麼菜,因爲萬物開春,播種的季節,是菜品最貧瘠的時候,前世有大棚蔬菜,可在這裡,沒有大棚蔬菜想要吃新鮮蔬菜要自己想辦法。
前世這個季節正是地裡馬蘭頭冒頭的季節,楊惜婉領着一個破籃子,拿着一把剪刀,走到田間坑邊,開始剪馬蘭頭。
地間的馬蘭頭很多,這裡的人都不知道馬蘭頭能吃,連馬蘭頭屬於藥草的一種都沒有人知道。
楊惜婉想起前世的爺爺,治一些小兒咳嗽,春天都挖馬蘭頭根或者魚腥草煎起來給小兒吃,基本感冒引起的咳嗽都能吃好。
這種既能食用又能藥用的好東西,居然沒有人知道楊惜婉嘆了一口氣,這個時代藥理知識不前世那般浩瀚如海無底,很多人連什麼藥,用作什麼用,都不知道。
也難怪,前世幾千年化凝聚,現代明更是破解各種植物的密碼,能用的,有毒的,有益的,相生相剋的都能一一分析出來,並且按照藥效搭配成更好的藥方,從而研製出對人有益的藥丸或者藥物。
如果把前世的藥物知識作一個大人,那麼這裡的藥物知識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差距太大。
所以這裡的人不懂馬蘭頭能藥用或者食用楊惜婉也不怪。
地裡的馬蘭頭很多,楊惜婉剪的飛快,很快剪滿了一籃子。
這個時候很多田裡做事的人都回來了,看見楊惜婉居然剪田間那些草,一個個怪的很,其楊吳氏對着楊惜婉嘲笑:“哎喲,婉丫頭啊,你這是做什麼啊,在這裡剪草,難不成你們都窮的都吃草了啊。”
楊吳氏是楊家村楊建根的妻子,歲數和劉氏差不多大。
這楊吳氏長的一般,肌膚不白,暗黃暗黃的,加田間事做多了,暗黃還黑,除了黑,最主要是楊吳氏那身形,寬肩闊背的,看去和個男人一樣,若不是聲音,還有那兩坨顫抖的肉球,楊惜婉鐵定會把這個楊吳氏當成一個男人。
不知道爲什麼,楊惜婉記憶裡,楊吳氏總愛對孃親說一些尖酸刻薄的話,看娘每次被孫氏罵或者出什麼事總會幸災樂禍取笑娘。
尤其是這次分家,楊惜婉不用想都知道,楊吳氏背後都不知道偷偷高興了多少次。
所以這個楊吳氏嘲笑自己,楊惜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聲:“我們家吃草與你何干。”
“哎呀呀,一個小丫頭說話這麼兇,真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教的,沒大沒小的。”楊吳氏聲音裡都是嘲笑。
“也不知道誰的嘴巴那麼臭,老遠能聞到,我好想問問建根叔,你嘴那麼臭,他睡在你旁邊聞不到嗎?”楊惜婉目光下打量楊吳氏,譏笑:“是我肯定躲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