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夢之此時也坐在馬車上,朝着家裡頭走去,此時她的興致比起來的時候實在是要差好多,也顧不上什麼舒服不舒服了。
那後山也就只有六個土堆,甚至連塊墓碑也沒人敢立,一想到她父皇兄長甚至都不能葬回皇陵,心裡頭不禁悲從中來。
紅櫻也十分知趣,並不在此時打擾自家公主,一時間,馬車裡頭格外的安靜。
忽然間外頭的馬車一停,樑夢之被差點晃的摔倒在地,紅櫻一把扶住了她,扭頭便對着趕車的馬伕怒斥道,“你怎麼趕馬車的?!差點摔到公主殿下!”
這車伕也很無奈,但還是連忙討饒,“公主恕罪,前頭安郡王妃的馬車忽然駛了出來,奴才這纔不得以停下了馬車給她們讓個道。”
這話一出,即便是紅櫻,臉上也帶上了幾分怒氣,原本她們公主可幾時給誰讓過路?這不過就是個安郡王妃,就要她們公主給讓路了?偏偏她們還得忍氣吞聲的,不能說什麼。
只是樑夢之生氣的地方同紅櫻可不一樣,她沉默了片刻,然後對着外頭的車伕問道,“你說的安郡王妃可是於海山的夫人?”
外頭的車伕一聽,連忙應了一聲,“正是。”
樑夢之的眼睛又紅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於海山害得我們國破家亡,如今我也要讓他嚐嚐這失去親人的滋味!”
說完不管紅櫻的阻攔,直接掀開了簾子,對着外頭騎着馬的侍衛說道,“你們去前頭,給我把那於海山的夫人給捉來!”
這些人遲疑了,他們的職責只是保護公主殿下,相爺可沒有讓他們招惹那煞星啊?!
樑夢之見着他們還不動作,也有些怒了,伸手一把拔下離他最近的一個侍衛的刀,然後跳下馬車,“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侍衛連忙上前攔住她,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走在最前頭的孟長青的注意,他如今也是一副楚人的打扮,原本蓄着的長鬍子也被他剃的一乾二淨,瞧着也不過就是身材高大些,並不很是惹眼。
孟長青縱馬走了過來,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看着樑夢之已經下了馬車,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侍衛見拿事兒的人來了,連忙對着他說道,“孟大哥,公主讓咱們前去拿了安郡王妃,您看這......”
孟長青如今也知道這公主就是個窩裡橫的,也不怕她,徑直對着她說道,“公主殿下,您還是上馬車吧,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兒來,咱們回去可不好跟相爺交代。”
樑夢之的眼圈更紅了,咬牙切齒的對着他們說道,“跟他交代?我大梁的大公主何須跟他交代了?你們馬上前去給本公主拿了那安郡王妃回來!不然,本公主就要親自去了!”
紅櫻見她的情緒實在是激動,也只得跟着幫腔,“是啊,孟侍衛,素問於海山對他這位夫人很是疼愛,整個府中連個妾室都沒有,若是真拿住了她這夫人,回頭可不就等於說是鉗制住了於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