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蝶和李虎爭吵不休,眼瞧着就要打了起來,魏明走了過來:“出了什麼事?”
“魏管事,李虎這個混賬,趁我睡着,竟然偷我貼身衣物,還無恥地說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你可要爲我做主?”
“魏管事,這衣服明明是她放我牀頭的,怎是我偷的?”
“李虎,你也不撒炮娘照照自己,我怎會將貼身衣物放你牀頭?”白曉蝶說着,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轉頭看向身側的人:“是不是你們乾的?”
身側的女工連連搖頭。
白曉蝶眼睛一轉,目光落在正啃饅頭的元明珠身上,怒氣衝衝走了過去:“元明珠,是你對不對?你故意這樣陷害我?”
“白曉蝶,你別太過分,自己做的好事,不想承認,還想帥鍋?真是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柳兒不滿地懟了一句。
“就是,怎會是姐姐做的?”二喜幫襯着柳兒。
元明珠擡頭,看着白曉蝶,不慌不忙地道:“白曉蝶,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吃飽了撐的,去偷你的肚兜,塞給別的男人?”
“肯定是你做的,要不是你,不會有旁人!”白曉蝶氣的眼睛都紅了。
“白曉蝶,你若是懷疑我做的,就拿出證據來,別隨便亂咬人。”元明珠冷哼一聲。
李虎衝了過來,一把扯過白曉蝶:“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女人,這樣的女人,我李虎不要也罷!”
李虎說着,將白曉蝶的肚兜扔到了地上,轉頭離開。
白曉蝶看着肚兜都氣哭了,是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最後一跺腳,跑到一邊埋頭痛哭起來。
元明珠輕笑一聲,低頭繼續啃着饅頭,偶爾擡眸時,察覺到魏明若有所思的目光,淡淡收回,只當沒有看見。
經過這麼一鬧,白曉蝶成了一行人的笑柄,倒是將昨日她和秦鈺的事情稍稍蓋過了些,不過,也僅是片刻,乏味的趕路生活,沒有什麼比一個尊貴的先生和一個女工扯不清更能提起人的興趣。
元明珠聽了,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思考着,怎樣才能確定秦鈺是不是他。
當晚,他們雖然沒有宿在客棧,尉遲家的人,卻找了幾戶農家。
元明珠正要洗漱睡下時,瞧見了站在院外的靜言,她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靜言瞧見她,一臉不屑,小聲嘀咕了句:“先生要見你。”
元明珠雙眸一亮,隨着靜言,去了秦鈺的房間。
白曉蝶正鬱悶,出門時,就瞧見了元明珠隨着靜言離去的身影,當即跟了上去……
斑駁的燈光下,清雋的男兒手捧書卷,看的認真,燭光照在乾淨的面容上,那棵硃砂痣勾魂攝魄。
元明珠踏進房間時,瞧見的就是這樣的情形,饒是不是第一次瞧見,還是愣了一下。
秦鈺是個冷美人,可他的冷,和那人不同,那人的冷,帶着冷酷殘忍,而秦鈺的冷卻帶了幾分柔意純粹。
但從表面上看來,秦鈺無論如何也不是那人。
然而,天下間哪裡有那等巧合的事情?
聲音,還有胸前那道熟悉的疤痕!
她不會認錯!
“先生,她來了。”
秦鈺猛然擡眸,燭光下,眼底像是氤氳了一層霧氣,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