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這個白城的總掌櫃到底不是白當的。
聽了王力的話,立刻詢問白城其他藥鋪的情況,聽完之後,就隱約明白了情形。
“好一個濟仁堂!竟然如此猖狂,且看他到底能不能在白城立足!”
“掌櫃子,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你們幾個先回各自的鋪子裡,王力,你給我盯緊了濟仁堂那邊的動靜,我會聯絡東家那邊,詢問情況,另外會盡快從臨近的城鎮調藥材過來,用來週轉。”
得了吩咐,下面鋪子的掌櫃子當即離開,劉安立刻去寫信,寫完信後,略微思量,就去了官府。
與和順堂相仿,其餘幾家藥鋪也略顯不安。
惠生藥堂乃是白城土生土長的藥堂,其根基就在白城,藥堂掌櫃子在得知消息後,立刻去了溫府,將情況稟報了東家溫贇。
溫家,是白城的大戶,只是不知何故,溫家的子息一向單薄。到了溫贇這一代,也就只有他這麼一個男丁,而且還體弱多病,縱然溫家世代爲醫,卻也沒有人能治的了溫贇的病。
可讓人惋惜就惋惜在,溫衡雖然體弱多病,卻是個做生意的天才。
原本溫家的藥堂已經沒落了,卻在他接手後,一躍成爲北齊第二大藥堂,只落後於和順藥堂。
溫贇聽聞溫煦的稟報,輕咳兩聲,低喃道:“濟仁堂嗎?早幾年就聽聞過濟仁堂,據說,濟仁堂的東家是個女子,如今濟仁堂竟然開到了白城,真想去見一見那位女子。”
聽了溫贇的話,溫煦很是無奈。
濟仁堂今日在白城開鋪的消息一傳出,各家藥堂都炸開了鍋了,哪個藥堂的東家不急着想對策?
可偏偏他們東家聽了這消息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就不着急嗎?
“東家,濟仁堂的人來了白城後,不聲不響,直到開鋪才傳出消息,只怕來者不善,若不及時應對,恐怕——”溫煦出言提醒。
溫贇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不急不緩地道:“溫煦,我瞧着今日的天氣不錯,你推着我出去走走吧,說不定我還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女子。”
溫煦在一邊都快急死了:“東家,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溫贇一笑,溫潤柔和:“溫煦,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急急燥燥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濟仁堂會在白城建鋪,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再者,同行未必就是敵人。”
不是敵人,難道還是朋友不成?
溫煦是在理解不了東家的想法。
不過,這藥堂到底是溫家的,就算他再急,東家不着急,也沒有什麼用。
他對着旁邊的丫鬟招招手,拿來一件毛毯蓋在溫煦的腿上,推着溫煦,朝外走去,只是還沒等他們走到府外,管家就領着一人,走到了溫贇的面前。
“閣下想必就是惠生藥堂的東家吧,在家是濟仁堂的江城,濟仁堂今日開鋪,東家命我來,送上請帖。”
溫贇輕咳兩聲,道了一聲“多謝”,讓溫煦接過請帖。
江城臨走前,看了溫贇一眼,猶豫一下道:“聽聞閣下有宿疾,今日濟仁堂開業,免費爲人看診,閣下可以去看看。”
江城說完,轉身就走。
他是真的好心,並非是給濟仁堂打廣告,可是這話落在溫煦的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東家,這濟仁堂正是太過分了,咱家也是開藥堂的,他在您面前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溫煦話落,得到的卻不是溫贇肯定的話。
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溫煦低頭,就看溫贇笑的溫柔。
“溫煦,你不覺得,濟仁堂的人都很可愛嗎?”
可愛?
溫煦眼角抽搐。
真是見了鬼了。
東家,你哪隻眼睛看到濟仁堂的人可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