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宴廳,元明珠已經徹底整理好了情緒,權當不認識那兩人,坐在了尉遲瑾的身側。
元胤禛和趙淵坐在一側,兩人向來不是多話的人,也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坐下後,就板着一張臉,並不多言。
酒宴開始,歌舞跳動。
齊瑞端起酒,招呼着尉遲瑾,興許沒將元明珠放在眼裡,大部分時候,都不理會她,元明珠閒來無事,就低頭吃菜,酒杯即便是端起來,也是做做樣子,從不沾一滴。
她不善飲酒,這個時候可不會逞強,耳邊聽着他人絮叨的話。
“方纔聽九公子說話的語氣,之前似乎和鴻霖有些不愉快?”齊瑞笑着問,微微眯起的眼睛,透着精光,也不知道在算計什麼。
尉遲瑾嗤笑一聲:“這位鴻霖公子,可是好本事,當初從我那糊塗大哥手裡,空手套走了不少糧食,害的我尉遲家損失慘重。”
元胤禛擡眸,看了尉遲瑾一眼,端起酒杯:“當初也是迫不得已,還請九公子見諒,我敬九公子一杯,就當是給九公子賠罪。”
話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酒就想了事,鴻霖公子,你這如意算盤打的還真好!”
元明珠從桌子下面踢了尉遲瑾一腳,“怎麼着也得三杯吧?”
齊瑞的臉皮先是僵了一下,然後又是一笑,轉頭與元胤禛道:“既然九公子已經開口。鴻霖——”
齊瑞喊了一聲,元胤禛二話不說,連喝了三杯。
尉遲瑾輕哼一聲,算是就此了事。
齊瑞在中間做着和事佬:“本侯真沒有想到,九公子和鴻霖還有這等淵源,不過,按理說來,鴻霖套走尉遲家的糧食,也是爲了本侯辦事,九公子若是有啥不滿,就衝着本侯來吧。”
“侯爺真是說笑了,我不過就是有些氣憤而已,那點糧食,尉遲家還不放在眼裡。”
“九公子果然大氣!”齊瑞笑了幾聲,舉起酒杯,又敬了尉遲瑾一杯酒。
幾人有說有笑,因此並沒有注意到,有丫鬟送菜上來,經過元明珠身邊,將酒菜放下時,故意抽走了她頭上的髮簪。
瞬間青絲如瀑,垂落下來。
宴廳內的歌舞停了。
坐在對面的趙淵,終於將目光投了過去,在瞧清那人的模樣時,下意識想要起身,卻被身側人及時按住,屁股重新跌回原處。
齊瑞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我就道這位公子生的脣紅齒白,原來是個姑娘。”
尉遲瑾眼睛一轉,勾脣一笑,伸手一拉,將元明珠拽到懷中,將手搭在元明珠的肩膀上,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從臨溪到順州,長路漫漫,總要有人陪着,不然這一路走來,該有多無聊啊,侯爺懂得。”
他說着,一揚眉,那意思再分明不過。
尉遲瑾只覺,有一道陰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爪子上,灼的有些疼。
元明珠:“……”
齊瑞愣了片刻,大笑出聲:“九公子果然是風流人物,來人,請這位姑娘去整理形容。”
“不必。”尉遲瑾說着,撿起已經散落的髮帶,輕輕一攬,將元明珠的頭髮綁在了身後,倒是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