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振作的第二日,她帶着劉明,離開了臨溪,去了一趟西南。
夏永淳派了人跟隨,只是剛跟了兩日,就失去了她的蹤跡,夏永淳暴怒,與此同時,接連發生了幾件大事,以至於,他沒有心思去理會她的蹤跡。
城門掛着的屍體被盜。
最關鍵是,他佈下了天羅地網,卻仍舊沒有抓住那盜賊,另一方面,寧王忽然猶如神助,千林關失守,他接連丟失了三處城池。除此外,一直端坐北方不動的定北侯,忽然發動了攻擊。
一時間,他可謂是焦頭爛額。
等到他再次得知元明珠消息時,已經是半個月以後。
夏永淳看着下面人送來的消息,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侯爺,這女子留不得。”
楚荊話落,清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閉嘴!”
楚荊皺眉:“侯爺,我知道,這話您不愛聽,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濟仁堂的勢力,如今不容小覷,她竟然敢公然幫着別人,這分明就是在跟侯爺作對,侯爺——”
“楚荊,你活膩了是不是?你這是在教訓本侯嗎?當初,你縱容元家的那個女人時,本侯可沒有過問半分。”
“侯爺,這情形不一樣。”
“滾!”
楚荊皺眉,轉身離開。
夏永淳無力地跌坐在凳子上,捧着腦袋,片刻後,猛然站了起來,縱馬離開。
元明珠已經回了臨溪。
她正坐書房,看着此次去西南的收穫,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動靜,她擡起頭,就看到了站在幾步外眸光陰鷙的夏永淳。
“什麼風,將侯爺給吹來了?”
“別用那樣的笑敷衍本侯。”夏永淳說着,忽然躍到了元明珠的面前,雙手撐住了桌子,對着她怒目而視:“你故意的!”
“侯爺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元明珠說着,就要去整理賬冊,被夏永淳按住:“你別跟我裝傻,你恨我,所以刻意跑到了西南,和寧王簽了書契,將藥材賣給他!你知不知道,因着你愚蠢的舉動,本侯丟失了三處城池!”
“與我何干?”元明珠不在意地道:“我不過是個開藥鋪的,做的就是藥材的生意,早些時候,寧王那邊就派人聯繫我了,我一直拖着,如今得了空閒,當然要過去談談。有錢不賺,豈不是傻子?”
“侯爺,你丟了城池,只能說,你技不如人,何必將這樣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我是賣給了寧王藥材不假,可我難道沒賣給您嗎?”
“你——”夏永淳暴怒:“你別以爲,我不敢動你!”
元明珠閉上了眼睛:“若是侯爺覺得,殺了我,你就可以輕鬆得了這個天下,那侯爺儘管動手。你若不殺我,以後啊,只要有錢可賺,我一樣會做,哦,我可能不僅會賣藥材給寧王,可能還會將濟仁堂開到西南去。”
夏永淳滿腔怒火。
卻終究沒有動她。
她說的沒錯,就算殺了她,他也不可能輕鬆得了這個天下!
耳邊傳來清淺的腳步聲,元明珠睜開眼睛,看着夏永淳離去的身影,冷冷道:“侯爺,你今日不殺我,我還是會和你對着幹。畢竟他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
夏永淳瞬間回眸,清冽懾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臉上帶着淺笑。
“明珠,本侯遲早會得了這個天下,若是到了那一天,就算你再怎麼不願,本侯斷了你的翅膀,也會將你禁錮在身邊。”
“如此,明珠就拭目以待。”
良久,夏永淳已經離開,屋內響起一道清淺的聲音:“果然先聖人說的沒錯,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