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溫煦感嘆一聲。
相較於傳統的藥堂,濟仁堂顯然看起來更專業,更有條理,這樣分門別類,給病人的感覺,也更加舒適,尤其是對女子,單獨開出一處地方,也會省去不少麻煩。
兩人說話的空檔,就輪到了溫贇。
溫煦推着溫贇走進了隔間,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男兒,乍一見到此人,溫煦便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尤其是男人衝着他們一笑,更讓人覺得舒適。
溫煦以爲,給重症病人看病的大夫,怎麼也是位老者,可眼前的人很年輕。也許正因爲年輕,纔沒有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夫身上老成持重的感覺。
溫煦皺眉,有些懷疑眼前人的醫術到底能不能過關,不由得出口問道:“敢問大夫學醫幾年了?”
這話問的有些不禮貌。
鍾鉞這才仔細打量面前的兩人。
看似一主一僕,那身上的氣度不太像是普通人。僕人看口說話的剎那,鍾鉞就隱約猜測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同行?”鍾鉞說着,將目光落在溫贇的身上:“溫家公子?”
溫煦暗暗心驚,萬沒有料到,對方僅憑一句話就斷定了他們的身份。
“你怎麼會知道?”
低低的笑聲從溫贇的口中溢出:“溫煦啊溫煦,我以前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你一出口,就問這位大夫從醫幾年,顯然是懂行的,再加上我這副模樣——”
溫贇擡眸,含笑看着鍾鉞,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這副模樣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又有幾人猜不出?”
溫煦皺眉,有些懊惱。
“既然閣下是溫公子,那麼這位想必就是溫掌櫃。濟仁堂開業,二位能來,蓬蓽生輝。”
鍾鉞說着,就要去給溫贇把脈。
溫煦見此,警惕地道:“你幹什麼?”
鍾鉞擡眸看着溫煦,一臉驚奇地道:“自然是把脈。”
“你都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不等溫煦說完,鍾鉞就道:“在大夫眼中,沒有身份男女的區別,既然溫公子來了這裡,那就是我的客人,我就要盡職盡責地給客人看病。”
鍾鉞說着,低頭給溫煦把脈,原本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神情嚴肅而認真。
溫煦有些被鍾鉞的神色感染到了,下意識閉上了嘴巴,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似乎震懾於鍾鉞前後的變化。
整個過程,不過兩盞茶的功夫,鍾鉞除了給溫贇把脈外,還詢問了一些溫贇的症狀以及以前曾吃過的藥方。
溫煦沒成爲溫家的總管事之前,是貼身照顧溫贇的,對於這些事情瞭如指掌,在一邊一一回答,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治好溫贇的病更重要,哪怕給溫贇看病的,是他們日後的敵人。
“恕我直言,溫公子的寒毒是母體裡帶出來的,輕易無法根治,不過若是調養得當,興許能多活個數十年,只是這些年,溫公子操心溫家的事情,勞心勞力,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溫公子恐怕最多隻能活五年。”鍾鉞平靜地陳述着這些話。
旁邊的溫煦聽得,卻心頭一顫。
他一直都知道,公子的身子大不如前,卻沒有想到——
五年。
只要想想,溫煦都覺得心顫。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