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映月悶悶地答了聲。
樑寒初不僅僅是疼她,而且十分細心。她剛纔也沒表現得有多誇張,結果那麼細微的表情還是被他給覺察了。
“初哥,現在咱村的這些孩子,和咱家孩子關係最好的就是張家那幾個孩子了。他們過的什麼日子,都會影響到咱家孩子的吧?
我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我也知道窮苦人家的孩子裡也會有出類拔萃的,比如你。所以不能用人家過的日子是怎樣的來判斷一個人。
可是如果生活層次好一些的話,總該是比很貧苦的人見識要廣一些的,俗話不是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嗎?所以我還是希望咱家孩子的朋友條件可以好一些。”
“嗯?”
“我的意思不是說讓小包子小金子不要再同張家的孩子來往,我只是想,咱可以幫張家的忙,讓張家的日子好起來,你覺得如何?”
“咱現在不是一直在幫張家嗎?張家跟着咱幹,總會好起來的。”
“嗯。”沈映月點點頭,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張家也在慢慢變好。
她不是那種會對朋友自私的人,也不喜歡跟朋友攀比,相反,有什麼好的,她都喜歡跟朋友分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第二天一大早,沈映月他們便起來到竈房裡忙着做點心。
現在他們做點心都在沈映月家的竈房做了,畢竟是新建的,也建得比較寬敞,總比在張家那邊好一些,如果需要用到磨盤,那就在張家那邊磨好了,再用桶子把東西擔過來,兩家都有力氣大的大男人,這倒也不麻煩。
忙活到一半,就聽到外頭有人在喊樑寒初的名字。
樑寒初出去,瞧見是韋九來了。
“三哥。”
“你怎的一大早就來了?”樑寒初問。
沈映月聽到是韋九,也探出頭去了,問了和樑寒初一樣的話。
“三哥三嫂,我昨天和周勇周敢先燒了一些石灰,拿過來給你們瞧瞧的。”他說着,就指了指自己身後。星光中,沈映月瞧見他身後果真是有一個手推車,上面放着兩個桶,桶裡裝着白白的東西,那應當就是石灰了。
“不用這麼早就拿過來給我們的,你燒的石灰我們還會覺得不好?這一大早的,你睡夠了沒有。”
“三哥說笑了,你們這不也是起來了嗎?不早了不早了,勤快些纔是過日子的。石灰我就先放在這裡了,這是送給你們的,不收錢,周勇周敢那邊也說好了,他們也說了不要錢,反正也沒多少的。你們可以拿來抹竈房的牆的。”
“嗯,謝謝你了。不過以後可不能再這樣白送了,下不爲例知道嗎?”沈映月說道。
韋九雖然看起來蒼老得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可年紀比她和樑寒初小,因而她的口吻也不自覺嚴厲一些。
韋九點點頭,說知道了,再問韋小九這天夜裡過得怎麼樣。
沈映月他們瞭然。韋九這一大早的過來這裡,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關心自己的兒子吧。
“好得很的,在我們家吃好睡好的,現在還沒醒。”魏嬸從竈房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