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鉞擡眸,將目光落在了蕭齊的身上,眸光冰冷,語氣不善:“這小狗並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中毒?中的什麼毒?”
“這狗莫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劇毒,不過暫時死不了,中了這毒,表面上看起來,和尋常無異,肚子裡卻會開始潰爛,不出三日,必定全身腐爛而亡。這種東西很難查出。”
蕭齊心中一驚,看着鍾鉞的眸光中多了幾分厲色。
他有備而來,自然做好了準備。
萬一濟仁堂的大夫肯給狗檢查,他當然是對狗下了藥,那藥用的高明,就算放在人身上,也很難察覺到是什麼,只能從表面上看來,這狗奄奄一息,卻檢查不出症狀。
他原先以爲,這一手做的高明,卻沒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診斷出來了,他如何不驚訝?
蕭齊正驚疑不定時,耳邊傳來一道質問:“敢問閣下,這狗閣下從何而來?”
“撿來的。”蕭齊反應極快。
元明珠聽到這話,點點頭:“哦,撿來的啊,那您可真會撿,這一撿就撿到了一條中毒的狗。”
“我見他奄奄一息,躺在路邊,於是,就直接撿了回來,正好你們濟仁堂開業,就斗膽一試。”
元明珠眨眨眼:“是嗎?”
“你在說謊!”鍾鉞站了起來,正氣凜然地道:“這夠身上中的毒,分明就是你們下的!”
蕭齊聽到這話,神色間閃過一抹慌亂,眸光從四周之人身上掃過,立刻道:“你莫要胡說!”
“這狗身上的毒並非是一種草藥所致,而是混合的湯汁,是有人灌進去的,絕非它誤食了東西。”
蕭齊現下已經恢復了平靜,聽到這話,也不狡辯了,當即笑着道:“濟仁堂的大夫,果然好本事,竟然連這都看的出來,也不枉費家主如此在意。你說的沒錯,這毒是我命人灌進去的,爲的就是來確認你們濟仁堂的醫術。如今,我已經有了答案,你們濟仁堂的大夫,果然名不虛傳。“
按照常理,他如此一說,雙方都有了臺階下,誰也不會再追究此事,反而事後人說起來,還會誇讚濟仁堂。
卻不料——
“呀!”元明珠驚呼一聲,下一瞬就用袖子遮住眼睛,哭哭啼啼地道:“你怎能如此殘忍?就算是狗,也是有生命的,你今日若是拿了一條真的生病的動物來,也就算了,如今好好的一條狗,你們卻給它灌毒。還是如此惡劣的毒,你們怎能如此濫殺生命?難道這就是蕭家所謂的仁醫嗎?”
原先圍觀的人看着,倒是沒有覺得,被蕭齊那番話一帶,都在感嘆濟仁堂的醫術,冷不丁地聽到元明珠說這話,這才隱約反應過來什麼。
蕭齊沒有注意到衆人的神色,只瞧見了元明珠的舉動,那矯揉造作的模樣,假的他都不想拆穿。
“不過一條畜生而已,元姑娘實在不必爲之傷心,元姑娘若是喜歡這等畜生,待得我回去,命人送元姑娘幾條便是。”蕭齊渾然不在意地道。
“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動物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元明珠低吼一聲。
蕭齊面上滿是嘲諷,剛想說一句“你裝的假不假”,眸光一閃間,卻見周圍人看着他們的目光極爲不善,渾身一個激靈,隱約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