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鐲子——”
趙六連忙道:“那鐲子,是她從我身上騙過去的。”趙六說着,就從周翠花的懷中,將鐲子搶了回去。
元亦萍跌坐地上,淚流滿目,咬牙切齒:“趙六!你怎能如此無恥!”
“亦萍妹妹,我平日裡也不曾與你爲難,你爲何三番兩次,故意構陷我?”元明珠看着元亦萍,滿目委屈。
話落,轉頭看向江氏:“奶,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明珠以爲,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現在最主要的是看看亦萍妹妹的清白還在不在,好做後面的打算。”
江氏聽到這話,立刻道:“慶喜,你去請個穩婆過來。”
周翠花聽到這話,震驚擡眸。
元亦萍的哭聲戛然而止,神色間不滿慌張。
女兒家名節何其重要,還未出嫁,卻請穩婆上面,這無異於告訴別人,她的清白已毀。
“娘,不要,請了穩婆,亦萍日後還怎麼做人啊!”
“她有臉幹出這樣的事情,還怕別人知道嗎?慶喜,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請,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元慶喜瞧着妻女,嘆息一聲,扭頭離開。
周翠花立刻撲了上去,抱住元慶喜的腿:“慶喜,你不能去啊,你去了,女兒的下半輩子就完了!”
元慶喜厭惡地看了周翠花一眼,將她甩到一邊,扭頭離去。
趙六見情況不對,就想偷偷跑走,卻被元亦廣發現,按在了地上,元亦萍見此,眼底露出兇狠的光,怒吼一聲:“趙六,你敢污衊我,我殺了你!”
說着,抓起一邊的石頭,砸到了趙六的頭上,當即就見了血,暈了過去。
元亦廣鬆開了趙六,瞧見趙六歪倒在地,滿頭染血時,震驚不已。
元明珠將一切看在眼裡,只笑元亦萍愚蠢。
穩婆來了,證明她清白,只要誰也不說,這件事情還是有可能壓下去,日後嫁娶無礙,她如今傷了趙六,只怕想壓也壓不下去了!
“亦萍!”
院內響起周翠花吃驚的喊聲!
穩婆請了過來,同時請來的還有村裡的大夫。
元亦萍還是處子身,可清白卻等於毀了。
趙六受傷昏迷,驚動了趙六的家人,他們找上了門,知道事情經過後,雖然對元家人不滿,可礙於元家有個當官的元慶財,只好勉強同意了趙六和元亦萍的親事,用親事來掩蓋醜聞。
淚水模糊了面頰,元亦萍躺在牀上,想到今日的事情,恨的牙癢癢:“娘,我不要嫁趙六那混蛋,我不要嫁!”
“亦萍,弄成如今這局面,你不嫁他,還能如何?你奶眼裡容不得沙子,除非你死了,否則你非嫁不可!”
“娘,趙六非良人啊!元明珠,都是她,都是因爲她!”
……
江氏冷冷看着站在面前,一臉乖順的女子,將手中茶碗砸在桌子上:“你真當我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元明珠笑:“奶聰明,明珠知道,事情瞞不過奶的眼睛。”元明珠說着,擡眸直視江氏:“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非她想加害我在先,我也不會反擊,怪只怪她不夠聰明。”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
“在奶面前,明珠哪敢自視聰明?明珠知道,奶也不想我活着,不過,明珠留着這條賤命還有用,在沒用之前,明珠可得好好活着,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坐以待斃!”
“好一個狂妄的丫頭!”
元明珠一笑:“奶,天色不早了,明珠就先回家去了。”
話落,不等江氏同意,轉身離開,
出了院子後,元明珠回頭,看向身後,眸光閃了閃。
她心裡清楚,今日江氏並非幫她,她不過是眼裡容不得沙,不允許元亦萍用這樣的方式敗壞元家門風。或許——
也見不得親生孫女如此愚蠢!
夜晚,油燈下,元明珠找來熱巾布,將手臂上的藥汁擦去,露出了原本的梅花胎記。
花開五瓣,並無枝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