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女子身形凌亂，略顯狼狽，唯有那雙眼睛，卻亮的嚇人。
元胤禛的胸口一緊，怔怔地看着她朝着他走來，最後在離他一步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給你講個故事，聽嗎？”
元胤禛的眸光閃了閃，雙脣緊抿。
她說的，是他們的故事。
“……幾日前，男人刻意命人安排好了一切，送女人與她的家人出去玩，女人很開心，心裡想，男人很體貼周到，她陪着家人一起，開開心心地遊玩，卻在無意中，撞見了男人下屬的密謀。”
“女人天真的以爲，男人真的是爲了哄她開心，爲她和她的家人着想，卻沒有想到，到頭來，這不過是一場算計！男人送她離開，不過是想要算計女人最敬重的兄長！”
“別說了。”元胤禛有些受不住。
元明珠輕笑：“爲什麼不讓我說，忤逆你的話，你聽着心裡不舒坦了？還是說，你覺得那個女人太傻，竟然被那個男人耍的團團轉！”
元明珠嘶吼一聲，聲嘶力竭。
元胤禛心頭一滯。
“你說話啊，幾日前不還挺能甜言蜜語的嗎？剛纔勸說趙大哥的時候，不也口若懸河嗎？怎麼？現在啞巴啦？”
“明珠，你別這樣。我這麼做，有我的理由，你能別無理取鬧嗎？”
“你算計趙大哥，就是天經地義，我不過懟了你兩句，我就無理取鬧了？”
“元明珠，你冷靜點！”他已經很久沒有吼過她了，這樣吼她，他心裡也不好受。
“冷靜？你說的好聽，你利用了我，算計了趙大哥，你讓我如何冷靜？鴻霖，我問你，我在你的眼裡究竟算什麼？你算計我的親人之前，可曾想過，我的感受？”淚水從元明珠的眼角滑落。
元胤禛的心一疼。
他就是怕她知道了難受，才費盡心機地將她支開，卻沒有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
“鴻霖，你告訴我，對你來說，我究竟算什麼？”
元胤禛一閃，伸手將她拉到懷中，不顧她強烈地掙扎，緊緊地抱住她，低喃着：“明珠，對不起，是我先前考慮不周到，可我需要他，有些事，我沒法跟你解釋清楚，日後，你一定會明白的。”
元明珠一把推開他，“我不明白！你究竟要做什麼，非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設計趙大哥？”
啪的一聲。
一巴掌甩在了元胤禛的臉上。
他歪着臉，面色清冷，良久，重新將目光落在元明珠的身上，卻多了幾分冷漠：“我做事，從不需要別人的明白，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元明珠的心一疼。
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末了，笑了。
只是那笑容有些蒼涼。
“謝謝你的回答。”元明珠扭頭，朝着趙淵走去。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這情形隱約有些相似，只是那時，是個誤會，容易解開，而如今——
元胤禛只覺心裡有些澀澀的。
明明他早就料到，若是被她知道，按照她嫉惡如仇的性子，必然會如當下的反應，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他這算是自作自受嗎？
“趙大哥，我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