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離開後,劉明走到了元明珠的面前,瞧着門口放着的棺材,有些犯難:“東家,這口棺材怎麼辦?”
“留着。”
“留着?”劉明吃驚。
“那尉遲忠可是半隻腳都要踏進棺材的臭老頭,你們東家我纔多大啊,鮮鮮嫩嫩的一朵花,那尉遲忠一定比我先死,等到他死了,我就再把這口棺材送給他!”
劉明聽到這話,嘴角一陣抽搐。
狠,真狠!
不然怎麼能說最毒婦人心呢?
尉遲忠要是知道,只怕死了也要氣的從棺材裡蹦出來!
不過東家,你也夠不要臉的,真好意思誇自己是鮮鮮嫩嫩一朵花!
好好的一口棺材,就這麼放在家裡,也真夠嚇人的,元明珠想了想,還是讓劉明安排人過來,將棺材寄存到了義莊。
話分兩頭。
那中年男人,名爲楚山,乃是尉遲家中的一個小管家。
他按照吩咐,送完了禮後,忽然得到了一件回禮,且這禮物又是送給尉遲忠的,他想着,雖然事情是老夫人吩咐他做的,可老夫人和家主畢竟是夫妻,於是,就將禮物送到了尉遲忠的面前。
楚山送禮物的時候,尉遲家的六少爺尉遲曉也在,他當即將楚山手中的禮物,遞到了尉遲忠的面前。
尉遲忠接過禮物,心中還有些奇怪:“那丫頭好端端的,給我送什麼禮物?”他警惕地看着手裡的盒子。
楚山的眼睛一轉,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今日乃是元家的喬遷之喜,老夫人知道了,就命小的送了一份賀禮,這是元家送的回禮。”
楚山想,反正這事兒也是老夫人要做的,禮是元家回的,就算家主要怪,也不能怪在他的頭上。
“那丫頭竟然搬家了?”尉遲忠說着,打開了盒子,裡面安安靜靜地躺着一張紙,瞧見那張紙,尉遲忠愣了一下,一惱,就將盒子砸到了地上:“這個臭丫頭,分明是在戲耍老夫,豈有此理!”
盒子掉落在地上,瞬間砸成兩半,裡面的紙張滾落出來。
尉遲曉一時好奇,就走了過去,將紙張撿了起來,打開一看,轉頭與尉遲忠笑着道:“祖父,這元家的人還真是有趣,竟然在上面畫了一口鐘。”
瞬間,陰冷的目光落在了尉遲曉的身上。
尉遲忠臉色難看至極。
尉遲曉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當下臉色一白,嚇得跪在了地上。
送鍾,送鍾,可不就是送終嗎?
屋內爆發出惱怒的吼聲:“豈有此理!”
楚山自亂陣腳:“家主,這事和小的無關,是老夫人吩咐小的給元家送了一口棺材,元家那姑娘才送了這樣的回禮……”
洪氏和李氏正等着楚山給他們帶好消息回來,房門忽然打開,洪氏轉頭,瞧見尉遲忠,剛想將自己做的事情告知尉遲忠。
啪!
一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臉上,下一刻屋內想起震天的吼聲:“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
畫了一個“鍾”的紙飄落下來,正好落在了洪氏的眼前……
喜宴散去,柳兒和元明珠躺在炕上歇息,想到先前的事,好奇地問元明珠:“明珠姐,你給尉遲家送了什麼回禮?”
元明珠抿脣一笑,翻身而起,走到一邊,畫了一個“鍾”,遞到了柳兒的面前,柳兒愣了一瞬,然後捧腹大笑:“明珠姐,虧你想的出來,竟然給尉遲忠送鍾,這不是咒他死嗎?只怕他快要被你活活氣死了!”
元明珠慧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