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終於檢查完畢,學子們進入考場,貢院的大門關閉。
蘇離看着貢院的大門,喃喃道:“可惜不能進去,不知道這考場裡頭長的啥樣。”
蕭澤天低頭看着蘇離,笑道:“娘子想看,那有何難。”
“你有辦法帶我進去?”蘇離一喜。
“娘子隨我來。”蕭澤天話必,拉着蘇離的手走到一處無人的小巷,摟住蘇離的腰,道:“娘子一會莫要大聲說話,貢院裡監考很多,恐被人發現。”
蘇離趕緊點頭,蕭澤天摟着蘇離的腰,縱身飛入貢院,在屋頂上來去自如,下面的監考,並無一人發現,貢院的屋頂上多了兩個人。
蘇離看着旁邊的蕭澤天,不僅咂舌,武功高就是好啊!
貢院裡,學子們排着隊,領了自己的號牌,然後站在一個一個像小格子間一樣的“號房”門外,這號房就是考棚。
蕭澤天在蘇離耳邊低聲解釋道:“秋闈一共分三天,這三天內,每個考生進入號房,監考就將號房的門鎖上,直到三日後纔打開。”
蘇離吐了吐舌頭:“三天都憋在那小隔間裡?那吃喝拉撒怎麼辦?”
蕭澤天道:“那小隔間裡有上下兩塊木板,白天當成桌椅,晚上就拼成牀來睡覺。隔間裡還有個火盆,以及蠟燭。若是嫌冷,可以生火盆取暖,夜裡答卷,則可以點蠟燭。至於吃飯,三日之內的飯食都要自己解決,用火盆可以做飯,至於吃的食物,都是考生從外頭自己帶進來的,每人都不同。而如廁……隔間裡有個馬桶。總之這三日內,考生與世隔絕,不得與外界有任何接觸。”
蘇離立刻露出一個頗爲誇張的表情,心說這考試的條件簡直是地獄模式啊。
自己弄吃弄喝,三天不倒的馬桶,兩個木板拼成的牀,這得慘成什麼樣!
蕭澤天則對此一副稀鬆平常的模樣,道:“自古科舉都是如此,只是我以前聽同僚們提起當年考試的事,大都對這三天不看回首。八月的天氣,同個馬桶在小房子裡悶個三天,嘖嘖……”
蘇離趕緊擺擺手,光聽蕭澤天的描述,她都覺得這味道令人受不了,看來那些能考上的學生,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而此時正好,似乎有個鬧肚子的考生,一進了號房,就傳出詭異的噗哧噗哧聲。
而這號房一間挨着一間,這味道飄散,薰的臨近幾個號房的考生哇哇的吐了出來,真是還沒答題呢就成這德行,太可憐了。
此時學生們已經開始答題,蘇離參觀完畢,叫蕭澤天將她帶出去。
貢院門口,張角還一臉呆滯絕望的坐着,對自己就這麼失去考試資格耿耿於懷。
蘇離不放心自己的學生,怕張角想不開尋短見,便在不遠處盯着張角。
張角坐在地上,滿臉淚水,嗚嗚的哭,嘴裡喃喃道:“我若是早知道連借條都不能帶,我打死都不會把借條放在身上……可惜,唉,我怎麼早不知道呢,白白浪費了機會,又要等三年!”
蘇離聽張角的語氣,並不是想不開尋短見的樣子,遂放下心來,但是張角那句“我若是早知道”,卻讓蘇離腦子裡如同電光火石一般,靈光一閃,急急對蕭澤天道:“我想到了,想到了!送我去梧桐書院,我要見顧院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