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瑾順着阿珠的目光看去,並沒有瞧見什麼,於是問了一句:“怎麼了?”
“奇怪,明明剛纔還在呢?”阿珠低喃一聲,忽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渾身一個激靈,面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慌張地道:“沒什麼。相公,我們還是快點回家吧?”
她可能是碰到鬼了。
聽老人說,大山裡藏着不少孤魂野鬼。
阿珠越想越覺得是這種可能。
尉遲瑾見阿珠一副驚恐的樣子,也沒多問,牽着她的手,提着籃子,拉着她往回走。
阿珠走了兩步後,忽然停了下來,下意識回頭,往身後的樹林看去,她總覺得在那樹林深處,有兩雙眼睛在盯着她,她忍不住後勁發涼。
“相公,回家之後,你去弄點柳枝,我要洗柳水澡。”
“啊?”
林中深處。
小菜包仰頭,看着元胤禛:“爹,爲什麼不將娘帶回來?”
“你娘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在此之前,我們就在這裡,靜靜地陪着她。”
“那我以後還可以去見娘嗎?”
“嗯。”
小菜包咧嘴笑了。
“走吧。”
“好。”
父子倆手牽着手,走向樹林深處。
阿珠回到家中,洗過柳水澡,也就將林中的事情給忘了。她想到先前和陳大娘說的事兒,於是問尉遲瑾:“相公,我琢磨了一下,咱們還是不能坐吃山空。陳大娘說,陳大伯那裡在招賬房先生,你若是識字,陳大伯可以幫你引薦一下。”
尉遲瑾聽到這話一愣,轉頭傷心地看着阿珠:“阿珠,你這是嫌棄我了嗎?”
阿珠趕緊解釋:“沒有,相公,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就覺得吧,就算咱家有錢,可咱們也不能做那好吃懶做的人。還有啊,咱們以後有了孩子,總要爲孩子打算。”
阿珠想到了先前陳大娘說的話,臉頰漸漸泛上了紅暈。
尉遲瑾的心中一動,握住了阿珠的手,低低問道:“阿珠願意爲我生孩子嗎?”
阿珠原先還有些害羞,聽到他這麼問,倒是有些疑惑了:“相公,你爲什麼問這樣奇怪的問題。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媳婦,我爲你生孩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嗯,是啊,是我糊塗了。”
尉遲瑾拉着阿珠的手,有些不想鬆,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想到了明路的斥責。
就當他是被豬油悶了心,明明知道,一旦有一日,她知道了一切,會恨他入骨,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用盡一切方法,將她留在身邊,即便那些方法,在他自己看來,都覺得卑鄙!
“那阿珠知道怎麼生孩子嗎?”
阿珠的俏臉一紅,頭都快埋到脖子裡了,她對着手指,有些扭捏地道:“我聽村裡的那些姐姐們說,就是相公和我睡在一起,然後就有孩子了……”
“那阿珠願意跟我睡在一起嗎?”
半年來,他們從未同屋,跟別說同牀共枕了。
原以爲輕鬆就能回答的問題,可答案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阿珠的嘴巴動了幾下,那個簡單的“嗯”字就是說不出口,她急的都快哭了。
尉遲瑾的眸光閃了閃,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到胸前:“沒關係,我可以等,等阿珠接受我的那一天。”
“相公,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阿珠覺得她對不起相公,難過的哭了。
她究竟是怎麼了?
明明眼前的人是她的相公,她也覺得他親切,可有些事情,她就是辦不到。
這是爲什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