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擡眸,看了元明珠一眼,也覺這濟仁堂的東家,委實自不量力。
若是這事情發生在南秦,她身爲南秦第一藥堂的東家,南秦的人或許還會顧及。可如今,這是在北齊,一個南秦的人,在北齊又能有什麼勢力?
她如此挑釁知府,簡直就是在找死!
劉安的眼底冰冷,他已經預見了濟仁堂悲慘的下場。
他原先還以爲,濟仁堂能在數十年間,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藥鋪一躍成爲南秦第一大藥堂,這濟仁堂的東家是個很厲害的絕色,卻沒有想到,不過是如此粗鄙狂妄的婦人!
他覺得,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
劉安側頭,在李知府的耳邊低語幾句,而後轉身離開。
這場鬧劇,到此爲止了!
李知府的眸光一冷,冷喝道:“濟仁堂潛入北齊,居心叵測,來人,將濟仁堂以及一衆有關的人給本官拿下!”
此話一落,酒樓裡的不少賓客自動拉開與元明珠他們的距離。
溫贇沒動。
溫煦雖然也想離開,看了溫贇一眼,見他沒動,只好站在他的身側。
他在心底嘆息一聲。
就讓他也任性一回吧。
他雖然覺得這女子確實有些狂妄。
可是,這些事端並非是她挑起來的。
當麻煩已經找來時,你卻仍舊忍氣吞聲,那纔是懦夫所爲。
相反,他現在還有些心上這些人的態度。
“你怎麼不走?”元明珠看着溫贇:“溫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就算你走了,我也不會怪你。”
溫贇沒有說話,只是輕笑搖頭,態度說明一切。
元明珠看着面前的少年笑了。
她發現,她已經有些喜歡面前的少年了,只是瞧着少年的面色,一副薄命相,倒是可惜了。
溫贇不願走,元明珠也沒有再勸,她轉頭,看向元胤禛,可憐巴巴地道:“相公,怎麼辦?看來今日,我們真的要成爲一對落難鴛鴦了?”
元胤禛寵溺地輕撫着她的腦袋,堅定地道:“不會。”
元明珠一笑,眼底滿是信任。
“大難臨頭,還有心情談情說愛,不得不佩服濟仁堂東家的這份氣魄。”齊林譏諷一笑,準備看好戲。
卻不曾想,話落,清冽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相公,我不喜歡這個人,如果真要落難了,我也希望他比我們先吃苦!”元明珠冷冷地道。
“江城。”
元胤禛話落,江城就一躍而去。
瞧着來勢洶洶的人,齊林的眼底露出了恐懼,左右招呼這侍從:“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來保護我?啊——”
慘叫聲在酒樓內響起,等到江城落回原地時,元明珠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齊林,忍不住捧腹大笑。
衆人擡眸看去,就見本就不好看的臉上,寫着“我是壞人”四個字,與之相映襯的是那張光頭。
“嘖嘖嘖,江城啊,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等哪天我和你主子沒錢吃飯了,你乾脆去到街上擺攤,給人剃光頭得了!”
齊林慌亂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當摸到的是光頭時,都快氣炸了!
“李知府,將這個賤人給抓了,若是抓到他,本公子要親手宰了他!”怒吼聲在酒樓內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李知府的命令,官差們朝着他們衝了過去。
“我看誰敢動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