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離聽得一驚,看向謝雲啓,問:“你說什麼?”
謝雲啓衝着不遠處的倆人嘿嘿一笑道:“你不覺得兩個小傢伙在一起畫面很和諧嗎?”
慕若離凝眉看去。
墨嬌嬌貴氣嬌憨,寶兒粉雕玉琢,兩人坐在一起,金童玉女一般,他倆正在吃一盤點心,吃着吃着,還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吃,喂到開心處,兩人一起咯咯的笑着,和諧的不行不行的。
這畫面是挺美好的。
慕若離收回目光,白了一眼謝雲啓道:“你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什麼了?”謝雲啓故意看着她笑。
慕若離無語。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寶兒是我撿回來的。”
“撿?”謝雲啓聽得一挑眉,又眼睛一眯笑道,“那你和我一樣。”
“什麼意思?”慕若離不解的問。
謝雲啓目光凝過來,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忘了?你也是我撿回來的?”
慕若離抽回手,道:“我說認真的。”
“我也沒亂說啊,實話實說啊。”謝雲啓還是笑,只是問,“不過,寶兒真是你撿的?”
慕若離點頭,道:“那時候我還在西秦,有次我有事去在西秦的一個邊城,那天剛好下大雪,剛好我去一處查貨,回的晚了,走到半路,就撿到了寶兒。當時寶兒五六歲,在雪地裡,凍得昏迷了過去,我找了好多大夫,然後又用了很多藥,纔好容易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五六歲,那應該有記憶了,寶兒醒來之後,你沒弄清楚,送他回家嗎?”謝雲啓問。
慕若離搖頭道:“就是這件事很古怪,寶兒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了,而且因爲當時他被凍壞了,一直髮高熱,都是我親自照顧他的,所以他醒來就認我這個姐姐,而且可能因爲年紀小,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他也沒當回事,就覺得我真的是他姐姐了。”
謝雲啓聽得訝然。
慕若離又道:“我當時怕寶兒的家人找不到他會着急,所以也派了不少的人出去調查,慕氏的信息網本來是非常厲害的,可是到處查了,都沒有任何線索。那個邊城裡,那幾天也有孩子走失,但是卻都和寶兒無關。”
“不會吧?”謝雲啓現在也知道所謂的慕氏代表着什麼,可是居然慕氏的消息網都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就真的很古怪了。
慕若離無奈的看他一眼,道:“就是這樣,再後我也沒再查了,就把寶兒留在慕氏了,一直也有五六年了。”
謝雲啓回頭又看看寶兒,道:“以寶兒這相貌來看,他不會是普通人家。”
慕若離也道:“肯定不是,若是普通人家的話,慕氏的人不可能查不到,查不到的話,那就有兩個可能。一是有人故意讓我們查不到,而且對方是一股很強大的勢力,否則慕氏不會查不到,二則是,是我查錯了方向,忽略了什麼,所以纔會一直查不到。”
謝雲啓看着她,問:“你希望是哪個?”
慕若離看他,道:“當然是第二個。”她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寶兒,“我把寶兒當親弟弟的,我不希望他的身世太複雜,只希望是我弄錯了,他也只是普通的走失,然後快快樂樂,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謝雲啓笑了一下,按住她的手背道:“放心吧,肯定是第二種。慕雲商號可是天下第一,不可能有什麼勢力強過慕氏的,所以肯定是你當時查錯了,忽略了什麼。”
慕若離微微笑了一下,道:“希望吧。”
墨嬌嬌和寶兒吃完了點心,沈皇后便派人過來了,沈皇后是剛聽說了太液池邊的事情,特意叫女兒過去安撫的。
不過沈皇后派的人過來說,也要寶兒一起去。
慕若離也沒有拒絕,就讓兩個小傢伙一起去鳳儀宮了。
慕若離覺得時間也不短了,便又和謝雲啓往太醫署去了。
到了太醫署,林太醫過來說,清歌還在蕭風牀邊,不過蕭風這會子清醒了過來。
慕若離和謝雲啓聽了,便也過去了。
進去看到蕭風果然是醒着的,他坐在榻上,清歌正在給他掐脈。
看到慕若離和謝雲啓過來,清歌道:“姑娘,姑爺,你們來了。”
慕若離過去,看着蕭風道:“蕭公子,你現在怎麼樣?”
蕭風看着慕若離。
慕若離他是見過的,那天在未央殿,她和謝雲啓一起進來,第一眼看到,他就記住她了。
再後來,他在殿上病發,他其實在宴會半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但是他當時還想着忍到宴後,他不想在未央殿上露出狼狽的樣子。
可是最後,他還是沒能忍住。
後來的事情他不記得了,因爲每一次發病,他清醒過來後,都不會記得,他只知道,他很痛苦。
他這病已經快兩年了,國公府一直在給他找人治,可是開始大家還有希望,漸漸的,連他自己都沒有希望了。
可是他上次清醒過來之後就在太醫院了,太醫告訴他,是啓王妃說服蕭國公把他留在宮裡治療的。
爲此,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安靜待在這裡,配合所有人。
可是他卻一直沒有見到慕若離。
今天,是他第二次看到慕若離。
她今天的衣着簡雅,和未央殿上的華雅不同,但是蕭風卻還是第一眼看到了她。
然後,就像那天在未央殿看到她的時候一樣,她一入眼,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慕若離看蕭風不理自己,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這邊,以爲他是太吃驚了,便想再開口,可是謝雲啓卻是突然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你做什麼?”
謝雲啓心裡不爽,慕若離是他的妻子,他比別人都敏感,蕭風看慕若離的眼神,讓他覺得有被覬覦的感覺。
“問他有什麼用,清歌,你跟我們出來說。”
清歌倒是沒有發覺有什麼異常,道:“好。”
慕若離卻感覺出來,謝雲啓語氣裡帶着火藥味,她還想問,謝雲啓已經帶着她往外走去了,清歌跟在他們後面。