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她敢得罪,畢竟樑寒初犯了事,沈映月不可能不會被連累的,說不定今天這郡主就真的坐不下去了。
可林謹之就不一樣了,堂堂都督府的高官,還是武將世家林家出身,這身份,這職位,這地位,這權利,豈是她能惹得起的?
而且沈映月被封爲郡主,是映月郡主,直接用她的名字命名的,這就說明沈映月只有俸祿,並沒有封地,也只是地位高,並沒有實權,她得罪得起。
但是林謹之她是真的得罪不起的。
“林……林大人。”胡氏有些支支吾吾的,“林大人,民女好心提醒一句,不要和這個郡主走得太近了,她之所以沒事兒,還被封爲郡主,就是因爲她那個造反的相公還沒找到。
人沒找到就沒證據,沒有證據就無法定罪。如今人找到了,就可以定罪了,這郡主可能就做不下去了,您和她走得太近,要是被聖人誤會……”
“你的意思是……”林謹之打斷了胡氏。
“你好大的膽子,你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聖人是個黑白不明,是非不分,會隨意誤會人的昏君了?”
“啊!”胡氏爲林謹之這具有誅心的話嚇了一大跳,腳一哆嗦,嚇得跪了下來,“林大人,民女沒有這個意思,民女只是覺得,郡主一個犯人的妻子,不應當和她走得那麼近的……”
“犯人?郡馬不是樑寒初樑大人嗎?”林謹之問,“樑大人在嶺南立了大功,怎麼會是犯人?”
“啊?”
“啊——”
“啊!”
“啊?”
……
聽了林謹之這話,不僅僅是胡氏,而是所有人都驚呆了。
樑寒初不是犯人,還立了大功?
“這是怎麼回事呢?不是說他造反了嗎?怎麼突然就立了功了?發生了什麼事兒的?”
“對啊,怎麼突然就從一個犯人變成一個功臣了呢?”
“咱瞎猜什麼啊?瞎猜咱也不知道答案的啊,應該問問林大人的。”
“對,對,這事兒就只有林大人最清楚了!林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林大人,樑大人真的是功臣嗎?你爲什麼前陣子大家都說他造反了?”
……
大家議論了一會兒就問林謹之,最後都安靜下來了,靜靜等林謹之的回答。
林謹之輕輕清了清嗓子。
“本官也不知道樑大人造反的消息是從哪兒傳出來的,聖人那邊從未說過樑大人造反。前不久上十二衛很多人被髮配邊關,就是以爲他們在保護郡主的時候對郡主一家人不敬了,聖人就爲郡主做主,處置了他們。
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爲什麼你們還堅持認爲樑大人造反?樑大人只是失蹤了一段時間,而且是帶着一羣災民一起失蹤的。恰巧在那段時間,在嶺南的幾個匪寨的山賊也沒了蹤跡,所以纔會有人猜測樑大人聯合災民和那些匪寨的造反了。
可這些都是傳言,證據呢?從未有人有過任何證據,流言止於智者,你們聽到這消息,就以訛傳訛了?”林謹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