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牢房離開的當晚,劉掌櫃就去請了石楓,他和趙淵商量了一下,兩人裡應外合。
翌日,石楓和劉掌櫃在前院吵鬧着要去檢查老稱頭屍體的時候,趙淵從後院潛進了老稱頭的家中,將屋子裡裡外外搜了一遍,並沒有找到明允的身影。
此行,無疾而終。
等到一行人離去後,鄧有民立刻鎖上了家中的門,抱怨着進了靈堂:“這羣人每天跑過來,要檢查屍體,真是煩死了。”
“怪誰?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咱爹也不會——你就是個畜生!”秀蘭說着,揚手就朝着鄧有民招呼。
鄧有民被打的急了,伸手一推,將秀蘭推到了一邊,“我是畜生,你以爲你就是好貨色?不知道是誰,都嫁了人了,還整天恬不知恥地回家要錢?”
“那錢給了我,總比被你拿去賭了要強。”
鄧有民冷笑:“讓你拿去養了小白臉,還不如我賭了呢。”
“你——”
“你什麼你?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乾的骯髒事。我告訴你,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害咱爹的,也有你一份,我們倆誰都別想逃!”
秀蘭抿脣不說話,轉頭瞥見棺材裡老稱頭怒瞪的雙眼,就有些怕。
“哥,你想想辦法,將咱爹的眼睛閉上吧,他老是這樣瞪着,瞧着怕的慌。”
“我能有什麼辦法?”鄧有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瞥了一眼老稱頭的屍體,心裡有些慫。
“哥,反正我們已經按照那人說的做了,那丫頭也進了牢房,要不,我們就將爹埋了吧!”
“我看成。”兄妹倆一拍即合。
當晚,天色暗下來之後,兄妹倆趁人不注意,用牛車,偷偷用草蓆捲了老稱頭,拉到了城北,挖了個深坑,打算將老稱頭給埋了。
兄妹倆正要將老稱頭的屍體放入坑裡時,一個小身影從一側跑了出來,趴上去,一口咬住了鄧有民的手背:“你個壞人,不准你們埋爺爺。”
黑暗中,鄧有民瞧清了面前小身板的模樣,當即吼了一聲:“小兔崽子!”
“哥,抓住他,別讓他再跑了,若是他將事情說了出去,我們倆就完了!”
於是,兄妹倆也顧不得埋老稱頭的屍體,拔腿,就去追明允。
明允人不大,卻很靈活,這些年,跟着老稱頭幹活,身體鍛鍊的不錯,哪裡是一個胖子,還有一個常年浸賭的人,能追的上的?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明允就跑進了山裡,找不見了。
“哥,現在該怎麼辦?”
鄧有民看了看眼前的山林,有些害怕:“諒這小子也不敢亂說,我好歹還是他老子,等明天天亮,我再進山找他!先去將咱爹的屍體埋了。”
等到兩人回來時,卻發現原本擺放老稱頭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卷着他的席子,被吹起了一角。
“哥~”秀蘭聲音顫抖,雙目圓瞪,有些害怕:“咱爹的屍體怎麼不見了?”
黑漆漆的山林,偶爾響起一句野獸的吼聲,陰風陣陣,鄧有民只覺後背發麻,忽然,低喃一聲:“不會是詐屍了吧?”
正當這時,一隻手,從坑裡伸了上來,兄妹倆的瞳孔瞬間放大,下一瞬,吼叫一聲,扭頭就跑,連牛車都不要了。
石楓從坑裡坐起,看着倉皇逃竄的兩道身影,輕哼一聲:“平常不做虧心事,半夜何必怕鬼敲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